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他還想再裝睡一會兒的,可是他怕自己憋不住笑場了啊!
早膳顧婉寧沒喫,葉寒瑜只勸了一句就沒再勸,而是快速喫完東西就去了前院書房。
這下顧婉寧更加肯定,他一定是把她所有小動作全都看在了眼裏,就,好氣哦~
臭男人,明明都醒了,爲什麼還要裝睡?
簡直氣死她了!
……
顧明熙一大早就進了宮,北城區的那處房子絕對藏着什麼祕密,他就是一個普通老百姓,查探的事還是應該交給專業的人。
所以,葉寒瑜剛到書房不久,就收到了顧明熙的帖子。
大舅子頭一次來見自己,當然不敢怠慢了,很快顧明熙就被帶進了皇子所。
“見過瑜郡王。”
葉寒瑜都沒敢再坐着了,娶了顧氏後,他才知道大舅哥是種了不得的生物,惹不起。
“大哥見外了,快坐,蘇木趕緊沏壺好茶來。”
顧明熙忙擺手,“茶就免了,我找你是有正事。能不能把婉寧叫過來?”
葉寒瑜立刻道:“自然是能的,蘇木,你親自跑一趟。”
蘇木很快去而復返,顧婉寧跟在他身後進了書房。
“大哥這會兒過來是不是上次說的事有眉目了?”
顧明熙露出一個“還是我妹妹聰明”的表情,他朝書房中掃了一圈,葉寒瑜立刻明白他的意思,直接將奴才全打發了出去,蘇木機靈的守在門外,免得有不怕死的過來偷聽。
“昨晚我趁着元宵節又探了一次武安侯府,本想翻翻他的書房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東西,剛好聽到書房裏的談話。”
顧婉寧早就知道他哥會查訪武安侯府,可葉寒瑜不知道啊,這話一出嚇了他一跳,“大哥,你這也太冒險了,武安侯可不是簡單人物,萬一你要是被他發現了怎麼辦?”
顧明熙無辜攤手:“我這不是沒辦法嗎?他兒子都要打斷我的腿了,我總不能坐以待斃吧?”
“爺,這些事先放一放,哥,你到底聽到了什麼?”
顧明熙聽妹子相問立刻正經起來,把昨晚聽到的幾句話一字不落的說了一遍。
“宮中出了個光憑面部細微表情就能審案的人,這事兒我怎麼不知道?”顧婉寧極詫異。
葉寒瑜摸了摸鼻子,“倒也沒有外人傳的那麼神……”
“爺知道武安侯說的是誰?”顧婉寧看出了他眼中的不自在,遂很快驚呼道:“他說的不會是你吧?”
葉寒瑜:……不巧,正是。
他也想明白了,那天他審那名啞巴殺手時朝陽殿中雖然沒有外人在,但架不住宮中實在耳目衆多,或者有誰不經意之間說出去的話就被有心人聽到了也不一定。
而且去刑部那次估計也會引人懷疑,好在他是做了僞裝去的,所以,到現在爲止,武成侯只知道有這麼一個人能通過細微的表情得到有用的信息的人,對了,聽大舅哥的意思,人家又想殺了他呢!
而且他還有個主子。”
挺諷刺的,領着大興朝的俸祿,卻奉別人爲主,不得不說武成侯真是好樣的。
葉寒瑜點了點頭,他很贊成這個說法。
顧明熙道:“還有,我跟着武成侯書房中的另外一人一路,最後他進了城北一家偏僻的宅院裏,我把位置給你,你看看是要監視起來,還是現在就派人去那裏搜查。”
拿過紙筆,顧明熙幾下就寫下了宅子的地址,還貼心的畫了一幅草圖。將那宅子的內部圖也畫了出來。
“這件事我打算等下就去稟明父皇,這不是我能處理得了的。”
搜查要有刑部或是大理寺的批文,監視的話普通人不行,最好還是派暗衛去,他手裏可沒有暗衛,賀初的本事就算不差也比不過父皇手底下的暗衛。
還有,不管做什麼事都不能給人留下把柄,小心翼翼的在宮裏活了二十年,謹慎兩個字已經刻在了他的骨子裏。
顧明熙其實也是這個意思,就盯着一個宅子,憑他的能力還辦不到嗎?
但,他不能那麼做啊,有事找當官的,這纔是正常的做法。
師傅最常囑咐的一句話就是不要挑釁皇權,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一定要知道。
有些事不做沒關係,做錯了比不做還十惡不赦。
兩兄妹被扔在了書房,葉寒瑜又去了朝陽殿,有了前幾次的經驗,他決定把自己的耿直人設保持下去。
所謂的耿直人設就是在父皇面前不說任何假話。
因爲大舅哥夜探武成侯什麼的,可能會在父皇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那他就只能從頭來講。
這次他一進朝陽殿就“撲通”一下跪下了。
“老六,你這是幹什麼?膝蓋不要了?”
葉寒瑜崩着一張臉道:“父皇,兒臣是來請罪的,兒臣有些事瞞着父皇,請父皇責罰。”
皇上一聽,這情況還挺嚴重,擡手就將奴才們都打發了,他可不能讓兒子在奴才面前丟了臉。
“行了,現在你可以說了。”
葉寒瑜道:“父皇,這事兒說來話長。”
皇上做出了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示意兒子儘管長話長說,他聽着呢。
於是葉寒瑜就將當日他將秦雲棋成功扔進大理寺,然後就從半路撿回了個柳纖纖開始說起。
說到他不小心查到柳纖纖包藏禍心,是別人放到他身邊的探子,查到她在他的湯裏放藥,既而對武成侯產生懷疑。
接着就是大舅兄聽到這件事怕他出事就幫他查起了武成侯,結果,剛查沒兩天,就被剛放出來的秦雲棋盯上了。
他在食鼎商議如何整治顧明熙時被掌櫃的聽見了,顧明熙因爲有了提防躲過一劫,但也只能被迫躲在家裏裝腿瘸了。
直到昨晚,顧明熙夜探武成侯府,意外聽到武成侯與人密謀,一五一十的全說了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