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近的距離,甚至連收刀防禦都做不到,他一腳踢碎身前巨石,想要後撤,但這時的長鞭已經放在了他的脖子上!
感受到脖子上那冰冷的槍鋒,壯漢根本就連動都不敢動。
而其他寇匪,也在這一番變故之中驚呆了,一個個進也進不得,退也不知如何退。
莫凡面無表情道:“別激動,我沒有惡意,我只是想和你們寨主談談。”
筆直如槍的鞭子就架在脖子上,感受着上面吞吐的洶涌真氣,壯漢更是動都不敢動。
他直接一揮手,讓其他人放下兵器,目光直視着莫凡道:“好,我帶你去。”
眼下,已容不得他不答應。
他毫不懷疑,自己若膽敢說出半個不字,這杆筆直如槍的長鞭,就會在頃刻間洞穿他的喉嚨。
而且,即使他不說,也總有人會說。
一炷香過後,黑山半山腰之處,一座規模不小的山寨出現在莫凡的眼前,周圍還有高樓箭塔,看模樣就像是一個小型軍營。
壯漢道:“這就是我們黑山寨,莫幫主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吧。”
莫凡放開壯漢,壯漢吹了幾個奇怪的口哨聲,立刻便走幾名盜匪走過來,對着壯漢一拱手道:“劉老大,你今天怎麼有空回來了?他們是誰?”
劉老大道:“虎鯊幫莫幫主,我先帶他去見田寨主。”
那幾名盜匪只是點了點頭便沒有再管,顯然壯漢在這裏有着足夠的威望。
把莫凡安排在一間會客廳後,壯漢便直接離去,顯然是去找他背後的那位去了。
莫凡也沒有着急,就安靜的在那裏喝着茶,過了不一會,壯漢便跟一名身形高大威猛,虯髯好似鋼針一般的中年漢子走了進來。
那漢子看着莫凡,一股兇厲之氣撲面而來,他沉聲道:“莫幫主,真是聞名不如見面。”
莫凡不鹹不淡道:“田寨主不是要見我嗎?現在我來了,可以談談商道重開之事了吧。”
田亨三直接一揮手,冷哼了一聲道:“別廢話了,你們虎鯊幫以後若要從此過,每年必須交給我們五萬兩銀子,還得每個月負責給我們黑虎山送一千擔糧食……”
莫凡靜靜的聽着,直到田亨三一一說完纔不緊不慢道:“虎鯊幫可以給你一萬兩銀子,至於後面的條件,恕本座不能答應。”
田亨三面色驟然大變,語氣好似寒冰:“你不答應也得答應,你真以爲我黑虎寨是那麼好來的。”
話音剛落。
只聽得大地抖動,似乎有千軍萬馬衝擊而來。
“莫幫主,還是見一見我黑虎山精銳,在做打算。”
“請!”
田亨三冷笑道,右手向前一攤,示意莫凡暫且出去。
人家有意震懾他,莫凡也不好拂了面子,他也正好看看這支金國士卒組成的盜匪有幾分成色。
黑甲,重刀。
全身都包裹在黑甲裏面,只露着兩隻猙獰的眼睛。
近在咫尺,莫凡只覺得一股囂烈氣勢傳來,煞氣滾滾。
莫凡眸光露出驚豔。
身爲虎鯊幫幫主,他的眼力自然不是尋常人所能比的。
令他驚豔的不是這支軍隊有多麼精銳,而是他們個個都身有內功,雖說氣息微弱,若有若無,但已極爲恐怖了。
“莫幫主,現在我們可以談談了吧,糧食其他我可以不要,但我需的十萬斤精煉的鐵礦石,你每個月按時送上份量。”
“田寨主莫非瘋了不成?鐵礦石一向都有朝廷把控,我虎鯊幫可沒有礦場。”
他倒是猜出這人幾分心思。
出來當盜匪自然也是要有裝備的,他手下兵器不缺,但卻都是些尋常鐵匠打造的刀劍,而精兵強將,自然需要好的武器。
看來這位黑虎山盜匪不甘於做盜匪。
很大的可能,就是與金國那邊重新聯絡起來。
“莫寨主可要想清楚了,一旦你答應我們,我們不但派人護送你們虎鯊幫商隊,若是出了什麼不好的事,我們也可以幫你處理了。”
田亨三似乎絲毫不意外,帶着淡淡的威脅道:“當然,若是莫幫主不答應,這黑虎山你們就別想再過了。”
“斷無可能。”
莫凡搖搖頭,想都沒想拒絕了。
若是尋常鐵礦石對他來說並不困難,可這精煉鐵礦石卻價值斐然。
襄陽城也有一家鐵礦石,如果經過提純,也僅能生產出一小部分精煉鐵礦石。
一旦他答應,就得去其他地方,十萬斤精煉鐵礦石,哪怕是對虎鯊幫而言,也是傷筋動骨的買賣。
“帶他們上來。”
田似乎對莫凡早有預料,擺擺手。
立刻,重甲兵讓出一條通道。
一衆身形壯碩的漢子,壓着一些被捆成糉子的人來到莫凡身前。
一腳把他們踢得跪下。
這些原本虎鯊幫高層,一個個面色蒼白,看到莫凡皆是一臉希冀之色。
“幫主救我。”
“黑虎山不講道義,趁我們分心,暗下迷藥。”
“幫主救命啊!”
……
人羣之中,牛二與馬藏赫然在列,只是他們兩個倒比其他人強上不少,儘管面色發白,
“莫幫主,若你答應我,我就會放了你這些手下。”
“你是要威脅我嗎?”
莫凡面色平靜,眸光泛起徹骨的陰寒。
“哈哈……豈敢!”
田亨三仰天狂笑起來,隨後又直接對面前衆人吩咐道:“殺了他”
立刻,一個漢子上前,一腳將其中一個虎鯊幫幫衆踹到在地。
噗!
大刀砍下,一顆滿是恐懼的頭顱在鮮血飛濺之中,就地滾落到田面前。
田亨三冷冷一笑,一腳將其踹飛。
原本還強作鎮定的虎鯊幫衆,一下嚇得臉都綠了,跪在莫凡面前,不停哀嚎:“幫主救命啊。”
“屬下對幫主忠心耿耿,還望幫主救我。”
“幫主,救我們。”
……
田亨三見到這一幕,顯得越發成竹在胸,偏過頭看着莫凡,輕聲道:“你若不答應,你虎鯊幫所有人都得死。”
“你以爲這樣就像讓我就範嗎?”莫凡面色平靜,望着一顆顆斬下的頭顱,神色異常淡漠:“本座一生從不受人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