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弟妹,這宮女雖然燙傷了你,但也不至於就要了她的命,依本宮說,就罰她幾個板子就好了,你說呢?”
福柔公主道。
顧婉寧當她的話是在放屁,她安慰五皇子妃道:“五嫂別擔心,我沒事,沒燙着,也不用叫太醫。”
“真沒事嗎?可是這衣服都溼了,也得換換吧,要不然凍着怎麼辦?”
那宮女繼續求饒:“王妃饒命王妃饒命……”
七皇子妃插嘴道:“六嫂,你就讓她先起來吧,雖然是她不對,可她也不是故意的,總不能因爲這麼一點小事,就要了她的命,哪怕是個宮女,也是個活生生的人啊!”
“七弟妹,你哪隻耳朵聽見我說想要她的命了?
難不成你是在說,母后宮裏犯了錯的宮人就會直接沒了命嗎?”
七皇子妃被顧婉寧這不客氣的話弄的就是一懵,隨即臉上便出現了難堪之色。
高座上的皇后瞬間變了臉色!
“那……”
“那什麼?本王妃可什麼都沒說過,是她自己一個勁兒的跪在地上磕頭,說什麼饒命,好像本王妃就肯定會殺了她似的。
她可是母后宮裏的人,哪有咱們這些做兒媳的處置的道理?
她求饒也是應該和母后求饒,母后有母后的規矩,咱們做兒媳的只要看着就行了。”
太子妃原本低垂着的眉眼一下就揚了起來,心中卻是思緒翻飛,好在六弟沒有別的心思,若不然就六弟妹一張嘴,就能扳倒一大片。
她這話說的看似簡單,實則是把七弟妹和母后全裝進去了,還是爬不出來的那種。
七弟妹看似是在給宮女求情,但是聰明人都看得出來,她是在踩六弟妹,結果,被六弟妹一說就成了她在說母后心毒,動不動就要宮女的命了,要不然那宮女也不會一犯錯就跪地求饒,口口聲聲“饒命”。
再一個,宮女是母后宮裏的人,母后打殺了不行,不罰還不行,總之都是麻煩。
看了眼福柔公主這個嫡姐,心下微有些不舒服,不能幫忙就算了,爲什麼還要隨意豎敵呢?
太子妃能看出來的事,別人自然也能看得出來,衆人看向顧婉寧的眼神都變了。
三皇子的心情尤其詭異,自己被懟的時候那真是被氣得跳腳,但當看到六弟妹懟別人的時候,她的心情頓時就舒服多了……
皇后的臉色不好看,但那宮女還不能不處罰,“陳嬤嬤,把人拉下去好好審審,看看她到底是不是故意的,以後就別在殿內伺候了,就做最低等的掃灑丫頭吧。”
顧婉寧臉色不變的起了身:“啓稟母后,兒臣的衣服都溼了,要回去換衣服,就先告退了。”
皇后和藹的道:“快回去吧,今兒是這奴婢不長眼,你放心等陳嬤嬤審清楚了,本宮會好好罰她的。”說罷,又對其他人道:“你們也散了吧,天兒冷,都注意着點身體,千萬別動着了。”
兩妯娌也沒等其他人,快步回了寧心院,顧婉寧直接回了臥房換衣服,她皮膚嬌嫩,就算反應快,大腿上也有有一小片皮膚被燙紅了。
不過,這傷並不重,連藥都不用擦,估計明日就能好了。
換好衣服出來,五皇子妃緊張的問:“怎麼樣,腿上到底傷了沒?上沒上藥?”
“沒事,現在穿的厚,真沒傷着。”
五皇子妃看她不像說謊的樣子便放了些心,不過她的眉頭可是沒舒展開過:“我總覺得今天福柔公主有些不對勁,今兒這出不會是她弄出來的吧?”篳趣閣
顧婉寧沒把她當外人,直接點頭道:“就是她。”
“可她圖什麼?就爲了燙你一下?她是不是腦子有病?”
這個問題也是顧婉寧好奇的地方,福柔公主明顯是朝她來的,但她的目的絕對不是隻潑她一杯茶,而且她剛纔說回來換衣服的時候她並沒有攔着,那就說明,她還有後招。
想到那宮女一口一個饒命,顧婉寧若有所思……
“管她怎麼想的呢,反正她腦子有病是真的。
嫂子放心,哪怕她是公主也不能無緣無故欺負我。”
五皇子妃並沒有完全放下心來,反而小聲囑咐道:“我姐跟我說,咱們這位皇后娘娘看着和善……你還是防着點吧,以後你要出去,最好叫上我,起碼還有個人證。”
顧婉寧頓時樂開了,“還是嫂子疼我,那我可記住了,以後無論去哪兒都叫上嫂子。”
……
葉寒瑜晚上回來就得了消息,回到屋裏問了兩句就要上手。
顧婉寧被他嚇得驚慌失色,說話的聲音都顫了:“葉寒瑜,你要幹什麼?”
葉寒瑜覺得自己的名字在這個小女人口中喊出來,有種別樣的味道,可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他問這女人,她不說實話,那就只能自己檢查。
“你把衣服脫了,讓爺看看。”
這是耍流氓吧,是吧?是吧!
什麼叫把衣服脫了,那是能隨便脫、隨便看的嗎?
顧婉寧被他氣的眼都瞪大了:“你……你不要臉!”
葉寒瑜被罵懵了:“爺怎麼就不要臉了?爺就是看看你腿上的傷,又沒想做什麼,你怎麼還罵人了?”
顧婉寧的臉都紅到耳朵根上了,羞得都擡不起頭來,還要躲避葉寒瑜朝她襲來的大掌,生怕自己真被生扒了,“我都說了,沒傷,衣服厚沒燙到,而且我自己就是大夫,真傷到早就上藥了。你爲什麼不信呢?”
葉寒瑜到底還是站在了原地沒再動,“爺只信眼見爲實。要不你換上寢衣吧,不脫就把褲腿挽起來。”咳,他們倆可是夫妻,看看腿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顧婉寧最後只能按他說的換上冬天穿的棉寢衣,然後把褲腿高高的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