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明確的分工,四人皆是幹勁滿滿,約定了日落前在此處回合後,雙方各行其事。
胡誠花費了小半日的時間,翻了數個山頭,終於在一處周圍籠罩着瘴氣之地找到了數株迷魂草。
迷魂草是一種常見的草藥,尋常人家若是受了外傷,都會找尋迷魂草來外敷麻痹痛楚。
當一陣山風拂過,瘴氣被吹散了大半,胡誠抓準時機快速的拔出了數株迷魂草,退出了被瘴氣籠罩的山谷之地。
望着手中呈漆黑之色的迷魂草,胡誠仔細的聞了聞,腦海裏頓時傳來陣陣昏沉之感,腳步都有些踉蹌了起來。
“這玩意只能對凡人才有效,修士只要用靈力在體內運轉一圈,便能將這種幻覺快速驅散,不過,若使用時機恰當,未嘗不能令仙人栽上跟頭。”
胡誠目中閃過一絲精芒,將迷魂草塞進了乾坤袋,望了一眼天色,朝着原路返回。
當夜間來臨時,胡誠早已經升起了篝火,上面架着數只山雞,不時掉進火堆的油脂發出劇烈的爆響聲。
突然,沉浸在烤肉中的胡誠眼神一凝,遠處正有着破空聲朝着此處快速臨近,在十丈外堪堪止住身形,正是榮傑痕三人。
“找到了嗎?”胡誠看了滿是疲倦之色的三人一眼,笑着道。
“找到了。”
榮傑痕繞過佈置的陷阱,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亢奮的說道。
“對了,迷魂草你採到了嗎?”
榮傑痕這纔想起了今日安排給胡誠的事,笑道。
“喏,這玉瓶裏面足足有着一瓶,估計是夠用了。”
胡誠聞言,一拍乾坤袋,手中拿着一瓶迷魂草遞給了他。
“嗯,有了這麻痹神經的迷魂草藥液,我們成功的機會又大了些。”起開瓶蓋聞了聞,榮傑痕笑呵呵的說道。
凌晨時分,藉着月色,四人齊齊朝着前方趕去。
一路上爲了不發出聲響,四人皆是屏息而行,呼吸都顯得極爲微弱,爲了不打草驚蛇,一路上還得避開外出覓食的靈獸,足足花費了數個時辰,才走到了霧松嶺的所在之處。
“還別說,若不是卓闊瑪上一次在修器閣兌換了一道尋靈盤,這銀雪青紋貂的老巢還真不容易找到。”
在銀雪青紋貂築巢的十丈範圍外,榮傑痕給胡誠指了指,輕嘆一聲,滿是慶幸的神色。
覓靈盤手掌大小,可以找尋天地間靈氣濃郁之地,也正是靠着它,才讓三人找到了銀雪青紋貂的巢穴。
胡誠順着他所指之處望去,在十丈之外,是一處被草叢覆蓋之地,而銀雪青紋貂築巢之地卻是剛好被草叢隱祕遮掩,因恰好是個小土坡,呈上凸下凹的地勢,不刻意去看,根本就無法察覺到。
“開始吧。”
卓闊瑪目中精光一閃,朝戈媛娜看了一眼,輕聲道。
“嗯。”
戈媛娜凝重的點了點頭,一拍乾坤袋,從中取出一把種子隔空撒去,將銀雪青紋貂巢穴周遭部囊括在內。
“催生。”
戈媛娜雙手掐訣,隨後紅脣輕啓,一口宛若實質般的青色靈氣朝着四面飄去。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胡誠便看到了驚人的一幕。
從種子開始發芽,以銀雪青紋貂的巢穴爲中央,環繞在它十丈外的草地早已經被荊棘覆蓋,足有一丈多高。
“好了。”
戈媛娜深深的吸了口氣,俏臉上早已蒼白一片,想來是催生如此大規模的種子,對於現在的她來說,也有些勉強。
“你先恢復自身靈氣,接下來就看我們的了。”
榮傑痕點了點頭,取出裝着迷魂草藥液的玉瓶,猛然捏碎。
玉瓶被捏碎,其內的藥液卻是懸浮在空中,潤物細無聲般的灑在了被催生出來的荊棘上,一時之間,本是呈翡翠顏色的荊棘快速變成了漆黑之色,完美的融入在了夜色中。
做完了這一切,四人並未輕舉妄動,而是在一旁等待着戈媛娜恢復靈氣。
時間緩緩流逝,足足耗費了數個時辰,當天色已然開始矇矇亮時,戈媛娜握在手中的兩顆靈石化成齏粉灑落。
“恢復了?”
榮傑痕望了她一眼,笑道。
“嗯,開始吧。”
戈媛娜點了點頭,凝重道。
四人對視一眼,開始按照先前的計劃分立在巢穴的四個方位。
當四人皆是守住了各自的方位後,卓闊瑪率先掐訣,右手成掌,拍在了自身的地面之下。
“轟隆隆。”
隨着卓闊瑪手掌觸地,大地上傳來劇烈的晃動,土屬性的他在這一刻仿若掌管了眼前這塊土地的所有權。
晃動還在繼續,可胡誠卻是清晰的看到,一道有着三尺長短的青色身影猛然竄出了巢穴,朝着他所在的方向掠來。
“胡誠,那是銀雪青紋貂,快攔住它。”
見着這一幕,榮傑痕三人面色齊齊一變,似是沒有想到銀雪青紋貂會在竄出洞穴後突然調轉了身形,朝着最不可能逃竄的方向掠去。
而逃竄的方向剛好是背靠着洞穴方向的胡誠所在之地。
“這傢伙還知道挑軟柿子捏?”
胡誠見青色身影朝着自己掠來,臉色微變,雙手快速掐訣,當那道身影竄進五尺範圍內時,他的右手猛然伸出。
“血紋掌。”
胡誠手中一道凝實的掌印向前拍去,這一掌似慢實快,再加上近距離之下,仿若是玄青青靈狐自己撞了上來。
“嘭。”的一聲響起,血紋掌印結實的拍在了玄致青靈狐的腦袋上,這一擊之下,令得它的身形有了短時間的停滯。
而在銀雪青紋貂微微失神的情況下,胡誠身形暴起,拔出插在腰間的匕首,身子登時爆射而出,手中的匕首響起森冷的寒芒刺向了銀雪青紋貂。
見着胡誠撲來,銀雪青紋貂的小眼睛閃過一道狡黠的光芒,身子不退反進,竟是直接朝着他撲去。
“嘿,你中計了。”
銀雪青紋貂眼中閃過的狡黠並沒有逃掉胡誠的眼睛。
胡誠右手上的匕首一把擋開了銀雪青紋貂掃來的爪子,左手不知何時又多了一把匕首,徑直刺入了它的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