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身穿一件紫羅蘭色彩繪芙蓉拖尾拽地對襟收腰振袖的長裙,水芙色紗帶曼佻腰際。
頭上插一隻紫翡釵,金色鑲東珠步搖點綴,耳上是一對垂珠耳墜,足上同色系繡花鞋,上面鑲了一對大南珠。
一張俏臉薄施粉黛,靈動而又清澈的一雙妙目,睫毛纖細而又密長,如蒲扇一般微微翹起,簡直美的不可方物。
周圍傳來輕輕的吸氣聲,誰說麗妃娘娘天姿國色的?
誰說承恩公府祁大小姐容貌無雙的?
和瑜郡王妃一比簡直差遠了好嗎?
辰王府的人一看瑜郡王妃的馬車到了立刻上前恭迎,幫着安排馬車的安排馬車,引路的引路,一行人,很快消失在大門前。
等這一行人離開後,那些女眷纔回過神兒,紛紛朝辰王府中走去。
紅梅走出老遠還能聽到那些人的感嘆:
“沒想到顧家竟然出了這麼一個美人兒,還被皇上賜婚給了當時的六皇子,本夫人活了這麼久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美的人兒!“
“而且,她的氣質好好啊,根本就不像是小門小戶出來的,說是皇家培養出來的人兒也不爲過。”皇家出來的不是公主就是郡主了。
“若不是今日來參加辰王府上的賞花宴,都不知道瑜郡王妃竟然這麼美!”
“對了,聽說新開的那家九翠齋就是瑜郡王妃和五皇子妃一起開的,有機會一定要過去嚐嚐看。”
“你沒去過嗎?開業頭一天我就去過了,那裏的東西可比別的店好太多了。”
“對對對,有一款奶油蛋糕,味道最好,去的稍晚一點根本就喫不到。我們家的小廝說,有宮裏的人每天都會出來買,他碰上就不止一次……”
吧拉啦,聲音越來越小,顧婉寧一行人已經走到了二門處,內院的婢女接過了引路的任務,“郡王妃快請,我們王妃特意命奴婢來接您,王妃現在就在花園邊的清風堂等您呢。”
顧婉寧笑笑,手中團扇輕掩,一手提起裙襬,“那就勞煩姑娘帶路了。”
進了二門,王府中的景色越發美不勝收,小路兩邊擺着各式各樣的盆景,除此外,還有好多北方少見的植株,假山流水,景色各異,走着走着還聽到了雅緻的琴音,隱有女子小聲的交談聲。
“王妃就在那邊,郡王妃小心腳下。”
清風堂就在花園邊上,花園裏大多都是石子路,偶爾會有臺階,引路的婢女小聲的提醒着她要注意腳下。
辰王妃正在堂中和幾個中年婦女聊天,清風堂的偏廳裏還有一名樂師模樣的人在彈琴,珠簾垂下,遮擋住了對方的模樣,讓人看不清楚。
顧婉寧的身影甫一出現,辰王妃就看了過來:“這孩子,終於來了,再不來我都該急了。”
說罷,她就站起了身,弄得那幾位世家夫人也不好再坐着了,紛紛起身朝顧婉寧的方向看了過來。
顧婉寧趕緊快走幾步給辰王妃行禮。
“今天這身衣服好看很襯你,這人長得好看,真是穿什麼都漂亮。”
“皇嬸謬讚了,您再這麼誇侄媳就要不好意思了。”
其中一位夫人附和道:“郡王妃確實是漂亮,不怪你皇嬸喜歡,就是我們這些人也喜歡哪!”
辰王哎喲了一聲:“瞧我這腦子,忘了給你介紹了,這幾位夫人你肯定不認識。”
說罷,她便一位一位的介紹起來,五位婦人中,
一位是平安伯夫人陳氏,買了繡相那位老太太的兒媳婦兒。
一位鎮國將軍夫人也就是七皇子的岳母兼舅母。
一位是定國公府高夫人,定國公同樣是以軍功封爲國公,但定國公非常低調,打完勝仗後上交了兵權,帶着一家子整天喫喫喝喝不摻和政事,但,整個京城也沒有人敢小瞧了高家。
一位是鴻鸕寺卿夫人賈氏,最後一位有意思了,正是武安侯府的秦夫人。
因爲以前不認識,當顧婉寧看到秦夫人那張即使已經年近四十也仍然風韻猶存的臉時,不由得看得出了神。
“傻孩子,怎麼還看出神了,快和秦夫人打個招呼。”
顧婉寧這纔回了神,略略施了一禮:“今日真是失禮了,剛纔皇嬸還誇我漂亮,可是跟秦夫人一比,哪兒還有我什麼事兒啊?
秦夫人如今兒子都已成年,還有這般樣貌,年輕時還不定得多傾國傾城呢!”
秦夫人有那樣的過往,但被顧婉寧誇讚時竟然完全未變臉色,反而笑道:“郡王妃快別說了,再說我都要找條地縫鑽了,我都是要娶兒媳婦的人了,哪能跟你們小姑娘比。”
辰王妃哈哈笑道:“行行行,你們就都別謙虛了,再謙虛下去,我們幾個就沒有容身之地了。”
夏夫人端起茶杯淡笑不語,看向顧婉寧的目光卻帶着審視,顧婉寧察覺到了她的目光卻不以爲意,直接拉着秦夫人聊起了天。
“夫人是說您的女兒都比我大了三歲嗎?可是您一點也不像啊,秦小姐今天來了嗎?”秦雲棋和妹妹秦雲昭是雙胞胎,今年也已十八歲。
秦夫人道:“來了,剛纔還在這兒的,估計是帶着她的庶妹找小姐妹玩去了。”
“對了,侄媳婦兒你會不會玩麻將,你沒來前兒,她們幾個正發愁人手不夠呢!”辰王妃道。
顧婉寧心道明明有六個人怎麼會湊不夠手?
“賈夫人和陳夫人她們都不玩兒麻將。”
顧婉寧笑了,“那侄媳就湊一把手。”
辰王妃也挺對打麻將有點興趣,但奈何今天她是主人,還要招待客人,自然是不可能陪玩兒的。
很快麻將桌就擺好了,顧婉寧坐在了秦夫人的下首,夏夫人的上首,定國公夫人坐對面兒。
其他三位全是奶奶輩的人物了,只有她一個小年輕,可偏偏只有她胡起牌來毫不手軟,幾圈下來,夏夫人輸得臉都青了。
像秦夫人和高夫人偶爾還能來把屁胡,到了她這兒,半天一把胡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