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點以後還不妙吧……”

    打算打電話而打消念頭。

    “明天再去公寓看看吧?”

    我迅速洗完澡,在自己房間的牀上沉睡了。

    那時的我還無從得知——

    高木小姐因業務上的貪污罪被逮捕。

    “誒……業務上貪污罪……?”

    第二天早上我因爲手機的鈴聲而跳起來,接電話的時候,一個自稱是高木小姐母親的上了年紀的女性在電話那頭說出了這個單詞。

    “高木……被捕了嗎……?”

    “是的。都是我的錯。只因爲我、我身體太弱……嗚嗚……”

    高木小姐的母親嗚咽着說。

    “那孩子爲了給我掙手術費,拼命地工作……嗚嗚……還不夠,只顧別人的錢……”

    據高木小姐的母親說,高木小姐的母親患了罕見的病,一直住院出院,直到最近才讓這方面有名的權威——外國的醫生爲她做了手術。

    可是,三百萬元的手術費無論如何也籌不到,據說高木小姐在工作中插手了客人的錢。

    據說高木的父親已經去世了,好像只有母女兩人的家庭。

    高木的母親現在通過手術,病情順利治癒,住在一個叫做山茶花之家的機構裏。

    那裏的職員好像把波奇寄存在那裏。

    “是嗎?”

    “那個孩子現在好像是被檢察院羈押了,但他是否會被起訴,就看他能不能賠給被害人。”

    “啊……”

    你是說把錢還回去和解嗎?

    “對不起。松井大人心愛的狗一定是我送的,您能再稍等一會兒嗎?實在對不起,我腳不好,只能坐輪椅……”

    “啊,啊,不要緊。我去那邊。”

    “哪裏,哪裏的話,不能再給您添麻煩了……”

    “不不不,完全沒問題。比起這個……有三百萬元就可以償還了吧?”

    “是的,我想是的……”

    我一邊看桌子的抽屜一邊摸着鈔票。

    現在我手裏有三百七十萬元。

    我在地牢拿到的錢。

    我本想把它和地牢裏的東西一起扔了,但我的意志很脆弱,我捨不得錢。

    “我現在可以去那裏嗎?”

    我當時已經拿着鈔票做好了思想準備。

    從山茶花站臺回家的路上,我和波奇一起走着回家。

    “差一點就到我們久違的家了,波奇。”

    “嗯。”

    “是嗎?高興嗎?”

    我手裏已經沒有鈔票了。

    因爲他半強行地強加給了高木的母親。

    “高木的母親,看起來很溫柔呢。”

    “汪汪!”

    當然,高木小姐的母親說:“我不能收這麼多錢。”但不是給你,而是借給你,硬是說服我,坐着輪椅不能迅速行動,我就這樣匆匆忙忙地離開了山茶花月臺。

    我對法律不太瞭解,但我希望律師能幫我做得更好。

    和波奇一起回家的人在家裏等着我。

    --大姐。

    “大姐,你有什麼事嗎?”

    “這不是什麼事。秀喜,你這個月沒取錢吧?”

    我從初子姐姐和早紀姐姐那裏每月匯五萬日元,這個月確實沒有動過手。

    因爲我在地牢裏賺了錢。

    “你怎麼知道的?”

    “那都無所謂,還不如怎麼沒取到錢呢?”

    “啊,那個我……”

    因爲我當然不能說地牢……

    “我在豆腐廠工作。”

    “哎,你在工作?”

    “嗯,還可以。現在雖然是打工,但好像也要錄用職員,所以我會努力的。”

    “那是什麼臉?”

    初子姐姐一副鴿子捱了一槍的樣子。

    “啊,不是。啊,是嗎?嗯……不是很好嗎?”

    初子姐姐點點頭後只笑了幾聲。

    我覺得很久沒有見到第一個姐姐那充滿笑容的笑容了。

    就這樣,初子姐姐賴在家裏不走,“也是心境的變化嗎?”或者“有女朋友了嗎?”問了這麼多,結果中午吃了三份外賣的特上壽司,和我和波奇一起吃了之後心情愉快地回去了。

    第二天早上。

    “先生。松井大人,請醒醒。松井大人。”

    當我醒來的時候,我看到一隻庫庫裏在我面前。

    “庫庫裏?爲什麼在這裏?”

    庫庫裏神情乖巧地端坐在我的胸前。

    “我的臉蛋兒有點痛,你打了嗎?”

    “我沒有打。”

    突然轉過臉去的庫庫裏。

    我從牀上爬起來。

    “你來幹什麼?”

    特意冷淡地對待了。

    我不想再和地牢扯上關係了,如果庫庫裏隨便來我家,我會很困擾的。

    庫庫裏撲通撲通地動着背上的羽毛在空中飛翔。

    “松井大人,四天都不來地牢幹嘛?”

    “我告訴過你,我不會再去地牢了。”

    “是因爲蘇拉先生消失了嗎?”

    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因爲我以爲我已經把蘇拉的事吹了,但當我說出來的時候,我覺得我會重新認識到蘇拉已經死了。

    “蘇拉如果看到現在的松井會怎麼想呢?如果知道是自己的原因導致松井停止潛水,蘇拉一定會傷心的——”

    “我現在工作很認真,生活也很充實。”

    “松井大人……”

    “他也一定……會高興的。”

    我說不出蘇拉這個名字。我本不想。

    “對於精靈來說,地上不是很艱難嗎?”

    我記得以前聽庫庫裏說過,空氣中似乎沒有地上魔素這種物質,精靈不能長時間活動。

    “那倒是……”

    “那就回去吧,庫庫裏。”

    我背對庫庫裏。

    “松井打算再也不來地下城了嗎?”

    “哦,是的。我是這麼說的。”

    在地牢裏。

    “好了,你回去吧!”

    當我準備採取冷漠的態度時,我真的有了感情,不由得對庫庫裏大聲喊叫起來。

    ……

    庫庫裏沒有反應。

    但我也不敢回頭。

    我人生中第一次對誰大喊大叫,所以我爲自己感到不安。

    我做了多久了?

    從體感上可以感覺到足有二十分鐘,但說不定只有十秒左右。

    庫庫裏不是已經不喜歡我了,回到地牢了嗎?我這樣想着,慢慢地回頭看了看。

    “啊!?我……”

    庫庫裏只是默默地看着我。

    那雙眼睛裏隱約含着淚水。

    庫庫裏凝視着我的眼睛編織着語言。

    “松井大人。如果我告訴地牢……地牢有辦法讓蘇拉先生活着回來,你會怎麼做?”

    “哎……?”

    “蘇拉……能活過來……?”

    現在庫庫裏這麼說了?

    “是的。打敗隱藏在大京地下城最深層的地下四十層的地下城boss的人,可以得到復活之玉這個能使死者復活的稀有道具。”

    “復活之玉?”

    “是的。”

    “哦,真的嗎?有了它,蘇拉就能復活了嗎?”

    “是的,但是去世後四天內不用纔有效果。”

    “四天!?”

    到今天蘇拉已經死了四天了。

    也就是說……

    “今天之內必須稱霸四十層啊。”

    “所以松井大人,已經沒有時間了。如果想讓蘇拉先生活着回來的話,現在就和我一起來到大京地下城吧!”

    我凝視着庫庫裏的眼睛,

    “蘇拉真的會復活嗎?”

    “是的。”

    “啊,我要走了!我要讓蘇拉活着回來給你看!”

    像是要對自己說的那樣,強有力地說完。

    當我匆忙離開房間時。

    “話雖如此,你要來接我的話,就早點來吧。什麼呀,今天之內。”

    我一邊跳下樓梯一邊對庫庫裏發牢騷。

    庫庫裏用胳膊擦了擦眼淚溼潤的眼睛。

    “因爲我相信松井一定會來的。”

    你一直用怨恨的眼神看着我。

    打開大門,兩個人一起來到院子裏。

    “可是松井大人不管過多久都不來。”

    “所以我說過我不會再去了。”

    “明明相信了,松井大人的膽子好、毅力好、爭氣好。”

    “啊,我知道了,不要再哭了。”

    “沒哭啊,剛纔也是假哭啊!”

    我走下洞裏的石頭臺階,在鏡子門前脫掉衣服。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庫庫裏說他不知道地下地下有多少層。那你怎麼知道地下四十層是最深層的?”

    “啊,來吧?嗯,嗯。”

    庫庫裏試圖模仿吹不會吹的口哨來矇混過關。

    “那就好了,趁我還在笑的時候早點回答。”

    這是蘇拉的生命。

    “說真話不生氣嗎?”

    用雙眸可愛地問我。

    “現在說我不生氣,快。”

    “嗯……其實,是我創造了大京地下城。嗯……”

    “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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