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時候,項小洪沒少來幾個姑姑家裏玩,對張家莊並不陌生,那時候項衛東跟姐妹們的關係還很好,只是隨後因爲項衛軍的緣故,兄弟姐妹之間才慢慢疏遠了起來。
熟門熟路的來到二姑家裏,項小洪下車一看,還不錯,二姑家的街門敞着,顯然家裏有人。
從後備箱裏把準備好的禮物拿出來,項小洪大包小裹的提着這一大堆的東西,直接來到了門口,伸手敲了幾下門環,嘴裏還不忘喊着:“二姑,二姑夫,在家嗎?”
敲門的同時,項小洪就聞道一股濃郁的葡萄香氣,正從院子裏散發出來。
事實上,一進張家莊,這種氣味就幾乎無處不在,也確實讓項小洪領略了一番葡萄種植大村的風采。
聞着那濃郁的香甜氣息,項小洪心說,看來二姑家的葡萄今年收成不錯啊。
“吱嘎!”
“誰啊?”
院子裏傳來一聲門響,隨之一箇中年女聲響起。
雖然這幾年不怎麼來往,但過年過節的時候,幾家還是走動的,項小洪對二姑的聲音並不陌生,聞言連忙喊道:“二姑,是我,小洪,我爸讓我看你來了。”
說這話,項小洪邁步進門,穿過門樓來到了院子裏。
一進院子項小洪就發現,二姑家的院子裏擺着不少的大筐,裏面都都是成熟的葡萄,一串串全都是紫紅色的,正散發着誘人的香氣呢。
“是小洪來了?”
一看是項小洪,二姑連忙迎了過來,伸手去接他手裏拎着的東西,說道:“你怎麼有空過來了?
不是說你在糜城上班嗎,這是回家過節來的?”
項小洪留在項家莊,這件事二姑他們並不知道,其實,就是項衛東遭遇車禍,受了重傷這件事,都沒通知這幾個姑姑。
沒辦法,項衛東一開始想的是,誰家裏生活都不寬裕,沒必要讓幾個姐姐妹妹跟着一起受牽連,後來項小洪神通廣大的不但弄到了足夠的錢,更是把項衛東的傷治好了,就更沒有理由通知他們幾家了。
是以,二姑還以爲項小洪仍然留在糜城工作呢。
項小洪把手裏的幾箱酒放下,又把手裏的筐子袋子什麼的全都放下,笑呵呵的說道:“二姑,你還不知道吧,我已經不在糜城上班了,現在就留在家裏,正好能照顧一下我爸媽他們。”
“真的假的?”
二姑驚訝的說道:“你這孩子怎麼想的,好好的大城市不留在那裏,回來咱們這窮山溝溝幹什麼?
你說你爸也是,怎麼不攔着你點?
不過,我倒是聽說了,咱們項家莊這段時間發展的不錯,就是家裏忙,一直沒機會回去看看。
對了,你爺爺還好吧?”
“老爺子好着呢。”
項小洪說道:“二姑,你有時間真應該會村裏看看,咱們項家莊如今那可真是今非昔比了。
對了,這是我爸媽讓我帶過來的一點錢,你先收好。”
說着,項小洪從兜裏掏出厚厚的紅包,塞到了二姑的手裏。
“這是幹什麼呢?”
不行不行,你快收回去,心意二姑領了,但這錢真不能要。”
項小洪伸手擋住二姑的手,說道:“二姑,你先拿好,聽我慢慢給你說。
我們家啊,現在可不是以前了。”
把家裏最近這段時間的變化大致說了一點,項小洪這才說到:“二姑,以前你們對我那麼照顧,如今我們家生活好過了點,也該孝敬孝敬你了。
對了,我二姑夫呢?不在家?”
一提這茬,二姑臉上頓時浮現出幾分愁容,嘆了口氣,說道:“唉,還不是這些葡萄鬧的。
先不說了,走,進家去,來了這半天,還沒讓你進門呢。”
“二姑,到底是怎麼回事?”
進了家門坐下之後,項小洪拉着二姑的手,關切的問道:“我看今年葡萄的收成不錯啊,這怎麼還愁上了?”
“唉!”
再次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二姑愁容不減的說道:“小洪啊,按理說,這葡萄收成好了,是件好事。
可今年的行情不好,這葡萄眼瞅着都快下完了,那些收購商卻一個也沒看見,只有本地的一些小商小販的,零星來買一點。
這要是在往年啊,這個時候的葡萄早就被收完了,可今年,你看看,都在家裏堆着呢,要是再沒人來收,用不了十天半個月的,就都得爛了。
這不,你二姑夫一大早就推着小車去賣葡萄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呢,也不知道賣了多少出去。”
“啊?”
項小洪這才明白過來,感情今年張家莊的葡萄沒人來收購啊,怪不得二姑會這麼愁了。
想了一下,項小洪問道:“二姑,今年全村的葡萄都不好賣嗎?”
“是啊。”
二姑唉聲嘆氣的說道:“全村幾百畝的葡萄,幾乎全都賣不出去,家家戶戶的老爺們兒天天起早貪黑的到處趕集,到現在賣出去的也只是一點點。
唉,今年這日子啊,是真不好過了。”
看着二姑的愁容,項小洪心裏也跟着着急起來,張家莊的大多數村民,幾乎都要靠着這地裏的葡萄來支撐一年的開銷,當然,村裏的土地還有很多,但那大都是口糧地,倒是不缺一口喫的,但別的費用就不好說了。
按照項小洪的瞭解,一般的葡萄一畝地產量大概在兩三千斤的樣子,也就是說,張家莊這幾百畝的葡萄,產量足有幾十萬斤,這可不是一個小數字啊。
這麼多的葡萄,要是都爛在手裏,不光張家莊的村民們一年的收成沒了着落,恐怕對日後的種植熱情都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不行,得伸手幫一把!
項小洪暗暗在心裏下定了決心,如今的他,基本實現了帶領項家莊村民們致富的初衷,但項家莊周圍的這些村落,可大都還窮着呢。
所謂致富不忘鄉鄰,既然自己有一定能力了,那就要多幫助一下需要幫助的人啊。
不過,這麼多的葡萄,要怎麼處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