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少年熟悉的面容。
季白笑了笑,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巨大的錘子。
“你要不要試試?”
其實季白沒有傷害少年的意思,只是突然看到熟人,有點惡趣味罷了。
何況,這裏只是幻境,探索完其中的線索,也就離開了。
少年看了一眼季白,剛想說什麼。
一個黑影劃過,深深陷入他眼前的地面中。
咕嘟。
少年喉結動了動,嚥了口唾液,細密的冷汗從額頭冒出。
……
……
此時,醫院的一間病房中。
學生鬼正捂着腦袋,緊皺眉頭,思索着什麼。
突然,他猛地擡起頭,一臉震驚!
“那個白醫生,不是院長派來的人,他也是倖存者!”
“他是怎麼進來的!”
想到這裏,學生鬼一片迷茫,好像關於季白,只能回想到這麼多。
腦海好似蒙了一層迷霧,無法回憶起更多……
——
屋內,一片寂靜。
其實季白單扔個錘子,他們不會覺得什麼。
但是,季白開啓靈媒體質後,全力一擊下,錘子中蘊含的能量,讓他們無比震驚。
足以比肩a級能力者……不,甚至觸及到了s級的範疇。
“好了,別鬧了!小磊!”
一道冷清的聲音,打破空氣的安靜。
季白扭頭,是個30歲左右的女人。
不過,他眉頭皺起,這個女人的面容,他越看越熟悉,他無比確認,這個女人自己絕對見過,而且還在不久前。
究竟是誰呢?
“讓你別成天沒個正經的,現在碰到硬茬了吧?還不快道歉?”
“大哥!對不起,別跟我一個孩子計較!”
見到有臺階下,少年趕忙道歉,順便擦了擦臉上滾落的汗珠。
季白緊皺的眉毛,逐漸鬆開。
他沒有理會少年,而是轉頭看向女人,一絲驚訝,從眼底透出。
這個女人,竟然是那個阿婆!
此時的她,英姿颯爽,聲音清脆,一點都不像垂垂暮年的老太太。
“你見過我?”看着季白眼神,女人有點疑惑。
“沒見過。”
季白搖搖頭,然後說道:
“我來這裏,是想了解,如何將鬼物的源頭封印住。”
女人聞言一愣,深深看了眼季白,然後轉身走去。
“跟我來。”
季白走到一間小屋,不一會,有幾人陸續來到屋中。
“給你介紹下。”
女人開口道:
“這屋子裏的人,是目前人族僅剩的高階戰力。”
季白四下看了眼,加上阿婆,一共是六個人,兩女四男。
坐在首位的名叫梁刀,是昨天讓他幫忙見老伴的那個老頭,此時,他面容年輕,面容棱角分明,英氣逼人。
而其中一個人,讓季白較爲意外,竟然是和學生一個病房的中年鬼,名叫李國。
阿婆名叫王紅
王紅繼續說道:
“其實,封印源頭的符紙,已經被研究出來了,最大的困難,是如何將其帶過去封印住。”
“目前,到達源頭的方法,只有一個,就是乘坐公交車,可是我們嘗試過很多次,雖然可以登錄公交車,但是無法真正的到達終點,就必須中途下車。”
“我懂了。”季白點點頭
“你是讓我破解公交車的謎團?”
對於乘坐44號公交車,季白心中滿是自信,畢竟,他曾經在已經破碎的世界中,乘坐公交車,一直來到終點站。
何況,在他看來,那個公交車司機也十分友善,破碎的世界秩序盡失尚且如此,何況現在這個世界,沒有完全失守。
“那行,我答應你們,幫你們破解公交車的祕密。”
“……”
阿婆有些無語,她還沒說完。
“放心吧,對於那輛公交車,我比你們熟悉。”
這個時間,不允許他慢慢探索破解的方式。
——
站臺上。
季白安靜的等車。
幾百米外,幾人默默的看着那個方向。
“你說,這個新來的年輕人,能不能成功?”
“我感覺可以,因爲他給我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爲首的梁刀說道。
不知道爲何,梁刀總感覺自己見過季白,但是他又無比確定,自己從未在現實中見過季白。
公交車即將到站。
在強烈的壓迫下,緩緩駛來。
還離得好遠,季白就察覺到濃重的鬼氣。
季白心裏感覺有些不妙,這跟他上次不太一樣,隱約間看到,滿滿一車都是鬼物。
公交車緩緩停下,沒有鬼物下車,但是車本一卻沒有關閉,彷彿在等待什麼。
而滿車的鬼物,將頭轉過,看着季白,鬼氣,惡意,彷彿化作實質,壓迫感向他襲來。
季白麪無表情,邁開腳步,走上公交。
就在他踏進車裏的一瞬間,車門“咣”的一聲關閉住。
車輛沒有行駛,車內燈光不斷閃爍,一亮一滅,似乎在催促什麼。
季白突然想起,王紅上車前塞給他的兩張冥幣。
將其投入箱子,燈光停止閃爍。
但是車輛並沒有開啓,司機探過頭,向季白看過去。
沒有眼仁的眼睛,好似泡水裏好幾天的蒼白臉皮,跟季白預料的一樣,這輛車並不是他曾乘坐的那輛車。
這中間一定發生過什麼變故。
司機還是死死盯着季白,滿車廂的鬼物亦是如此。
終於要開始了嗎?
季白很久沒有發生波動的san值,突然升高,不斷的提升,而季白內心則充斥着興奮。san值一直到160才停了下來。
司機臉上的鬼氣,濃郁起來,乘客也開始有暴動的意向。
隨着san值升高,季白大腦的運行速度也空前的快。
季白想起上次乘坐44號公交車,司機只是警告了下,鬼物就乖乖落座。
難道,這個公交車有什麼規則?
如果跟猜測的一樣,那麼自己首先就要找個空座。
季白環顧四周,整輛車只有一個位置,一個三連座位的中間。
空座左邊,是一個產婦,女人肚子上有個血淋淋的傷口,而嬰兒,則探出半個身子,笑着看向季白。
右邊是一個老人,渾身乾枯,彷彿渾身鮮血被抽乾,脖子被切開,腦袋耷拉在胸前,只剩一層皮連接。
兩邊的鬼物,鬼氣十分濃重,如果可以選擇,季白並不想坐在那裏。
突然,車內燈光一暗,季白猛地戴上小丑面具,同時開啓領域,手猛地一揮,彷彿打中了什麼,淒厲的慘叫響徹公交車。
燈光再次亮起,只見滿車的鬼物都已站起,而過道中間躺着一個紅衣女鬼,一臉的血,舌頭耷拉在胸口。
而嬰兒,用長長的臍帶倒掛在車頂,鋒利的指甲似乎馬上要插入季白頭顱。
而過道上的女鬼,頭顱凹下去一塊,顯然,發出慘叫聲的就是她。
見到燈光亮起,嬰兒詭異的一笑,然後爬回孕婦腹中。
滿車的鬼物,也回到座位。
而女鬼,眼中充滿怨恨,但也不敢違反規則,只能站起身,向自己座位走去。
女鬼剛要落座,只見一個人影搶先坐下,正是季白。
面色一厲,女鬼剛要發作,突然響起滴滴的喇叭聲,是司機在催促。
女鬼看向孕婦和老人中間的位置,神色有些不情願。
不過她還是猶豫着,緩緩靠了過去。
此時,燈光暗下!
女鬼臉上是不甘心,但爲時已晚!
再次亮起,原地只剩下些許肉塊,和紅色布條。
而女鬼,則已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