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易一行人再次穿過一層薄膜,來到了封靈塔第五層。
四下望去,周圍環境與四層相似,皆是一片沒有絲毫生機的廢土死地。
而且這片大地上留下的戰鬥痕跡,更爲粗暴,尤其是中央區域的一處巨大天坑,彷佛是被蘑菇彈炸出來的一般。
“秋月傀到底在這裏做了什麼?”陳易望着眼前的場景,心中忍不住發問。
“老大,這......”
“上面可能不安生,咱們還繼續不?”葉平凡站在陳易身邊,望着那幾乎沒有一塊好地方的大地,有些遲疑地問道。
陳易從葉平凡的語氣中,明白了對方的意思,能將封靈塔四五層折騰成這副樣子的存在,也許就在最上面的兩層之中,問他要不要冒險。
“不用擔心,我知道罪魁禍首是誰,而且你也見過。”陳易不以爲意地說道。
“我也見過......難道是!?”葉平凡不笨,聯想到老大在工作羣中詢問的問題,以及前些日子攻擊基地的那名恐怖存在,立即知道了答案。
“嗯,就是祂,機械教會的前教宗,一名曾經的神靈。”陳易吩咐幽靈船繼續向第六層飛去,他倒是要看看,秋月傀到底做到了何種程度。
“唉,可惜了疫長老的那個重孫子了。”
三首魔銅巨獸拉着戰車向高空奔騰而去,成爲這荒蕪世界的唯一動靜。
......
戰車飛行了十幾分鍾,再次穿過一道薄膜,來到了封靈塔的第六層。
昏暗、陰寒、詭異。
這是剛剛進入封靈塔第六層後,陳易一行人的感受。
天空,太陽仍然掛在那裏,卻好似無法散發一點光與熱,它被瀰漫於整片空間的灰色霧氣遮擋,只能看到一個並不顯眼的輪廓。
此時明明是白天,但整片空間卻是一種天色將黑的昏暗模樣,周圍的霧氣輕輕飄動,碰觸在皮膚上,有一種潮溼、陰冷的觸感。
幽靈船操控戰車在空中緩緩漂浮,周圍盡是這陰冷的灰色霧氣,可視範圍極短,讓戰車上的陳易一行人面色謹慎起來。
陳易開啓最大範圍的天視地聽,可本該覆蓋半徑數萬米範圍的天視地聽,好似被人遮住了眼睛、捂住了耳朵。
雖然留下了一絲絲縫隙,卻也只能讓他查看半徑百十米範圍內的事物,這短短的距離,他一無所獲。
“這霧有問題!”他立即察覺到,皺起眉頭,猶豫接下來該怎麼辦。
就在此時,附身在三首魔銅戰車上負責開車的幽靈船,突然通過契約,向陳易急切表達了一個念頭:外面的霧氣正在一點點的“喫”它!
“喫?”
“不,應該是在吞噬幽靈船的力量!”陳易反應過來,面色凝重,當即將幽靈船召喚回了通靈之書中,然後自己親自開車。
三首魔銅戰車的“守護華蓋”一直在開啓,將戰車上的衆人與霧氣隔絕,之前幽靈船開車時,陳易還沒發覺,此時親自駕駛,就感到戰車的體表正被什麼東西附着着“啃咬”。
“真的就像是在被喫一樣,這霧氣到底是什麼?”陳易心中也有些沒底,想想封靈塔四層、五層就應該存在真正的因塞恩怪物,那這更高的六層,又該存在着什麼?
“幸虧三首魔銅戰車足夠結實,一時半會兒不會有損傷,先探一探四周,若是遇到危險就立即離開。”陳易有些慶幸,在之前的鑽石寶箱中開出了這輛戰車。
若非有這件座駕,想要在這裏行動就有些麻煩了。
“這裏可能有着未知的危險,大家先回百鬼圖空間等待吧。”陳易打開百鬼圖空間的傳送通道,讓戰車上的其他人先暫時避一避。
因爲能帶人離開封靈塔的虛空傳送石,只有他身上的那一枚。
在陳易的解釋下,戰車上的衆人紛紛進入到了百鬼圖空間,看着空蕩蕩的戰車車廂以及外界詭異的環境,他將自己的契靈夥伴們全都召喚到了身邊。
“這裏是封靈塔第六層,情況有點詭異。”
“大家記住,若我說讓你們立即返回虛空之洞,一定不要猶豫,立即執行。”陳易向一干契靈夥伴們認真地叮囑道。
他怕到時候自己使用虛空傳送石跑路了,將契靈夥伴們留在了這裏,畢竟他也不知道,契靈夥伴們能否隔着封靈塔返回他的虛空之洞。
“知道了(喵)。”*8
小黑她們也看到了外界詭異的環境,以及陳易認真嚴肅的表情,紛紛點頭表示明白。
做好了準備,陳易開始操控戰車加速,他想要嘗試在這片空間尋找活着的生靈,若是能找到,只要勾魂查看一下對方的記憶,便可知道這裏的具體情況。
他駕駛戰車快速穿行,幸虧戰車具有隱藏的“指南針”功能,即便身處在沒有任何參照物的迷霧之中,也不至於迷失方向。
數分鐘後,陳易一無所獲,這迷霧之中似乎也是一片死地,不見有任何生靈存在。
就在他懷疑這封靈塔第六層是不是也被秋月傀給提前掃蕩了之時,嗖——
戰車突然衝出了迷霧的包圍,陳易只覺眼前一亮,身上頓時感受到了太陽的光與熱。
“這是......”
一副雖然是白天,卻依舊充滿各種詭異之物的畫面,出現在陳易的眼前。
不遠處,一隻只彷佛是墨水畫成的狗身幽靈尾怪物,猶如鳥羣,成羣結隊飛在空中捕捉獵物,好似組成了一片烏雲,所過之處,猶如蘸墨的筆鋒劃過,長長一條,經久不散。
它們追逐的獵物令陳易表情凝重,那是一隻渾身到處都是肉瘤,與章魚外形近似的龐大怪物,目測最少有兩三百米高,身上散發着駭人的氣勢,只是不知爲何,陳易覺得它似乎有些瘦弱。
很快,陳易就知道了它瘦弱的原因。
那巨大章魚似的怪物在空中伸縮觸手似游泳一般逃跑之時,身上的肉瘤不斷被甩出,一隻只小號的章魚怪物伴着一種黃色的黏液從肉瘤中“破胎而出”,然後成爲後方墨狗羣的狗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