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牛二有些猶豫，感受到歐陽鋒越發不善的目光，急忙道：“在下並不清楚，只是爲了傳達幫主的意思。”
歐陽鋒頷頷首，躊躇了好一會，才沉聲道：“既然如此，老夫就陪你走一遭。”
出了院落，就看到幾輛虎鯊幫的馬車停在外面，轎子傾斜，有三四十人在等候。
歐陽鋒上了馬車，聽着馬蹄聲有節奏的響起，目光幽幽。
此次前去見莫凡可謂是禍福難料，此人幾乎是踩着黃藥師的名頭上位，一身實力莫測，很有可能是鴻門宴。
但他對自己有着極強的自信。
世人皆以他武功高強位列於中原五絕之一，實則，他名爲西毒，下毒的本事，絲毫不比他武功差多少。
“前輩，到了。”
行走了不過片刻，馬車緩緩停下。
歐陽鋒下了轎，就看到門口之外已有數十個虎鯊幫弟子恭候，而他旁邊的牛二，更是帶着滿臉的笑容：“歐陽前輩，請隨我來。”
穿過兩條長廊，路過一片假山，一塊魚塘，眼前，出現一座佔地極廣的大殿。
一路行來，他發現這虎鯊幫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其他地方全都戒備森嚴，唯獨這處大殿，除了門口兩個護衛，居然居然再無人在守候。
此時，正午已過，日頭偏西，垂流的陽光斜斜而來，正好避開了大殿正門。
望着陰影之處的大殿，不知爲何，歐陽鋒心中突然感覺有些壓抑。
“幫主就在裏面，歐陽前輩請。”
這時，門口兩個護衛微微躬身，擺臂。
歐陽鋒點點頭，隨即踏步跨入大殿。
寬敞的大殿之中，空無一人。
歐陽鋒目光微擡，目光落在上方，高坐虎皮大椅的青年身上。
那青年大馬金刀坐在上首，遠遠就有一股囂狂霸烈之氣撲面而來。
“我居然看不出他的修爲深淺？”
歐陽鋒的眸光之中閃過一縷莫名之色。
以他的眼力和見識，只需要看一人，就可推斷出來人實力到底有多強。
但上首那人，居然在他的目光探查下，半分氣息都不露，甚至如果感覺自己閉眼的話，竟就根本感覺不到這個的存在一般。
上一次給他這種感覺的還是王重陽。
而且，相比於王重陽，此人氣息可謂極其霸道，儘管身形鬆鬆垮垮，卻給人一種虎踞龍盤的感覺。
哪怕其相貌並不如何出衆，使人也不敢忽視此人的存在。
莫凡看着歐陽鋒，淡淡開口道：“歐陽先生來了，請坐。”
歐陽鋒衝莫凡拱拱手，算是打過招呼了，坐在莫凡下首。
立刻，有容貌情麗，身段嬌柔的女子端着酒菜上前。
“行了，你們下去吧。”
大門重重關閉，溫熱的陽光從大殿側面照射進來，透過鏤花的窗戶，落在地上變成各式各樣歪斜的圖案。
儘管幾盞長明燈閃爍着耀眼的光澤，但整大殿，光線還是有些暗淡。
歐陽鋒並沒有動筷子，飲了幾杯酒水，臉上掛起溫潤如玉的微笑：“閣下就是虎鯊幫主莫凡？”
中原五絕，各有優缺，可以說，每一個能走到這一步的人，都不可小覷。
莫凡點點頭，淡笑一聲道：“想必歐陽先生心中應該有很多疑惑吧？”
歐陽鋒回以微笑，道：“莫幫主有話直說便可。若是想勸在下放棄參與爭奪九陰真經，還是就此作罷吧。”
莫凡微微點頭：“實不相瞞，本座邀請歐陽先生的確是爲了要歐陽先生退出九陰真經。”
不等歐陽鋒發怒，他繼續道：“九陰真經的確在我手中，但本座相信，單憑先生想自我手中奪得九陰真經也非易事。”
莫凡話語裏透漏着強烈的自信。
“莫非莫幫主只是爲了消遣老夫嗎？”
歐陽鋒面色一下冷了下來，手中靈蛇杖輕輕杵地。
轟！
大殿之內陡然似有滾滾雷霆震爆。
只一下，他面前青石板碎裂，裂紋已然如蛛網一般擴散開來，直到蔓延到莫凡腳下，才停了下來。
“歐陽先生稍安勿躁。”
莫凡擺擺手，似是絲毫不在意歐陽鋒的態度：“實不相瞞，在下此來就是爲了和歐陽先生做一個交易。”
感受到莫凡似乎並沒有惡意，歐陽鋒面色好了許多，沒好氣道：“莫幫主有話儘可直言，又何必藏着掖着呢？”
莫凡含笑道：“九陰真經爲絕世武學，其價值歐陽先生應該心知肚明吧？我此來便是想以九陰真經交換歐陽先生的蛤蟆功。”
“什麼？莫幫主莫不是在尋老夫開心不成，蛤蟆功爲老夫獨有神功，即使我侄兒我也沒傳過，豈能與你交換。
歐陽鋒搖搖頭：“莫幫主還是換個條件吧，只要是老夫能辦到的。”
莫凡眉頭微皺，儘管心中已有所準備，還是覺得有些失望。
不過想來也並不意外，這門功夫，歐陽鋒可是連他的親生兒子歐陽克都沒傳授過。
“莫幫主，除了蛤蟆功，老夫還有數門不下於蛤蟆功的神功。
我白駝山莊家傳上乘輕功‘瞬息千里’，乃是江湖上一等一的輕功。
神駝雪山掌，身形飄忽，掌力凌厲，擅出其不意克敵。
透骨打穴法，這門點穴手段乃是老夫獨有，極難解開。
……
以上功夫，莫幫主可任選一門作爲交換。”
“歐陽先生莫非誆騙不成，九陰真經乃是絕學，其價值豈是你這幾門功法所能比的。”
對於歐陽鋒的其他幾門功夫，莫凡也極爲眼饞，尤其是那靈蛇拳法。
這門拳法極其詭異，一旦練成，手臂猶似忽然沒了骨頭，如變了一根軟鞭，打出後能在空中任意拐彎。
這門功夫，對他幫主極大，但再如何也比不上蛤蟆功。
一時間，莫凡也沒了興趣，擺擺手道：“既然如此，先生請吧，本座就不遠送了。”
“聽聞莫幫主武功蓋世，老夫倒想討教一番。”
歐陽鋒站起身來，望着上首端坐的莫凡，眸光之中，閃爍道道精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