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實在是做不到。
“我暫時還沒有弄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但這間酒吧存在這兩個異能者，一個姑且算是傀儡系。”
白夜看了舞池中央與芸戰鬥的那個小女孩兒一眼。
方柳剛纔也注意到對方了。
白衣少女是白夜的死靈人偶，她見過了很多次。
另外一個渾身破破爛爛縫縫補補的小女孩兒既然是敵人，那就應該是這間酒吧的失控者。
接着，白夜的視線又重新移動到吧檯後面。
他說道，“這個腦子不太正常的少女應該是心靈系，否則她們不可能將死人操控出活人的感覺。”
畢竟死靈人偶異能者有且只有一個。
……
傀儡系？
心靈系？
方柳深深的皺起了眉頭，她又順着白夜的視線朝着吧檯後面看了一眼。
她百分百確認自己沒瞎。
她隨身攜帶着微型攝像頭，她看到的東西，外面負責後勤的特戰隊也能通過監視畫面看見。
而三元酒吧外的監控車上，後勤特戰隊成員通過微型通訊器告訴她。
他們什麼都沒有看見。
畫面上只有一排排酒瓶子。
感性上方柳更願意相信白夜，如果白夜說的是事實，那就證明白夜還是正常的。
理性上方柳則流露出了深深的懷疑。
白夜多半已經受到了酒吧的精神波動影響，出現了不正常的幻覺了。
……
一想到白夜可能處於失控狀態，方柳頓時間汗毛豎立，整個人都不好了。
對付失控的白夜和對付三元酒吧的失控者。
那可是兩個概念。
“大意了，原本想通過這次機會觀察白夜，得到更多白夜的情報...”方柳暗暗自責。
誰能想到二階潛在威脅的失控者，竟然能夠造成3000以上的精神波動。
酒吧裏處處透露着詭異的氣息。
方柳看向舞池中心的那個破破爛爛的小女孩兒，這傢伙的動作太靈活了，哪怕是凌勇也不遑多讓。
而且這生命力也太誇張了吧？
‘芸’又一次將小女孩兒的身體給撕成了碎片。
而小女孩兒又一次利用‘精神線’將破碎的身體重新縫補起來。
這玩意兒是傀儡系？
動物系的恢復力都沒有這麼生猛！
“這...”
方柳都覺得一陣頭皮發麻，好在她也是見慣了大場面的特戰隊隊長，雖然眼前的一幕幕讓她覺得毛骨悚然。
但很快地就冷靜了下來。
……
通訊器裏傳來了凌勇的聲音。
“方隊，那個破破爛爛的小女孩兒打不死！”
凌勇剛纔已經試着開狙給了那個小女孩兒兩槍，然而，子彈闖過了對方的身體，也帶出了一片血花。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方柳不動聲色的低聲說了一句，“你暫時不要亂動，等我的命令。”
破破爛爛的小女孩兒和瘋狂的人羣被白夜的死靈人偶擋在了舞池中央。
暫時不擔心他們會衝過來。
三元酒吧發生的事情有太多不合常理之處了，雖然特戰隊本身就是解決不合常理的事情。
方柳首先想要確定白夜是否被這股強烈的精神波動影響。
“有辦法解決麼？”
方柳開口打斷了一臉沉思的白夜。
白夜轉頭看了方柳一眼，沒有回答。
如果要徹底解決眼前這兩隻小不點兒，讓緋出來就行了，也就是一頓飯的事兒。
可白夜不想讓人知道緋的存在。
緋是他的底牌。
而且緋平常的狀態就很危險了，一旦進入戰鬥狀態，那就更危險了。
思索了一下，白夜開口。
“我試試。”
死靈人偶異能者可以使用死靈人偶的能力，無論是芸還是緋，她們的能力白夜都能使用。
在方柳的視線中，白夜將手伸向了吧檯後面。
好像按在了一個人的腦袋上。
無論是白夜的表情，還是他的動作，彷彿那裏真的有一個人似的。
可關鍵是方柳和監控畫面上都看不到這個‘人’！
方柳雙手握着槍，垂在身側，槍口傾斜，隱隱的瞄準了白夜，只要往上一擡就能對準白夜。
……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卻讓方柳的瞳孔猛地一縮。
“精神力的現實物質影響？這，這是念力系異能者？”
開什麼玩笑！
一個人不可能有兩種異能！
這是無數人試驗過且證實了的結論！
精神力處於劇烈波動的狀態下，達到了臨界點的強度，可以影響到現實物質空間。
是無規則的，也是無意識的。
但是有一種異能者，哪怕精神力在穩定的區間內，也能夠做到影響現實物質空間。
是有跡可循的，也是有意識的。
這種異能者便是念力系。
眼前的白夜就處於這個狀態。
方柳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白夜，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她只是默默地擡手擋住了身上的微型攝像頭。
方柳意識到這件事不能讓太多的人知道。
“黑屏了！”
“方隊，出什麼事了？”
“儀器故障？”
……
白夜沒有注意方柳，當他的手掌觸碰到酒保少女的瞬間，一股異樣的感覺涌上心頭。
原來如此，一切都說得通了。
眼前的少女並不是一個真正的人，而是精神核心映射下的人。
人的精神核心就是大腦。
簡而言之，眼前的少女是幻想中的產物。
普通人無法看見，只有精神力足夠強的人才能與之共鳴，看見她的存在。
通過與少女的精神核心連接，白夜也看到了少女的記憶。
……
少女的記憶中...
昏暗的地下室，慘白的手術檯。
突然！
無影燈的光亮起。
房間裏的角落有一個鏽跡斑斑的牢籠，一個小女孩兒如同死狗一般被拖了出來，然後綁在了手術臺上。
“昨天已經嘗試過鋸斷四肢的重新縫合。”
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醫生不帶絲毫感情的說道。
幾名護士站在一旁，一邊準備着各種工具，一邊記錄着手術的各種數據。
醫生掀起小女孩兒那被鮮血染紅的裙子，看向她的大腿根部。
兩條大腿上各有一道深紅色的血線。
隨後他又撕開了小女孩兒的袖子，看向兩隻乾瘦的手臂，同樣是各有一道深紅色的血線在靠近肩膀的位置。
“癒合比想象中要快，不愧是自愈系的異能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