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低沉的腳步聲響起，七八個個佩刀帶劍的漢子先後進來，掃視了一眼，尋了一個角落坐下。
這下，原本遠離莫凡的幾人，臉一下就綠了，也顧不得莫凡身上散發的厚重味道。
又找到莫凡身邊幾張空桌子，重新坐下。
相比於莫凡這個乞丐，那些江湖人士遠比莫凡要恐怖的多，一言不合就動手者，大有人在。
到時候，免不了被殃及池魚。
說起來，雖然聞些臭味有些不太好受，可也沒必要爲了這一點，把自己置身於險地。
而靠近那幾個人的一些食客，面色一變，紛紛結賬走人。
莫凡打眼一掃，發現幾人飯食並沒有用完，甚至還有幾人桌上東西纔剛剛端上來。
一下子，原本坐的滿滿當當的酒樓，空出一大半。
沒多久，店小二就小跑着來到莫凡面前，拿起搭在肩膀上的毛巾，麻利的擦了下莫凡面前的桌子。
“客官來點什麼？”
“你們這裏有什麼好菜？”
“我們這裏有當街水飯、熝肉、幹脯、玉樓前獾兒、野狐肉、脯雞……”
店夥計說話聲音很小，眼神頻頻掃過莫凡渾身上下和那隻癟癟的灰布包袱。
“都上吧，在下不差錢。”
看到店小二還是一動不動，莫凡一下似乎明白了什麼，取出一粒碎銀遞給店小二：“趕緊去準備，若是讓大爺我滿意，另外還有賞。”
聞着周圍的菜香，他肚子早已咕咕響了。
“好！客官請稍後，我這就爲你準備。”
店小二接過那枚碎銀，眉開眼笑。
這麼豪爽的客人，他可很長時間沒遇到了，有時候遇到貴人，最多也就打賞幾文錢。
上上下下打量莫凡好幾遍，暗罵自己狗眼看人低。
儘管莫凡出手大方，可小二還是顧着先前那七八個提刀漢子上菜。
甚至比莫凡先來的人也排在了他們後面。
這倒引起了莫凡的注意。
“客官，您的菜來咯～這是醬肘子，批切羊頭、旋煎羊白腸、腰腎雞碎和饡凍魚頭，剩下的還要稍等片刻……”
沒過多久，店小二就吆喝一聲，將菜一盤盤發到桌上。
聲音不大不小，惹得莫凡旁邊幾人一臉喫驚。
但結合前面給人的印象，其點的菜就體現出反差感來了，很多人表面上看沒什麼，心底裏都是有些喫驚。
甚至連那幾個漢子也回頭看了莫凡幾眼，目光之中滿是驚奇。
莫凡也不客氣，立刻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滿滿一桌子，小石頭只吃了很少一部分，剩下的幾乎全都入了莫凡腹中，就這樣，他才吃了個八分飽。
讓一旁暗自觀察他的掌櫃的暗自咋舌不已。
外功修煉有成，他體內氣血奔流如大河，消耗自然不是其他人所比。
“小二，結賬！”
喝完最後一口魚湯，莫凡喊道。
櫃檯前，小二原本還想過去，立刻就被身後胖乎乎的掌櫃攔了下來。
“你去招呼其他客人，這位客人由我招待吧。”
他在這裏開了幾年酒樓，眼光毒辣的狠，看莫凡這幅打扮，再結合剛剛闊綽的出手，哪還不知道，這位很可能是一位江湖人士。
掌櫃小跑着過來，臉上掛着濃郁的笑容，還沒來得及說話，莫凡就先開口了。
“給我準備一間上房，燒一些熱水。”
呃……好，客官這邊請，這邊請！”
掌櫃一愣，隨即又恭恭敬敬帶着莫凡上了二樓。
二樓只有七八間房子，走到最裏層一間，掌櫃自懷中取出一串鑰匙，打開門：“這就是您的客房，若客人還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
說着，把鑰匙遞給莫凡，就要關門離開。
“掌櫃的且慢！”
莫凡及時叫出了掌櫃，遞給他一塊碎銀，有些好奇道：“掌櫃的可知先前那夥人是什麼來歷？”
“客官不是我們本地人吧。”
跟隨莫凡進入房間，掌櫃開口道。
“不錯，我自金陵而來。”
“如此倒也不怪了。”
掌櫃的笑着道：“那是虎鯊幫的人，可不好惹。”
“哦！”
莫凡頓時來了興趣：“怎麼個不好惹，這虎鯊幫又是什麼來歷，還望掌櫃的好好說道說道。”
“這虎鯊幫乃是我襄陽城一大幫，我們這裏的大大小小賭坊青樓，黑市鬼市，每條街每個區，都有他們的影子，我們福海酒樓，每個月還要交一筆保護費呢。”
莫凡一聽，頓時明白了，這虎鯊幫，其實就是黑道組織。
“不交怎麼辦？”
“不交他們就會上門要賬，初時還好，無非是一些小混混前來鬧事，若是還不交，虎鯊幫還可能派人前來，到時候店被砸了還算好的，就怕連命都保不住。”
“你們就沒想過反抗，或者報官之類的。”
“也有人報過，可除了平白惹來虎鯊幫的報復，又能怎樣？”
說到這裏，掌櫃臉上多了一絲恐懼，顯得心有餘悸。
“這虎鯊幫在襄陽勢力很大嗎？”
“虎鯊幫爲我襄陽第一大幫，人數衆多，據說他們之中，還有着不少江湖高手，那可不是我們能對付的了的，就是官府也不願意得罪。”
莫凡點點頭，這方世界，雖說是江湖與平民同住，但又涇渭分明。
朝廷羸弱，根本就不能插手偌大的武林，若是有江湖好手殺了平民，上頭多半會不了了之。
莫凡對此不敢興趣，他敢興趣的是武功。
如今他的武功越來越少，內功修煉又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雖然還在穩步提升實力，可有過突飛猛進的他，已經不想止步於此了。
這虎鯊幫明顯就是一羣江湖好手把控，莫凡若加入進去，或許還有辦法混到一些功法。
即使沒有比煉氣決的功法，莫凡也相信應該有着不少外功。
每一門功法都有其可取之處，只是人力窮有盡時，一般人，幾門功法就足夠修煉一輩子了。
可對莫凡而言，卻是越多越好，金手指存在，讓他修煉任何功法，幾乎都沒有什麼瓶莖。
“如此，老朽就告退了。”
掌櫃的見莫凡沉思，也不便打擾，提出了告辭。
莫凡擺擺手，示意掌櫃退下。
這事他還需要再打聽一些，不能只聽信一家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