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的師傅是誰？”莫凡問道。
牛不羣搖搖頭，黯然的低下頭：“我也不知道，其實，我早就有所懷疑，只是一直不敢相信。”
說着，他擡起頭看了莫凡一眼：“不僅僅是師傅，我懷疑鐵山鎮四大名醫，全都是假的，都是他人冒充的。”
牛不羣握着酒碗的雙手青筋直冒，似乎恨不得殺了那個冒充鄭人金的人。
“師兄是怎麼知道的？”
莫凡擡起眼皮，疑惑道。
並不是他不願意相信，而是這實在太過驚人了。
鐵山鎮四大名醫威名遠播，每一個都是妙手回春，活人無數的神醫。
醫生這行業，哪怕天賦再強，沒幾十年的侵淫，也難稱的上妙手回春。
想要李代桃僵，而且還不被人發現，幾乎是不可思議的事。
“我也是近來才發現的。”
似乎說到了傷心處，牛不羣又狠狠灌了幾口酒：“師弟可知我去了何方？”
莫凡搖搖頭。
“早年我與師傅在劉家村隱居，那時候師傅名聲不顯，一心研究毒藥，這次我回到故居，就是爲了整理師傅留下的手札，可是，我卻在哪裏看到了師傅的墓碑。”
鄭人金開口道。
“師兄，會不會那不是師……師傅的墓碑。”
莫凡有些遲疑道。
“不會錯的，那一定是師傅。”
牛不羣神色黯然，斬釘截鐵道。
莫凡也沒有再多問，無論他遇到的毒醫是不是真正的毒醫，其實與他本就沒太大關係。
他也不願意插手。
不提他曾被鄭人金指點過武功，就是他受益匪淺的青囊毒經也是現在的鄭人金傳授給他的。
這本毒經，他越看越覺得博大精深。
裏面不僅有鄭人金培養毒藥經驗和配方，甚至還有一些關於毒蟲的飼養及運用，放在江湖上，也算是一本了不起的祕籍。
他原以爲鄭人金時日無多，牛不羣又不敢興趣，才把青囊毒經傳授給他。
如今看來，這個假鄭人金壓根就沒把青囊毒經放在眼裏。
有時候，就是這樣。
你所看重的東西，在其他人眼中，很有可能一文不值。
一時間，兩人相顧無言。
半晌，牛不羣才道：“實不相瞞，我此來，其實是爲了青囊毒經。”
似乎生怕惹莫凡不高興，他又解釋道：“青囊毒經是師傅一身的心血，我想把它收回來，師弟若有所求，儘管開口。”
“不必了，師兄是師傅的唯一傳人，這本青囊毒經，其實本就應該傳授給你。”
莫凡乾脆利落的答應下來，青囊毒經他早已爛熟於心，此物，對他而言就是一件死物，留着也沒什麼太大意義。
他學習毒術，無非是想讓自己對敵多一些手段。
他的根本還是武功。
若自己實力夠強，直接了當的解決對手，哪裏還要算計這麼多。
說着，莫凡自懷中取出青囊毒經，把它遞給了牛不羣。
這本書博大精深，關於毒藥方面的知識包羅萬象，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全喫透的。
是以，他也養成了隨身攜帶的習慣，一有時間就會拿出來翻閱，琢磨。
“師弟，我打算三天後離開鐵山鎮。”
“我會的。”莫凡點點頭。
其實，即使牛不羣不說，他也決定離開鐵山鎮。
雖說在鐵山鎮生活還算穩定，可他志在武道，鐵山鎮終究還是太小了。
“如此，我就先告辭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牛不羣也不願意久留，衝莫凡拱拱手，出了包間。
望着牛不羣離去的背影，莫凡心中頗爲感慨。
記得他來到古生堂，牛不羣就開始排擠他，一心想要繼承古生堂。
但現在，此人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樣，顯然已經完全放棄了古生堂。
至於去找鄭人金報仇，他想來又不太可能。
畢竟這個假鄭人金對牛不羣還算不錯，而且，真正的毒醫，也並不一定是他害死的。
送走牛不羣后，莫凡好似什麼事都沒發生，迅速返回長樂坊。
接下來的日子，一如既往的平靜。
慢慢的，老樹已經發芽，大地開始披上綠衣。
鐵山鎮經過最初的動盪，市場逐漸穩定下來，天氣一日暖過一日，街上的行人也越來越多了。
但任憑外界如何，莫凡始終龜縮在長樂坊，除了偶爾去周圍攤點喫點東西，剩下的時間全都用來修煉。
自牛不羣離開之後，莫凡就再也沒去過古生堂了，鄭人金似乎也忘記了他這個弟子。
院落之內，莫凡身形如電，橫轉挪移，雙掌一會成爪，一會成拳，一會化掌。
身形時而靈巧，時而剛猛，似有千變萬化。
猛然間，莫凡身形高高躍起，好似一隻騰飛的巨鷹，向着院落中央一塊巨石拍去。
砰！
一聲巨響，巨石四分五裂，原地炸開。
這一拳，在外人看來，甚至內功有成之人，也許很是平常。
但對莫凡來說，卻是一個極大的進步，因爲這一掌，他只憑自身純粹的肉身之力。
若是配合內力，拳力還要提升數倍。
緩緩吐出一口濁氣，莫凡就地盤膝而坐，面前如夢似幻，好似星空般的系統面板顯現，排練着他修煉過的功法。
煉氣訣：第三層
五行拳：高級（虎形拳圓滿，猴形拳圓滿，蛇形拳高級，鶴形拳高級，龍形拳未入門）
熊搏手：第四層
袈裟伏魔功：第一層
熊搏手和煉氣訣一樣，都是致力於提升自身根本。
五行拳雖說是殺招，同樣對身體有着強筋鍛骨的作用，但對身體的改造，遠遠不能與剩下兩門功法相提並論。
時至今日，五行拳對他身體的提升已經微乎其微了。
剩下，無論是熊搏手還是煉氣訣，對身體的改造都遠非五行拳可比。
不同之處在於，一個是潤物細無聲的改造，而另一個則簡單粗暴，大刀闊斧。
至於龍形拳，他還是沒能入門，並不是他沒花費時間苦修，而是這門功法涉及到了神。
莫凡猜測，可能和自己曾經在電影電視裏看到的劍意，刀意一樣。
龍形拳，是需要蘊養意境的拳法。
熊搏手提升到第四層，果然不出他所料，導致他兩條手臂比大腿都粗，這讓莫凡看起來越發怪異。
好在他一般都穿着寬大的袍子，只要不是赤裸着上身，一般人還真看不出什麼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