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他的牛二隻覺得身形一寒，下意識的哆嗦起來，如觸電一般逃離莫凡周邊。
見到這一幕，原本漫不經心的餘一心面色也逐漸凝重起來，只覺得一股寒風撲面而來，渾身上下，一片冰涼。
轟！
莫凡向前一踏，腳下地板一下被踩爛，裹挾着森冷的寒意，向餘一心衝擊過來。
人還尚在空中，整個人就好似變了個樣子，裸露在外的雙手，肌肉大筋憤起如龍，雙臂如氣球一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起來。
頃刻間，數丈距離一閃而逝，奔行踏步之間，給人一股無與倫比的狂暴感，似是一隻暴熊在肆虐，要把沿途擋在他面前的東西通通撞個粉碎。
在場衆人全都感覺渾身雞皮疙瘩猛地冒出來，而首當其衝的餘一心更是覺得好似被什麼洪水猛獸盯上了，心裏生出一股巨大的警兆。
洶涌澎湃的寒流之下，餘一心神色凝重至極，滿頭白髮更是被吹拂的高高向後揚起。
他心中一炸，已經沒有時間多想，口中噴吐出滾熱的氣流，雙掌豎起，倒垂在兩側的雙手陡然升起，伴隨着真氣流動，周身氣流滾動，寬大的衣袍一下鼓盪起來，橫招在前的手掌，也一下變得赤紅一片，好似燒紅的烙鐵。
砰！
下一刻，二人碰撞在一起，沉悶的巨響迴盪，餘音更是久久不絕。
“噔噔噔！”
餘一心連退數步，每一步都在地面上印出一個清晰的腳印。
灰塵之中，他面色蒼白如紙，臉上不見一絲血色。
莫凡則紋絲不動，眼見餘一心垂首立在原地，好似分毫未傷，當即就要揉身而上。
哪知餘一心見莫凡再次襲來，臉一下就綠了，連連擺手道：“小兄弟，還請住手。”
這話一處，他好似散了最後一口氣，一下子蒼老了不少，神情疲憊，帶着一絲異樣的羨慕，看着莫凡。
“閣下修爲不凡，在下不是對手。”他說完忍不住嘆氣一聲。
莫凡邁出的步伐立刻停下來，凝視着餘一心，緩緩道：“這麼說，在下這是通過考驗了？”
“小兄弟如此強悍的修爲，加入虎魄堂老夫可是求之不得。”餘一心喘着粗氣說道。
虎鯊幫遍佈整個襄陽，共有四個堂口，分爲虎魄堂，虎煞堂，虎哮堂，以及傳武堂。
四個堂口都隸屬於虎鯊堂，其中傳武堂不問世事，能加入其中的，大多都是虎鯊幫退休下來的老人。
而其他三個堂口，看似爲一體，實則涇渭分明，存在着極強的競爭關係。
如此強人加入虎魄堂，對餘一心自然是有益無害，說不準他還能借着莫凡這把刀，角逐一下幫主之位。
當然，前提是他到能掌控這把刀。
“小兄弟既入我虎魄堂，那就先屈尊與虎魄堂舵主，日後兄弟貢獻上來，堂主之位，老夫願意拱手相讓。”餘一心微笑道。
“堂主客氣了。”莫凡笑了笑：“只是不知道需要什麼貢獻，才能進傳武堂。”
對於餘一心拱手相讓的鬼話，莫凡連半個字都不信。
“傳武堂目前只對我等開放，如今莫兄寸功未立，我卻不好讓莫兄貿然進入。”
餘一心認真道：“不過老夫倒可以可以做主，讓兄弟在我虎魄堂任選一門功法。
當然，也僅限於外功，更高功法或是內功都在傳武堂，就不是老夫能做主的了，但我相信，以兄弟的能耐，日後想要獲得，也不是什麼難事。”
餘一心不聲不響的恭維了莫凡一句。
話音剛落，他又對一旁恭敬而立的牛二吩咐道：“牛二，你先帶莫舵主去我虎魄堂內庫，挑選一門功法。”
“是！”
牛二恭敬衝餘一心施了一禮，看向莫凡的眼神，越發恭敬了。
莫凡衝餘一心拱拱手，道了一聲謝，隨牛二向虎魄堂內庫而去。
噗！
莫凡剛剛離開沒多久，餘一心就一個後仰，仰天噴出一大口鮮血，往後便倒。
在場衆人一陣呆滯。
“快去請郎中。”
他身邊一個魁梧大漢第一個反應過來，扶起餘一心，從袖口取出一個小瓶，將塞子打開，倒出一枚小如黃豆的白色丹藥，迅速給餘一心服下。
然後又是給他按摩穴位，推拿淤血。
一羣人圍着餘一心忙活了半天，良久，餘一心才睜開眼睛，吐出一大口淤血，面色這纔好看了許多。
他強撐着站起身來，鬚髮皆張，環顧四周一眼，目光冰冷如刀：“今天這事誰也不要說出去，否則，休怪老夫不客氣了。”
“聽到了嗎？”
下首衆人一個個點頭稱是，可目光還是閃爍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
“恭喜莫舵主，得償所願。”
出了虎魄堂據點，牛二一臉諂媚的衝莫凡道。
原本他就看中了莫凡的實力，想要交好莫凡，可誰知莫凡一身實力，即使堂主餘一心也試探不出來。
這下，他哪裏還敢與莫凡稱兄道弟。
“牛兄客氣了，還多虧牛兄引薦入幫，你我兄弟相稱便可。”
“舵主說的這是哪裏話，即使沒有在下引薦，以舵主的能爲，想要加入虎鯊幫也易如反掌。”
“這虎魄幫內庫不在總部嗎？”
出了虎魄堂，莫凡隨牛二讓了馬車，有些奇怪道。
“舵主有所不知，虎魄堂總部雖然有些武功，但沒有堂主手令，我等還沒有資格翻閱。”
莫凡點點頭，顯然，總部所藏功法比外面高出不止一籌。
只是不知，這牛二到底是按什麼心，他剛剛加入虎鯊幫，按道理這話牛二可不能輕易說出口。
餘一心看中了莫凡的實力，打算以武功收買。
而牛二這麼一說，無疑就是在告訴莫凡，餘一心藏着掖着，只想以一些粗淺功夫收買莫凡。
這在任何人眼中，都會留下一根刺
上了馬車，一旁的牛二似乎在考慮着什麼，開始不發一言起來。
莫凡也無所謂，言多必失，他本就不是一個多話之人，當即盤坐在馬車上，開始修行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