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
季白看着眼前坐着的柳蕭，似乎猜到了什麼。
“沒錯。”
柳蕭知道，季白心中所想。
“現在的我，並非本尊。
這件事，要從很久前說起了。
我進入副本之前，便是一名道士。
不過，現實中幾乎沒有純正的道術，許多傳承都消失了。
而成爲玩家後，我很快就憑藉天賦，登頂巔峯。”
“僅僅一年的時間，便成功證道……
對了，我們那時候的證道者，相當於你們的神級玩家。
只是說法不同罷了。
後來，通過八年的修行，我的實力，已達巔峯，甚至觸摸到了某種禁忌……”
季白只是默默聽着，沒有說話。
他早就知道，神級玩家，只是一種稱謂。
不同的副本，有着不同的力量體系。
比方說，在【詭醫院】副本，季白隨手，便可以輕鬆化解整個位面的危機。
但是，【黑神話】副本，則大有不同。
甚至，許多天兵，都有神級玩家的實力。
如果不是金蟬子，將自己的力量借用給季白。
他根本沒有辦法，影響到任何事情。
“當然，這只是一種說法而已。”
柳蕭繼續說道：
“成爲神級玩家後，我已經很難死掉了，那時候，我被所有人稱爲玩家第一人。
我充滿信心，認爲這個十年一次的副本，只是噱頭。
如果有一人能夠活着回來的話，那一定是我。
況且，我當時創建了整個華夏區，數一數二的工會，手下高手如雲。
我們甚至相信，只要抱團，甚至能以極高的存活率，通關。
然而……我錯了，錯的很徹底。
我們工會……
無一生還！”
季白明白柳蕭的意思。
但是，跟柳蕭不同的是。
他期待這個副本，僅僅是想體驗而已。
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有什麼特殊。
當然，柳蕭只是稍微提了一下。
他的重點，不在這裏。
“好在，雖然我當時很自負，但依然留了後手。
經過九年的修行，我的境界已經很高了。
儘管作爲一名道士，與傳說中的道家先賢差的很遠。
但臨副本開啓前，依然勉強一氣化三清，強行凝聚了一道分身。”
說到這裏，柳蕭沉默許久，才繼續說道：
“然後，副本開啓沒多久，我便感應到，真身死了。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我隱約間察覺，在副本中，經歷了某種大恐怖。”
儘管季白已經猜到，但真當柳蕭說出口。
心中，還是感受到了震撼。
柳蕭沒有說，但季白明白，現在的他，應該是當初留下的分身。
“雖然死了，但臨走前，真身曾分化了一部分神魂在我身上，所以現在的我，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真身。並且接替了他的身份，成爲玩家。
雖然真身死在了那個副本當中，但畢竟身份還在。
所以，我獲得了一種特權，能夠保留玩家身份，並且不用繼續參加副本。
於是，這十年來，我隱居在這間破屋子中。”
說到這裏，柳蕭神色有些黯然。
“久遠的時間，足以讓人遺忘很多事，再加上我是上一時代的人，所以曾經的輝煌，很快被人們忘記。
只有沒資格參加副本的公會人員，見到我活着回來了，把我當成傳奇。
可是……
他們不知道的是。
我只是一個連續十年，沒有參加副本的……
懦夫……罷了。”
季白沒有說話。
雖然柳蕭如此說，但季白並沒有絲毫小瞧他。
恰恰相反。
季白相信，柳蕭現在的實力，甚至遠遠超過了當年的真身。
雖然沒參加副本。
能夠正視自己，
這是一種返璞歸真的境界。
聽到這裏，季白開口問道：
“所以，你想讓我做什麼？”
他知道，柳蕭之所以告訴了他這麼多，一定是有什麼要幫忙的。
聞言，柳蕭嘆了口氣，說道：
“確實，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以信仰證道的，你這種修煉方式，十分罕見。
據說需要獲得衆多生靈認可，並且只有在極度苛刻的條件下，才能達成。
我們那個時代，也有走這種路線的人，但沒有一個證道成功，所以我想請教下……
你是如何做到的？”
他並不知道，季白已經證了時空之道。
當然，他的目的也不在這。
而季白聞言。
則有些不解。
以柳蕭的實力，根本沒必要再次走這條道路。
至於柳蕭所說的困難，季白深有體會。
當時，他的信仰值，已經很高了。
但能帶來的加成，卻不多。
雖然有用，但相比他的實力來說，獲得的提升，卻不高。
直到後來，【黑神話】副本中，無意間提升境界，擊敗兩大至尊，才凝聚神格。
只不過，這條道路，並不好走。
聽柳蕭所說，很多人甚至連證道都無法辦到。
而且，在季白看來，信仰證道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
他現在的主要攻擊手段，甚至還是時空之道。
似乎看出季白的疑問，柳蕭很快便解答道：
“走這條路線的人，當達到最高境界後，只要神格不滅，信仰不滅，他就能永生，哪怕被殺死，也可以復活。
這是任何證道方式，都無法比擬的。
雖然，我獲得了很多特權，但我還是必須參加這次特殊副本，沒辦法逃避。
我已經分化一次分身了，沒辦法繼續施展三清之術。
如果這次再死，就徹底消逝了。”
說到這裏，柳蕭的臉頰有些抽搐。
雙手，也開始顫抖。
“我真的……不想死……
你……能不能告訴我，是如何做到的？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其實，很多人一開始，對死亡沒有什麼概念，不會那麼害怕、
但是，真當他面對生死危機，甚至死過一次後，才能體會到這種，徹骨的寒意。
哪怕是柳蕭這種人物，也是一樣的。
昔日的大佬，面對死亡，也只能剩下恐懼。
“你說，你想要什麼，只要你告訴了我方法，無論什麼，我都願意給你！”
季白沉默片刻。
“既然你想知道，那我便告訴你吧……
……”
【黑神話】副本中。
直播，曾經中斷過一次。
金蟬子將一身修爲借給季白，這是他凝聚神格的關鍵。
只是這一切，都沒被播出去。
就是這關鍵的一小段，卻被柳蕭注意到了。
季白刪減了一些信息，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柳蕭。
隨着季白所說，柳蕭的目光，越來越亮……
……
……
回到別墅中。
季白隨手打開一個箱子。
這是臨走前，柳蕭堅持送給他的。
季白也不是客氣之人。
既然柳蕭非要給，他也沒推辭。
身外之物都無所謂。
所以也不是很在意。
直到……
片刻後。
季白看着箱子中，所裝的裝備，陷入了沉思……
有護甲，有鞋，也有刀劍之類的，滿滿當當。
關鍵在於，竟然全部都是神級裝備！
季白默默打開好友列表，發起私聊。
“兄弟，你還有什麼要問的……”
（明天開新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