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劉芊芊一臉感激,鈕祜祿氏笑了笑:“這也是哀家應該做的。”

    這人出了宮,離得遠遠的,弘曆被衝昏的頭腦終於可以清醒了吧。

    弘曕這次病的正是時候。

    她放了劉芊芊出宮,既賣了一個人情,又能讓弘曆冷靜一下。

    一箭雙鵰。

    劉芊芊出宮的消息並沒有被刻意隱瞞,弘曆剛一下朝就聽說了。

    “這件事是誰告訴她的?”弘曆皺眉問道。

    李玉抿了抿脣,垂下頭,低聲道:“今日早上,十七福晉入宮了。”

    原來如此。

    這麼短的時間,劉芊芊便請求了皇額娘,還得到了她的同意。

    可見是有多麼的擔心和着急。

    弘曆眉毛輕皺,又忍不住心生嫉妒。

    有些人真是天生命好……只要待在那裏,什麼都不用做,就可以得到他夢寐以求的寵愛。

    但他又有什麼立場去阻止呢。

    弘曆閉了閉眼睛,語氣中有些疲倦:“你也去看看吧。”

    李玉忍不住擡起頭。

    “弘曕還那麼小,她單獨一個人在宮外,朕無論如何也無法安心。”

    弘曆揉着額角,心裏滿是無可奈何和心酸,“你在那裏,朕也能心安一些。”

    他多麼想在劉芊芊身邊陪着的人是他自己……可他是九五至尊,他什麼都可以擁有,唯獨她不可以。

    李玉喉結微動,遲疑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把到嘴邊的勸解嚥了回去:“奴才遵旨。”

    弘曆擺了擺手,示意他趕緊退下。

    等人走了,空蕩蕩的大殿內一片寂然無聲,不知靜默了多久,才響起了一聲輕輕的嘆息。

    宮外,劉芊芊對李玉要來的消息絲毫不知。

    她正一臉緊張的看着康德忠爲弘曕把脈。

    那副緊張擔憂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爲牀上的人兒身患絕症了呢。

    漫長的等待過後,康德忠剛一鬆開把脈的手,劉芊芊就忍不住焦急的詢問:

    “如何如何,事情到底怎麼樣?弘曕病的很嚴重嗎?”

    康德忠擡起手,往下壓了壓,示意她放輕鬆:“太妃,你先彆着急。”

    這個時候怎麼可能會不着急。

    劉芊芊抿了抿脣,咬牙問道:“你先告訴哀家,他到底有沒有生命危險。”

    康德忠搖了搖頭,也沒有再賣關子。

    “沒有。”

    劉芊芊終於鬆了一口氣。

    沒有就好,沒有就好。

    她看了一眼在牀上躺着的男童,樣子還是她熟悉的,但蒼白的臉色簡直令她不能多看。

    “他的臉色究竟是怎麼回事?”

    蒼白一片,就連嘴脣上都起了幹皮,看起來簡直就是病入膏肓的狀態。

    否則她也不會這麼着急了。

    康德忠恭敬道:“只是失血過多所致。”

    劉芊芊一愣,趕緊走上前,掀開被子仔細打量了一遍弘曕。

    並沒有發現外傷。

    沒有外傷,又怎麼可能會失血過多呢。

    康德忠自然明白她的疑問,可惜他也無力解答。

    “太妃,根據微臣的診斷結果,確實是失血過多。但至於原因……微臣就不知道了。”

    他還沒有見過這樣的疑難雜症。

    想到這裏,康德忠心裏不由得苦笑。

    宮中的人都誇讚他醫術出衆,可事實證明,他要學習的東西還很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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