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難道就沒有什麼疑惑的嗎?”
聽完劉芊芊淡淡的描述,允禮只覺得匪夷所思。
劉芊芊挑了挑眉:“哀家有什麼可疑惑的?”
允禮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他爲什麼非要逼着你離開?”
按照他對劉芊芊的瞭解,雖然已經斷定弘曕病情好轉,但如果沒有親眼看到他活蹦亂跳,劉芊芊怎麼可能會輕易離開呢。
一定是弘曆用了什麼手段。
允禮越想越心驚,表情也越來越嚴肅:“不行,你絕對不能離開。”
作爲皇室成員,前朝後宮的密辛他不知道聽了多少,防備心當然比劉芊芊更重一些。
劉芊芊的心沉了沉。
她知道,允禮已經開始懷疑了……
“十七爺,您是不是想太多了,哀家實在不懂你什麼意思。”
劉芊芊淡淡道,“如果沒什麼事,哀家便要回宮了,告辭。”
允禮張了張嘴,想要繼續攔住,可礙於實在沒有立場,只好放她離開。
……罷了,但願真的是他想多了。
劉芊芊很快就回到了宮中,連弘曕醒沒醒來都不知道。
她坐在深宮後院,內心有些悵然若失。
不過這種狀態並沒有維持多久,她吩咐碧落,以請平安脈的名義把康德忠叫了過來。
康德忠走進來剛要行禮,劉芊芊便制止了他,並將手裏的藥包遞過去:“你要出宮一趟。”
康德忠伸手把那個藥包接了過來,小心翼翼的打開後,發現裏面居然是一團黑乎乎的泥土。
“你再替我去一趟十七王府,把這些泥土摻到弘曕的藥裏,每日服下。”
康德忠欲言又止,想要詢問她的用意。
“這些事你不必多問,照着我說的做就是了。”劉芊芊擺弄着手裏的荷包,表情又恢復到了他最熟悉的居高臨下。
康德忠頓了頓,到底沒有多問:“是。”
反正劉芊芊總不會害了弘曕就是了。
康德忠走後,劉芊芊便收到了來自壽康宮的問候。
她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心情,便去了壽康宮。
一別這麼幾天,鈕祜祿氏的容顏氣度絲毫沒變,但劉芊芊冷眼看着,總覺得她們之間好像有什麼東西變了。
聽着鈕祜祿氏官方客套的安慰,劉芊芊這才突然發覺。
原來,不是她們之間的感情變了,而是她自己的心境起了變化。
她有些厭倦。
太后自然沒有錯過她的表情變化,頓了一下,試探性的問道:
“妹妹擔憂了這麼久,真是辛苦……其實如果弘曕在身邊的話,也就不必這麼麻煩……”
話還沒說完,就被劉芊芊打斷了:“多謝太后的好意,不必了。”
她怎麼可能聽不出來鈕祜祿氏的試探,也正是如此,她心裏纔會越發不耐煩。
只要還在後宮,她就永遠躲不掉這些勾心鬥角,躲不掉這些處心積慮。
聽了她的拒絕,鈕祜祿氏也沒有再堅持,只是表情帶來一點無奈,好像在遷就她一般,溫柔道:“那便依你。”
劉芊芊遠比她想象的那般識趣,討人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