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現在還不疼,就是窒息的厲害。
看着衆人灼灼目光,劉子期頭皮都麻了。
他先前是說過,這《西遊記》是自己恩師所出,然後現在朱懷卻能把西遊記通篇都說出來!
這傻子都能看出來,這小子就是原創作者啊!
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啊!這麼巧的事都能被碰上!
要硬着頭皮去拜朱懷爲師,這份恥辱他受不了。
可要是不拜朱懷爲師,那剛纔他的話就是謊言,一個新科舉人,接受了高尚的儒家教育,現在居然道德低下,滿口謊言。
這個要是坐實了,他這個舉人也就廢了!
劉子期麻木的抽了抽嘴角,然後一步步,如灌鉛一樣,走到朱懷身“五四零”旁,委屈的像個犯錯的孩子,低聲道:“學……學生,見過恩師,告辭告辭。”就挺禿然的。
朱懷有些措手不及,下意識的道:“孽徒,跪下!”
劉子期身子頓時僵硬,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了啊!他眼紅了!
朱懷尷尬的大笑,剛纔這話,真的是他不自覺開口的啊!“哈哈!我幽默不?”
“實在你剛纔這句話說的太漂亮,爲師不這麼接下去似乎有點不應景?啦,你走吧。”呼!
劉子期長舒一口氣,轉身要走。
趙檀兒道:“朱懷,你上次還沒和我說被壓五指山下的故事呢。”蹌踉!
劉子期差點當場就跪了,身子搖搖晃晃的,臉色鐵青!
畜生!你早就知道了
你早就知道這故事是這臭小子做的?那你剛纔怎麼不說?把本舉人當猴看很爽嗎?我我我……他哭了。
淚水在轉身那一刻決堤,感覺心累,好似無數飛針扎着自己。
太慘了啊!
你們是一家人吧?都特麼有毒吧!老子走了!
朱元璋酒足飯飽,也懶得繼續在這應酬,對趙檀兒道:“好啦閨女,恭喜你喬遷新居。”“咱去和你爹說兩句就走。”
趙檀兒狐疑道:“你們不喫飯啦?”
朱懷白了一眼朱元璋:“他吃了,在後廚喫的飽飽的。”朱元璋直瞪眼:“你喫的比我多!”趙檀兒彎腰大笑,這真是一對親爺孫!
她帶着朱懷和朱元璋去見了趙思禮。
“爹,這是朱懷,皇上老爺子欽定的……嗯。”趙檀兒沒好意思說下去。
朱懷則大大方方的道:“趙伯父好,在下朱懷,應天商人,承蒙皇爺厚愛,許配令女給我,榮幸之至。”朱元璋暗暗點頭。
娃子這番話說的不卑不亢,很好!
趙思禮聽說朱懷是商籍身份,臉色微微變了變。
朱元璋不悅的道:“咋了聽到咱孫商人身份嫌棄了?你當時不還是個泥腿子,要不是跟了皇帝去打仗,你能這麼風光我娃以前也是農籍,爲了給咱養老,纔去賤賣了農籍,你有意見嗎”
朱懷知道老爺子性子就這樣,誰敢說一句自己不好,老爺子真能操刀子拼命!朱懷趕緊拉住老頭,赧然對趙思禮道:“我爺爺就這樣,你莫和他一般見識。”朱元璋更加生氣了,“和他解釋個屁!是他高攀你的,莫慫!”
“誤會個屁!你當你那眼神咱讀不出來什麼意思?”朱元璋愈加憤怒,反正誰只要輕看朱懷一眼,他能將對方噴的懷疑人生!“咱告訴你,咱要不是相中你家閨女實誠,就你這輕視的眼神,咱還不樂意娶你家閨女!”
趙思禮被朱元璋指着鼻子罵,也不敢還嘴,大明以孝治天下,尤其看着朱元璋這氣勢,趙思禮莫名的就弱了下風。
他總感覺這老頭不簡單,一言一行中都帶着無所畏懼掌控生死的霸氣!“大孫!咱走!”
朱元璋拉着朱懷,氣咻咻離去。
朱懷撓撓頭,他也說不清楚,爲啥老爺子會這麼敏感。
自己都對這事兒不敏感,但唯獨老爺子,彷彿觸動了他的逆鱗一般。
出了趙家府宅。
朱懷才捋着朱元璋胸口道:“老爺子你幹啥發那麼大火?”
朱元璋氣道:“老子要給你改籍貫,你說還要靠着這身份賺錢,好麼,咱不在乎,那咱就不給你改!”“可那趙思禮是什麼狗東西?他聽到你是商人,眼神都變了”“我弄他八輩祖宗,他祖宗冒青煙才能攀上你,他還嫌棄了?”“信不信老子回去就扒了他五軍都督府指揮僉事的職”額。
“沒必要,不至於,好了好了,莫氣,再氣壞身子。”朱懷安慰。
朱元璋哼了哼,要不是咱大孫安慰咱,就以咱以前的性子,你該哪來回哪去!
趙府。
趙思禮有些懵:“檀兒,老爺子啥來頭?”
趙檀兒道:“殿閣學士吧,不清楚,反正宮裏地位很高。”
“爹,你也是的,人家商人怎麼啦?你幹嘛那種眼神瞧着別人?”
趙思禮嘆口氣:“你爹不也想你嫁的好,商人本就是社會底層,我這不是一時有些懵嗎?”“死丫頭!你這什麼意思還沒嫁過去就開始幫着外人說話了”趙檀兒癟癟嘴:“我沒!”說完後趙檀兒便悶頭離開。“誒誒,你這死丫頭!”趙思禮嘆口氣,同時心裏也開始腹誹。
殿閣學士
那不就是給皇帝批奏疏的老儒生麼44
不知道的還以爲老爺子是皇帝呢!
不對啊!
咱大明的殿閣學士,啥時候這麼威風了?
我怎麼不知道?
難倒朝廷內部的權力機構做了調整或者洪武老爺子開始分權給殿閣學士了?
不然他怎麼這麼囂張
我可是一個從五品的指揮僉事啊!這都敢指着鼻子罵
不說這茬事我都忘了。
那小子不就是一商人,還是最低賤的那種,爲什麼皇帝會將自家女兒下嫁給一個商賈
莫非這商賈小子有什麼大的來頭?
皇宮他進不去,他只是聽自家妹紙趙惠妃說趙家要發達了。
但具體情況他還雲裏霧裏。
有貓膩吶!
趙思禮目光有些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