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鄭重道。
此次破碎虛空，前途未卜，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會面臨什麼。
也許會身死道消，也許會找到一方新的世界。
可人過留名，雁過留聲。
雖然對這個世界，他只不過是一個過客,卻想在這個世界留下屬於自己的印記。
“莫幫主放心，此事我老叫花子立刻派人去辦。”洪七公一臉肅然，一口應承下來。
就是裘千仞面色也好了許多，同樣答應下來：“這事我會派人去辦。”
他不知道莫凡這話幾分真，幾分假。
可一旦莫凡成功，必將是震古爍今的舉動，不僅會在後世流出美談。
而且，也爲他們所有武者找出了另一條路。
可以說，雖然他對莫凡沒有什麼好感,可這個時候，他還是不由心生敬佩。
……
若說，近段時間，有什麼大事，那毫無疑問便是莫凡將於八月十五，中秋佳節之際，與華山武破虛空。
很多人都對這個詞很是陌生，但只要其他人一提什麼舉霞飛昇，白日升仙，立地成佛之類的，所有人就都明白過來了。
繼而，這則消息已令人誇張的速度傳遍整個江湖，甚至連朝堂上也也有不人而來。
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華山腳下已是人潮涌動,不少人雖然半信半疑,卻也不遠萬里而來。
……
天下熙熙攘攘，江湖風風雨雨。
中原大地的局勢還是不太明朗，原本龐大的金王朝也不見昔日的盛況,就像是一顆老樹，雖還是枝繁葉茂，可根已經壞透。
而他北方的蒙古，卻如初升的大日，展露出驚人的活力，實力一日勝過一日。
然而天下武林，乃至朝堂之上，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放在了華山之上。
華山，這座舉行過兩次華山論劍的險峯。
天下第一高手，新任的中原五絕之首，曾經襄陽第一大派，虎鯊幫主莫凡將於八月十五中秋之時，碎破虛空，舉霞飛昇。
……
八月十五，中秋佳節，天高氣爽，萬里無雲。
無數人翹首以盼，終於等到了今天。
華山山上的丐幫弟子前後忙的滿頭大汗，維持秩序。
這一點，倒並不莫凡所請求的,而是洪七公自行吩咐的。
大日普照，華山之巔已經是人潮涌動，放眼望去，密密麻麻不知來了多少人。
甚至沒落腳的地方，那一棵棵大樹之上還站着不少人。
儘管人潮洶涌，卻不見絲毫吵鬧，此時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在正前。
懸崖邊，一塊巨大的青石上。
一個身着黑袍，頭上不着寸縷的類似於和尚打扮的青年正閉目盤坐。
那人坐姿挺拔，儘管沒有任何動作，可卻讓人感到一股難以言喻的沉重壓力。
天高雲淡，華山之巔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不言不語。
“今日，莫幫主武破虛空，匯聚天下英才，必將流傳千古。”
有人興奮道，這一個月，可不僅有武林人士，上至朝堂，下至普通平民百姓，全都一一踏上了華山。
“敢問莫幫主，我等日後也能如大真人一般，破碎虛空嗎？”
莫凡是他遇到過武功最高之人，高到令人絕望，甚至他懷疑，哪怕是他師兄重陽真人復活，也不是此人一合之敵。
“不，我之道，在於肉身與靈魂一同飛昇。
後世之人，若無我這般肉身，當捨棄肉身打破虛空，兵解踏入虛空。”
衆人皆是半信半疑的點點頭，莫凡的肉身他們是知道的，簡直就是刀劍難傷，水火難侵。
已經達到了不可思議之境地，超出了他們想象。
他這話倒並不是什麼虛言，若這方世界，不會再發生什麼太大的改變，日後將再無他這般人。
也根本不會有人能達到他這般高度。
他也將成爲此方世界第一個武破虛空之人，也將是最後一個。
而其他人任憑他們如何修煉，也不可能肉身攜帶精神一同飛昇。
但他們也可以再次舉行華山論劍，以生死之戰，激發自身潛能。
到時候，拋去自己的肉身，將自己的精神融於宇宙，相當於自己也是宇宙的一部分。
雖然並不一定會遁入其他世界，起碼也多了一絲超脫世界的可能。
莫凡負手望天，面上多了一絲淡笑。
“列爲，就此別過！”
說話的同時，他已然一步踏出，出現在百米高空之上。
轟隆！
長空震爆，雲海翻騰間，莫凡雙臂揚起，氣勢洶涌澎湃，好似積蓄萬年的火山即將爆發。
咔嚓！
這一刻，所有人都聽到一聲撕裂聲。
這撕裂聲如此清晰，
那是？
下一刻，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望着上面那一幕，空間裂開了。
原本空空蕩蕩的虛空，好似有了實質，遍佈蛛網般的裂痕，裏面一片漆黑。
衆人單單隻窺探一眼，就心生莫大寒意，似乎裏面有着什麼大恐怖。
“諸位！希望你我還能有再見的一日。”
伴隨着飄蕩的話語，衆人眼睜睜的看着，那位名冠天下的莫幫主，一頭扎進了那漆黑的裂痕之中。
“真的有武破虛空？”
下首，少林寺之中，一個老僧心頭震動，滿是不可思議。
他已經很老了，渾身上下已經沒有多少肉了，皮膚乾癟好似樹皮，但那一對深陷的眼睛特別明亮。
“莫幫主昇仙了。”
洪七公震撼莫名，眼睛死死盯着那幾乎在瞬息間就已經回覆正常的虛空。
剩下一衆人則一臉狂熱的看向虛空，莫幫主武破虛空，踏入了另一方世界。
那麼是否也意味着。
他們有一天走到武道絕巔，也能去其他世界。
……
莫凡破碎虛空而去，引得天下震動。
整個江湖，都陷入了尚武之風。
就是那掌控百萬人生殺予奪之權的皇帝也不能免俗，以期盼有一天能夠如莫凡一般碎破虛空，白日飛昇。
四十年後，天下五絕中，已經瘋掉的歐陽鋒突然破碎虛空，再次引得天下震動。
江湖多風雨，武道璀璨如繁星，無數天驕如雨後春筍般浮現。
一個個尋跡前人腳步，踏上前人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