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遼省美術家協會還要請周秉坤進入協會,擔任了一個名譽主席。
周秉坤也沒拒絕,說白了就是掛個名,沒有什麼實際權力。
周秉坤閒下來之後,倒是有時間指點廠子的事情,這些年,廠子在彭心生的領導下,到也發展不小,可惜沒什麼核心產業,比較分散,
周秉坤也沒什麼核心技術,不過想到後世礦泉水行業很有搞頭,人家賣礦泉水的都能幹到首富,說明利潤空間很大,發展前景槓槓的,只要佔得先機,好好經營就行,
在這方面着重指點了一下彭心生,這個也沒別的首先把優質水資源站住了,這就利於不敗之地,像什麼千島湖、長白山、丹江口、萬綠湖、武陵山、太白山,天山,峨眉山等等,反正現在這些資源現在很便宜。
然後就是宣傳,什麼“週記泉水有點甜!”,“我們不生產水,我們只是大自然的搬運工!”還有就是什麼健康飲水的理念等等,稍微有點超前,但是隻要堅持做下去肯定有發展。
彭心生聽了之後,把周秉坤驚爲天人,興沖沖的去忙活起來。
具體實施就得靠彭心生了,周秉坤也就是出出主意。
轉眼到了93年底,這兩年周秉義吉春市長乾的不錯,對上面而言比較出色,像什麼國企改制,穩定發展都可以。
但是在民間周秉義的名聲可不咋好,端不少普通工人的鐵飯碗,都是罵聲一片。
因爲這個省裏也有不少批評的意見,好在,李兆坤在省委幫着說話,倒也還行,老高官馬上要退休了,李兆坤接替的形勢比較明顯,所以他現在在省委聲音分量不小。
不過無論這些年怎麼改制國企,周秉義都沒找周秉坤幫忙出錢,一方面他覺得有點對不住這個弟弟,不想把他拉進這個旋渦,另一方面就是也怕瓜田李下,影響不好。
王延年部長調到了江遼政協,是一把手,成了周秉坤的老大哥了,他年齡其實不算大,在可退可不退之間,不過他掛着副書記的頭銜,再進就得是高官,
周秉坤心想,估計是王延年看李兆坤比較強勢,希望不大,索性到政協,也算官升一級,發揮發揮餘熱。
兩人到了一個單位,見面的時間也多了,王延年本來就喜歡作畫,要不然也不能和周秉坤老師是老朋友。
兩人沒事的時候經常切磋,不過王延年畢竟走仕途多年,天分也不像周秉坤那麼好,作畫的水平一般,好在他鑑賞能力還行,兩人倒也樂在其中。
這天周秉坤下班回家,老遠就看到家門口蹲着一個人,要知道,現在正是東北的大寒天兒,風雪交加,在外面待久了那真能凍死人,趕忙就上前,
一看原來是龔爲澤,就喊道:
“龔叔,你在這幹啥,怎麼不進去啊?”
龔爲澤聽到聲音,擡頭看到周秉坤,露出了尷尬的笑容,
“秉坤,我……”
“走走,先去屋裏說,你說你也是,怎麼就在門口待着,早點進去啊,都是老街坊,有啥不好意思的!”
龔爲澤只是尷尬的賠笑,一起走,也沒解釋。
其實周秉坤也知道龔爲澤爲什麼,龔爲澤現在的名聲很不好,私自收受企業的賄款,雖然數額不大,情節較輕,免除了刑法,但是工作丟了,名聲臭了,估計這些日子很不好過。
屋裏,周志剛和李素華正在嘮嗑,看到周秉坤帶着龔爲澤進來,也連忙熱情的招呼,老兩口都不是眼高踩低的人兒,加上都是老鄰舊居的,所以很是熱情。
周志剛看龔爲澤比較尷尬,低着頭啥也不說,就帶着李素華先回他們屋了,給兩人留下地兒說話。
周秉坤看兩人進去之後,就說道:
“龔叔,有啥事兒,你就說,我肯定幫忙,是不是生活有困難?”
龔爲澤一聽就是哇哇大哭,
這兩年實在是不好過,要不然他也不能來找周秉坤,要知道,他現在最沒臉見周秉坤,當初周秉坤囑託的那些話,奉公守法一直在他耳邊迴響,後悔死了都。
等龔爲澤平靜下來之後,周秉坤就問道:
“好了,龔叔,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不說那些了,你今天找我來是?”
“秉坤,本來我是實在沒臉來,可是這日子實在是過不下去了,我的情況你也知道,你嬸兒她身體不好,也沒個工作,龔斌還那樣,我這……哎……”
周秉坤想到這龔爲澤不管別的如何,對他家還行,原著周秉坤進了監獄,他還幫過鄭娟兒,就說道:
“你看這樣行不行,娟兒開了個廠子,你可能也聽說了吧!”
龔爲澤連連點頭,他其實就是衝這個來的,他之前先去找了趕超和國慶,關鍵國慶現在徹底不管了,都沒在廠子裏上班,趕超倒是還行,關鍵他有點忌諱,國慶因爲啥辭職他知道,就指點龔爲澤來找周秉坤。
龔爲澤也是實在沒轍纔來的,現在下崗職工太多,他名聲又不好,實在是沒辦法。
周秉坤看龔爲澤點頭接着又說道:
“我回頭和趕超打個招呼,你過去一起幫幫忙吧,不過醜話我可得說道前頭,一定要兢兢業業好好幹,不能偷奸耍滑!”
龔爲澤是連連點頭,很是感激,這年頭找個工作不容易,特別是對他這樣有前科的人,那更是難上加難,這些日子可把他折磨壞了,
要走的時候,龔爲澤又爲難的開口道:
“秉坤……,能不能先借我50塊錢,家裏實在是揭不開鍋了,就從我以後工資里扣就行了!”
說實話周秉坤沒想到龔爲澤到了這種程度了,從兜裏翻了出了200塊錢遞給龔爲澤,龔爲澤連連推辭直言太多了,
“拿着,這不算工資,就當我這個大侄子孝敬你的!”
最終龔爲澤還是兩眼通紅的收下了。
等龔爲澤走了,周秉坤也是感慨萬千,人難的時候是真難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