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三太打了一會兒官腔,終於把謝廣坤打發走,

    看着謝廣坤不情不願的背影,齊三太忍不住連連搖頭失笑,

    “這個謝廣坤吶,真是異想天開!還讓我直接抓人,那不是公器私用嘛,他也真想的出來!”

    感嘆完事,齊三太剛要拿起文件接着工作,

    猛然想到雖然謝廣坤說的過程有不少的水分,但是捱打,被賴賬好像也確有其事,

    要不然這老小子一點不佔理也不會來找他,

    想了想,齊三太覺得有必要了解了解情況,萬一要真是謝廣坤說的那樣,他被欺負的厲害,

    那他看在老實本分的表姐面上,少不得還要過問過問,

    於是齊三太稍微一沉思,就拿起電話給王長貴兒撥了過去!象牙山的事情,還是找王長貴兒這個村主任比較穩妥!

    王長貴兒這會兒剛剛開完會兒,正想着是不是找李林幫謝大腳說說好話,

    就聽到手機響了,拿開一看竟然是鎮長的號碼,

    王長貴兒立刻將其他想法拋之腦後,趕緊接通電話,熱情中不乏恭敬的說道:

    “哎呀,鎮長啊,我是長貴兒,您有什麼指示?我王長貴兒時刻準備着爲組織服務!”說着想到鎮長是不是着急藥酒的事情,又連忙解釋道:

    “鎮長啊,你是不是因爲藥酒那事兒啊?

    哎呀,那藥酒實在是太珍貴了,我正在想辦法呢,

    不過您放心,很快,很快我就能給您送過去!”

    聽到王長貴兒提起藥酒,齊三太忍不住想到最近和諧的生活,態度又和藹了幾分,笑道:

    “哈哈,你這個長貴兒啊,不過不着急,你想着就行了,

    我今天給你打電話呢,是有點兒別的事情我想跟你打聽打聽啊!”

    聽到不是藥酒的事情,王長貴兒也稍微鬆快了一些,實在是藥酒這玩意兒得泡夠時間,他想快也快不了,

    王長貴兒就笑道:

    “您說,您說,我對組織那是一片丹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聽到王長貴兒再次表忠心,稱呼他爲組織,齊三太樂的哈哈大笑道:

    “哈哈,你這個長貴兒啊,就是會說話,

    好啦,不開玩笑了啊,

    是這麼回事兒,剛纔謝廣坤來我這裏一趟,說什麼你們村有個叫趙玉田兒的,不光打了他,還賴着不給醫藥費,有沒有這回事兒啊!”

    王長貴兒聽到謝廣坤去齊三太那告李林的狀了,就是驟然一驚,媽的,這個謝廣坤,竟然敢越級上報,太不拿他這個村主任不當幹部了,

    不過齊三太還等着回話呢,王長貴兒也來不及多想,就想到還指望李林呢,再加上他還真知道這事兒,於是連忙解釋道:

    “哎呀,鎮長啊,這事兒你可不能光聽謝廣坤的一面之詞啊,

    我跟你說啊,

    這事兒其實不賴人家趙玉田兒,根本就沒有打人這一說啊,

    那事情本來就是個誤傷,

    是大半夜的,荒郊野外謝廣坤藏在草垛裏,人家趙玉田兒還以爲是野獸啥的,喊了半天沒人答應,才扔了塊石頭過去,

    所以說這原因不在人家趙玉田兒身上,

    而且人家趙玉田兒當初出於好心好意,看在鄉里鄉親的情分上也答應了付醫藥費,

    但是廣坤呢,有點不知足,

    現在出院了有點兒反悔,想要多要錢,把什麼精神損失費費,營養費,亂七八糟的費用他都胡亂加了一通,

    你說這屯裏屯親的哪有這麼辦事兒的,再說了,咱都是普通老百姓,也沒聽過還有這麼多的費用啊!

    所以人家趙玉田就不樂意了,就是這麼個事兒!

    實在是廣坤不講究在先啊!”說完這些,王長貴兒怕齊三太看在謝廣坤親戚的份上徇私舞弊,壞了藥酒的大事兒,於是連忙又壓低聲音說道:

    “鎮長啊,那個藥酒就是趙玉田兒給泡的!就他知道祕方!”

    王長貴兒稍微這麼一點撥,齊三太就明白怎麼回事兒了,這個藥酒可不光關係到他的幸福,也更關係到他的仕途,常副縣長可也等着呢,

    相比起來謝廣坤這點兒事情那就不算啥了,於是齊三太立馬又打起了官腔,

    “哎呀,這個謝廣坤吶,我就說他不靠譜,你看看……你看看,要不是聽長貴你這麼一說,我差點兒就誤會了一個好同志,

    長貴兒啊,你以後要是到鎮上工作,這方面你可得注意啊!像咱們這樣的幹部,時時刻刻都面對着各種各樣的陷阱啊!”

    其他的王長貴兒沒在意,他就聽到沒什麼以後鎮上工作,什麼像咱們這樣的幹部,

    這是不是鎮長在暗示他以後的前程呢,王長貴兒趕緊欣喜中更加恭敬的保證道:

    “鎮長你放心,我以後一定向您學習,在今後的工作中時刻警惕,時刻注意!”

    “嗯嗯,那就好啊!”齊三太剛想就這麼結束通話,猛然想到謝廣坤那個難纏的勁頭兒,要是他以後因爲這事兒再來找自己,也是頭疼,於是說道:

    “長貴啊,我看謝廣坤這個事情還得落在你的頭上啊,畢竟他是你們村兒的,這個村民之間的矛盾,你這個村主任還是責無旁貸啊!”

    王長貴兒一聽也有點兒頭疼,謝廣坤畢竟是齊三太的親戚,輕重方面沒法拿捏,於是急忙試探的問道:

    “那是,那是,請鎮長指示,這個事情我該處理到啥程度呢?”

    齊三太也明白王長貴兒顧忌他和謝廣坤這一層關係,想了想還是藥酒更重要,於是說道:

    “你就按照正常程序進行就行了,不用顧忌我和他的親戚關係,咋的,我和他是親戚也不能冤枉無辜羣衆吧!”說完想了想,好像這樣顯的自己有點兒太過冷血了,親戚之間一點兒也不管不顧,

    於是又趕忙補充道:

    “當然了,謝廣坤畢竟確實也受了傷,你和那個趙玉田商量商量,

    雖然不一定要全額報銷醫藥費,

    但是看看能不能適當的補償一些,尺度你看着把握,

    只要不影響‘團結’,不影響正常‘生產’就行了!

    好了,那就這樣,我這邊還有事情,我就先掛了!”

    王長貴兒聽着電話裏的忙音有點兒迷糊,仔細琢磨了半天才明白齊三太的意思,

    那就是不能影響藥酒的炮製,至於謝廣坤那裏多少要給點兒打發他一下,要不然齊三太這裏也沒法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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