她神色蒼惶。
她同薄景衍沒有接觸過，自然不知。
片刻，她遲疑點頭：“看過。”
蘇阮阮微微一笑：“你若是能說出那顆痣在左或者是右，我便相信你的話，也會爲你作主。”
女孩子心中升起希望。
她咬脣，選了左邊。
蘇阮阮仍是微笑，“不改了？”
女孩子連忙又說：“我記錯了，是右邊。”
蘇阮阮十分大度，她允許她改。
但隨即，蘇阮阮神情收斂冷聲道：“薄景衍的肩背，從來沒有痣！你滿口謊言，大鬧宴會是什麼居心？”
衆人譁然。
這時，孫靜安笑笑。
他說：“這個就不必驗身了，景衍自小我看着長大的，他背上確實沒有痣！”
孫靜安先生說的話，無人可質疑。
那個女孩子怕得哭起來。
她想供出殷夫人，又怕家人醫藥費停掉。
她進退兩難，只曉得哭。
殷夫人走到她身邊，她低聲教女孩子：“你若說你從這裏跳下去，他們拿你沒辦法的。”
女孩子淚水止住。
她害怕極了。
她失了理智地衝向露臺，她說如果薄先生不要她，她要跳下去。
薄景衍心腸如鐵。
他說：“你跳吧！一分鐘之內，我會讓人把樓底的碎骨頭鏟進剷車，再用水衝乾淨，並不會對我有任何影響，我也不會內疚，因爲從頭到尾我都不認識你。”
小薰手攀在欄杆上。
她難堪得要死掉。
蘇阮阮是女人，她曉得她是被殷夫人誘惑利用了。
她願意放她一條生路。
蘇阮阮往前走了兩步，輕聲道：“你死了倒輕鬆了，你住在醫院的家人呢？他們怎麼辦，你以爲殷夫人會善待他們？”
女孩子面露驚恐。
她囁嚅着問：“蘇小姐怎麼知道這個？”
蘇阮阮淡笑：“我知道的多了，我還知道你是C市人！和殷夫人在療養院相識，她給你母親存了40萬醫藥費。”
此時，她才知自己有多幼稚可笑，竟然想取代蘇小姐。
她輕聲抽泣，小聲說對不起。
蘇阮阮聲音溫柔：“下來吧！夜裏涼！”
女孩子下來。
蘇阮阮讓秦朝拿了大衣給她裹上，她道：“女孩兒生來應該被人疼愛的，你該找個真心喜歡你的男人才對！”
她又拿過一張100萬支票，交給女孩子。
蘇阮阮交待：“將殷夫人的錢還給她，那錢不乾淨！這100萬給你母親治病，不許亂花，日後把今天的事情忘了重新開始。”
女孩子泣不成聲。
她痛哭：“謝謝蘇小姐！我對不起你，卻不曾想你還願意給我錢財。”
蘇阮阮將她髮絲攏好，仍很溫柔：“我要謝謝你喜歡薄景衍！他很好，你也很有眼光。”
女孩子再次謝她。
蘇阮阮讓秦朝把她帶回去，並交待記者不許亂寫，以免影響女孩子的生活。
她這般大氣體面，很是讓人佩服！
就連顧夫人都讚歎：“阮阮，你越發從容了。”
蘇阮阮低低同母親說：“我是爲小佳人！我是她母親，我要爲她積福！那女孩子不是大奸大惡之人，我若將她送進牢裏或者是逼死了她，難免她的家人會對小佳人不利。”
顧夫人贊同。
衆貴婦們看了這麼一出大戲，越發對蘇阮阮心服口服。
殷夫人面容慘淡。
她又失敗了。
她的謀劃，竟全在蘇阮阮指掌之間。
殷夫人想逃，但調處驀地有人揪住她的頭髮。
髮飾掉落，頭髮散了開來。
那人揪住殷夫人的長髮，將她扯了回來。
殷夫人心神俱喪，緩緩回頭。
她對上顧夫人的面容。
顧夫人冷笑一聲，咬牙切齒道：“殷夫人、秦愫……或者我應該叫你周婉！今天我就要扒了你這層面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