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問：“就不能高擡貴手？”
蘇阮阮輕笑。
她反問：“蘇暖死得慘烈，喜善夫人怎未高擡貴手？”
陳喜善心頭顫慄。
蘇暖……她想起來了，就是那個得病的女孩子。
她還想說什麼。
蘇阮阮的聲音溫溫柔柔地從那頭傳過來，她說：“喜善夫人不妨現在開始數日子，七天一過，你在羊城再無立足之地！”
陳喜善並不服輸。
她反脣相譏：“蘇小姐得意太早。”
但是那邊電話已掛，話筒傳來嘟……嘟……嘟……的聲音。
一聲聲，像催命符。
陳喜善頹然坐到真皮椅子上。
片刻她回神，立即撥許多電話，想要得到援助。
往日那些與她交好的名流貴婦，一個個要麼有事忙，要麼家中死人。
無人肯幫忙。
陳喜善摔了電話。
她手指顫抖着點了支菸，又叫來王經理。
王經理亦是急得很。
一進來就說：“各大報紙都在報道周太撤資的事情！我已經想辦法壓了，給那些媒體發了紅包，但就是壓不下去。”
王經理還帶來一個壞消息。
他說：“那些散戶，都在鬧着要退款子，您說怎麼辦？”
陳喜善狠狠吸了口煙。
她道：“讓他們排隊，先退給他們！吩咐手下的人做事慢一些，到了點立即關門！”
王經理點頭。
他說：“只好這樣辦了！只是周太那筆200億鉅款怎麼交待？”
陳喜善身體往後靠。
她靜靜吸菸。
片刻，她對王經理道：“我想辦法！你先出去穩住外頭散戶。”
陳喜善吸完一支菸，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拉開百葉窗。
只見霍氏總行門口排着長龍和往日一樣繁華。
只是，昨日這些人是存錢。
今日他們是要取錢。
陳喜善忽然想起一句話：樹倒衆人推！
她不敢再看，從側門離開回到霍宅。
霍老爺子早知道消息。
他在家中大罵周太太不仁義，又罵蘇阮阮精得像猴！
霍少鈞夫妻、霍少霆夫妻都在。
俱都不出聲兒。
陳喜善回來時，霍老爺子正同霍大少奶奶說話：“惜弱，那蘇小姐不是給你治病的，理應你們有幾分交情的，要不你同她說說？”
霍大少奶奶笑得無力。
她道：“爸，這次蘇小姐明擺着就是沖喜善來的，我哪有這樣的面子？”
霍老爺子失望。
他又寄希望於二兒子。
霍少霆拒絕了。
他說：“我能力不夠，不想與蘇小姐爲敵。”
霍老爺子大罵：“看你出息的！還是我生的麼？”
陳喜善拖着疲憊的身體，走過來坐下，她目光無神。
好久後她纔開口：“明日若是湊不齊200億，霍氏銀行就完了！”
她目光輕掃，爾後輕輕笑道：“萬一倒閉，別說榮華富貴就是這宅子也保不住！”
她說這些，自然是想旁人與她共進退。
但是這霍家都是人精。
每個人心中都知曉，蘇阮阮是衝着陳喜善來的，她惹出來的禍想要旁人幫她填？休想！
霍老爺子頭一個說：“喜善，你不是有200億私房？先存進咱們銀行應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