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會說謊的妻子 >第70章詠春拳
    聽到林長風這樣說,我真是興奮得要死,真想立即跪下去拜他爲師。

    “但習拳得靠天分,沒有這方面的天分,就算你再如何努力,也不會有顯著的成就。我看不出你有沒有這方面的天賦,但你這些天過來看我打拳,說明你對詠春拳很有興趣。我經常來這裏打拳,你是唯一一個感興趣的年輕人,可見我們倆還是有緣分的。”林長風說。

    我趕緊表態:“林老,不管詠春拳多難學,我都想試一試!”語氣很堅定,這也表明了我的決心。

    林長風笑了笑,點點頭說:“有信心是好事,我自然不能打消你的信心,那便試一試吧。不過你現在這樣,似乎不適合練拳,等你康復之後再來這裏找我吧。”留下一陣笑聲,林老便負手而去。

    那天回到別墅,我就上網查找關於詠春拳的資料,我不想等林老給我講詠春拳的時候,我狗屁都不知道。那段時間,我對詠春拳充滿了嚮往,多希望左手早點痊癒。

    到了十二月底,我才拆了石膏,長達兩個多月的一隻手的生活,我着實被搞得夠嗆,拆掉石膏後心情似乎也豁然開朗了。

    那天上午,我迫不及待去了玉林公園,可遺憾的是林老並沒有在那裏,我就坐在石凳上等他。等到下午,我的視線中忽然多了一個老者的身影,穿着黑色的長袍,有種仙風道骨的感覺,那人正是林長風。

    我趕緊迎上前,笑着說:“林老,我已經拆掉石膏了,是不是可以學習詠春拳了?”

    林老聽到我這樣說,臉色微微一變,沒有理我,後來坐到凳子上才說:“急什麼,這麼多天都等過來了,還差這點工夫?”

    聽到他這樣說,我趕緊收斂起激動的表情,深吸幾口氣,讓心情平復下來。

    “你雖然拆了石膏,但骨頭上面的鋼釘還沒有取出來,骨頭沒有完全癒合,不能劇烈運動。而詠春拳講求以快制敵、以剛制敵,恰恰與你現在的狀況相悖。不過,我倒是可以利用這段時間,給你講講詠春拳。”林老說。

    可是,我不想再聽理論上的知識了,我想實打實的練習拳法,就說:“林老,這些天我從網上也看了不少關於詠春拳的介紹,我說出來你聽聽。”

    詠春拳的拳術套路主要有小念頭、尋橋和標指三套拳及木人樁。基本手法以三傍手爲主,還有挫手、撩手、破排手、沉橋、粘打。主要步型有四平馬、三字馬、追馬、跪馬等……

    這些東西都是我從網上看到的,於是當時就全部說出來給林老聽。

    我一口氣說完,林老不由看了我一眼,笑着說:“看來這些天你沒少下工夫,你說的很對,但絕不全面,網上能看到的,只是一點皮毛而已,詠春拳真正厲害的拳術絕非是你說的那些。就拿最簡單的小念頭來說,就集攤手、圈手、正掌等等招數於一體,想整整領悟其中的精髓,又豈是網上能看到的?!”

    林老的話音裏面,不無責備的意思,我聽到他這樣說,就再也不敢輕易表現了,後來就站在旁邊,聽他悉心教導。

    林老先是簡單介紹了詠春,末了告訴我,詠春拳有三大要領,一不顯意露形,二不追手,三不惜敵。不顯意露形是說,既要隱藏肢體上的動作,還不能暴露自己的意圖;二不追手,是說力求主動攻擊,不做無謂防守;至於不惜敵就很好理解了,就是不能憐惜對手。

    林老說聽起來很簡單,但真正練習的時候,就會發現特別難。後來,他教我一套口訣,讓我先將口訣熟記,並且揣摩其中的含義,至於實際操練,那是以後的事情。

    那天林老沒有再打拳,說完這些就走了,我像木頭樁般杵在那裏,久久沒有離開。我暗暗告訴自己,不管習拳有多麼痛苦,我都必須堅持,因爲我不想舊事重演,我要獲得強大的實力。

    晚上回到別墅,我就把自己關在臥室裏,專心研究林老教我的口訣。可時間不久,我就聽到尚文婷敲門說:“趙傑,我餓了,做點飯喫。”

    我一心撲在詠春拳上面,哪有心思給她做飯,就說你自己做吧,不想做就去外面喫,我現在沒空。我感覺這是很平常的一句話,可到了尚文婷耳朵裏面,就他媽不對了。

    她猛地踹了腳門,聲音寒冷道:“趙傑,你什麼態度呀,我不就讓你做飯嘛,又不是多嚴重的事情,這都不答應。你忘了這些天我是怎麼照顧你的嘛,良心是不是叫狗吃了,還是說你根本就沒有良心!媽的,快給我出來!聽見沒!”

    我剛拆掉石膏,尚文婷又變回原來那個蠻不講理的女人,真是受夠了。她要是說兩句好聽的,沒準我也就出去了,可她那樣罵我,我心裏很不爽,冷哼道:“尚文婷,你只會罵我,從來都是這樣!我又不是你買來的奴隸,憑什麼任你使喚!踹吧,你繼續踹,反正這門又不是我家的!”

    泥菩薩尚有三分火氣,更何況是我呢。長期被尚文婷折磨和辱罵,我感覺我已經忍不住要噴發了。

    尚文婷驚訝地“咦”了一聲,說好你個趙傑,一個病生的還長脾氣了是吧,這些天我對你那麼好,你還敢吼我?!媽的,你把我當成什麼了,你以爲我就應該白伺候你是吧!馬上給我滾出來!聽見沒!

    我都鬱悶了,她到底對我哪麼好了?那兩個月裏面,她從來沒給我做過一頓飯,也沒給我洗過一次衣服,我能想到的,就只有那次她幫我搓背!聽她這麼說,我心裏更來氣,最後捂着腦袋睡了。

    可尚文婷還是喋喋不休,她說:“我知道你心裏還想着李嫣然!在你眼裏,誰都沒有你那個嫂子好是不是!想她你去找她呀,我又沒攔你,你爲什麼還要賴在我們尚家不走,喫我們的、用我們的、穿我們的、花我們的!這些事情你都想過嘛!”

    對一個男人來說,尚文婷的這些話簡直是字字誅心,我實在是無法忍受了,蹭的一下跳下牀,打開門森冷地看着尚文婷,鼻頭髮酸,雙眼也有些溼潤。我說你別跟我顛弄是非,我從來沒想賴在這裏不走,當初要不是你讓我搬進來,我根本就不想踏進這裏一步!想幹我走是嗎,我現在就走!

    我一把推開尚文婷,然後大步走出別墅,尚文婷捶胸頓足地吼道:“你走!有本事永遠都別回來了!白眼狼!”

    沙洲市的冬天還是很冷的,那晚整個夜空都沒有一顆星,似乎是要變天了。我遊離街頭,寒風吹來有點刺骨的味道,可我卻感覺我的心更冷,我想這個世界上還有誰在乎我,父母跟我斷絕關係、趙斌視我於仇敵、尚文婷也對我百般侮辱……或許,也只有嫣然姐是真的關心我、愛我。

    那晚我沒有回別墅,隨便找了一家賓館睡了。

    次日上午,我就準備去嫣然姐家裏打聽消息,我想無論如何,嫣然姐都應該回家過年,而當時正是年尾,嫣然姐也該回來了吧。

    天空還是陰沉沉的,雲層很低,感覺快要下雨了。

    嫣然姐的父母都是中學教師,家境比我家好點兒,住在靠近郊區的一個小區裏。來到嫣然姐家門口,我忍不住想到前幾次上她家的場景,當她父母看到我時,頓時就有種衝上來打我的衝動。說實話,我很害怕面對他們,可爲了找到嫣然姐,最後我還是鼓起勇氣,按響門鈴。

    “誰呀,來啦。”門鈴剛響,裏面便傳來她媽的聲音。

    很快門開了,我趕緊笑着說:“伯母,您好。”

    “趙傑?!”嫣然姐的母親姓唐,她看見是我,頓時一愣,而後板着臉沒好臉色地說:“你怎麼來了,上回不是讓你不要再來嘛,趕緊走,趁她爸還沒回來,不然一準兒要揍你。”

    唐伯母說話時,就推了我一把,然後準備關門。我趕緊說:“伯母,我知道你們恨我,可我只想見嫣然姐一面,她回來了嗎?”可能是太激動吧,她不讓我進去,我就衝屋裏喊了幾聲“嫣然姐”,可惜毫無迴應。

    伯母說別喊啦,我還想看看我女兒呢,可我到現在都不知道她在哪兒!趙傑,你到底走不走,不走我叫保安了!

    看到伯母生氣了,我趕緊就說您別生氣,我這就走。可是伯母,如果嫣然姐回來了,你能不能轉告她我一直在找她?

    “快走吧你,別再糟害嫣然了!”砰地一聲,伯母直接把門鎖上。

    從小區出來,我漫無目的地走着,嫣然姐居然還沒回來,難道她不準備回家過年嘛。想到這裏,我就一陣陣心痛,漸漸地,天空中竟然飄下來一朵朵雪花兒,雪越下越大,那麼悽美。

    路邊有三三兩兩的小孩興奮地雀躍着,幼小的心靈全都融進下雪的世界裏,我忍不住想到我像他們那般年紀時,同樣對雪天有種莫名的喜愛,而那時候,每逢下雪嫣然姐都會來找我玩,帶我打雪球、堆雪人,玩得不亦樂乎。

    天空又下起了雪花兒,可是,嫣然姐你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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