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芊芊見勢不妙,連忙打斷了弘曆的話:“皇上,萬萬不可。”
她低下頭,眼睛一轉,再次擡頭,語氣便變得無比溫柔:
“要說盡心,在場的哪位兄弟姐妹不都這般盡心呢。太皇貴妃的位置實在寶貴,我資歷尚淺,自是萬萬不敢承受。”
鈕祜祿氏不搭腔,劉芊芊又出言拒絕,弘曆心裏有點失落,只好勉爲其難的答應了:“那好吧。”
這件事,只能先放一放了。
另一邊,看了一場好戲的玉氏子弟忍不住發出一聲冷哼,語氣中的酸意怎麼都藏不住:
“真是百聞不如一見,皇上對謙太妃,還真是不薄啊。”
弘曆本就不好的心情被這麼一打岔,瞬間降落到了谷底:“卿什麼意思。”
玉氏的人看了一眼在對面坐的遠遠的金氏,這麼一對比,心裏更酸了:
“微臣也沒別的意思。只是聽說我們的貴女在貴朝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常在,就連一個先帝妃嬪的地位都比她高……這樣的情況,還真是讓我們寒心吶。”
弘曆眼眸漸冷,實在不耐煩聽他在這兒彎彎繞繞:“有什麼話,不妨直說,朕聽着就是。”
玉氏這次派來的人長得尖嘴猴腮,一臉的精明樣子。
他呵呵一笑:“您這麼對待我們的貴女,我們當然也可以這麼對待您的江山。”
這話便是赤裸裸的威脅蔑視了!
一時之間,大殿中露出了人生百態。
有人幸災樂禍,有人佯裝無事,有人興奮看戲,也有人擔憂不悅。
坐在衆妃身後的金氏神情更是複雜。
事實證明,她的擔憂很有必要。
弘曆現在的心情真的快要被嘔死了。
他真是看不慣玉氏的這般作態,居然還敢在大大庭廣衆之下威脅他?
真是嫌命活得太長了。
他壓住心裏的煩躁怒火,想盡量做到不失態:“金氏做錯了事理應受罰。”
尖嘴猴腮揚了揚眉,態度越發不尊敬:“哦?不知我們貴女犯了什麼錯,竟招致這般懲罰。”
經過這幾句的口頭較量,他已經認定了這位皇帝不敢得罪他們玉氏。
殊不知弘曆此時已經快要忍到了極限:“她以下犯上,得罪冒犯了謙太妃。怎麼,這個理由還不夠嗎?”
說到這裏,弘曆的眼神中已經帶上了一絲殺氣。
尖嘴猴腮渾然不覺,反而還哈哈大笑:
“原來就因爲這點小事,大清難道就這點兒度量嗎?不過就是一點糾紛,實在不行,我們向謙太妃道個歉,這事不就完了嗎。”
話音一落,坐在最後面的金氏就站起了身,衝着劉芊芊的方向盈盈一拜:
“太妃受妾身一拜,上次之事實在是妹妹魯莽不懂事。姐姐這麼寬宏大量,一定能原諒妹妹的,對不對。”
呵,識時務者爲俊傑,她金氏就暫且忍這一回,事後……必當加陪奉還!
這話語氣溫柔,內容卻強硬無比。
還沒等劉芊芊表態,弘曆就忍不住了:“她想不想原諒那是她的事,還有,金氏,你未免也太目無尊長了,謙太妃可是你的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