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連忙迎上去,男人將帶來的兩個蒙面女人交給了他。
“住所安排妥當了嗎?”裴涼低聲問道。
“大俠放心,兩個隔間都打掃乾淨了,就在貨艙的尾部,十分隱蔽。”中年人應聲答道。
裴涼點點頭,回到後方的船上,再一個起落,又帶來一位紫衣女人。
雖然女人還是蒙面,但瞧那窈窕的身段任誰都能猜出是位大美人。
“你們先隨他回去。”
裴涼確定了一下四周無人暗中觀察,才放下心來。
“不要,我要看着你回到船上才放心。”
夭娘一說,呂卿燕和小挽也紛紛點頭。
裴涼無奈,只能來到船頭,將手掌貼在甲板上,掌心猛然催動內力,無數細碎的裂紋如蛛網一般四下蔓延。
當這股力道傳到大船水下的底艙時,轟然炸開一條巨大的裂縫。
衆人看不清裴涼的動作,更聽不到任何聲音,就覺得後方的大船忽然矮了半截。
裴涼直起身子,拔地而起,回到衆人身邊,簡直是來去自如。
看着這艘載着袁千秋又陪伴了自己三天三夜的大船逐漸消失在夜色中,衆女心頭很是沉重。
管事的安排的棲身之所實在是小得可憐,只夠兩個人並排躺下,可供活動的區域幾乎沒有。
這也是無奈之舉,畢竟是偷偷潛進來的,不可能光明正大住個房間。
好在這貨艙平日都被鐵鏈鎖着,根本沒人進來,她們可以在裏邊自由活動。
饒是如此,夭娘仍是緊皺眉頭,悶悶不樂。
裴涼剛鋪好牀褥,夭娘就一把摟住他的脖子,將突然沒了力氣的男人壓在身下
“你好歹也是個金身境,怎麼這麼容易就被人推倒?”
夭娘呵氣如蘭,盯着身下男人的眼睛。
“可能是被你身上的香味迷暈了,哎呀我的頭好痛……”
裴涼裝模做樣地摸住額頭。
“滾吧你”
被逗笑的夭娘狠狠掐了一下男人腰間的肉。
“我警告你,以後只能被我一個人推倒,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
“再重複一遍”
“別人誰推我,我都誓死不從”
“這還差不多”
夭娘霸氣地捏了一下少年堅挺的鼻樑。
“這下你再也沒有理由跟我分房間睡了。”夭娘得意地笑了。
“我還是睡外面,我睡覺比較佔地方,還愛打呼嚕”
“今天晚上我偏要看看”夭娘一臉不信。
裴涼無奈,就這樣一動不動被夭娘摟着,直到她入睡,纔敢挪動下身子。
下了牀的裴涼走出隔間,打量起地形,貨艙之內堆滿了穀物,因爲怕燈油燃起大火,偌大的貨艙除了左右各兩個進光通風的圓窗,別的什麼都沒有。
裴涼轉了一圈,找了個麻袋剛躺下,就見一個人影從夭娘旁邊的隔間溜了出來。
“怎麼了?”裴涼起身問道。
出來的是小挽,她本不願意搭理這個神出鬼沒的男人,但走了兩步,又覺得自己沒有辦法解決,只得小聲答道:“我想……如廁,去哪裏?”
“你等等,我出去打探一下!”
裴涼說完,立即從圓形窗戶鑽了出去。
小挽留在原地,嘆了口氣。
最終裴涼在船尾一個不眼的角落裏發現了小木屋,那裏原是給馬廄堆放草料的地方,由於貨船上很少運馬,便成了儲物間,堆了很多雜七雜八的東西。
小挽踩着麻袋,從圓窗裏鑽了出來,裴涼帶着她悄悄來到小木屋。
“我給你守着,裏邊有很多小木桶,你方便完直接連桶扔到海里就行”
裴涼交代了一句,小挽含糊不清的應了一聲,匆匆走了進去。
“裏邊不會有老鼠吧?”小挽剛進去就嚇得走出來。
“沒有,我看過了。”裴涼回道。
等裴涼再把小挽送回貨艙裏,夭娘已經醒了。
“她去如廁,這裏太不方便”
“我又沒懷疑你,解釋什麼”
“嗯,你去嗎”
“不去了,來回太折騰”
“可不,你們三個假設一天去兩次,我就要來回跑六趟”
“你願意,怪得了誰”
“不行就給你們找些小木桶過來,你們在這裏解決,我去外邊把風,如何”
“咦,纔不要,這裏通風這麼差”
“這不結了”
“唉,我和小挽好說,人家呂姑娘堂堂相府千金,跟着受這罪,想想都於心不忍”
“嗯,是不容易”
“那你還不去安慰安慰人家”
“睡覺”
裴涼給夭娘揮了揮手,轉身回到自己的麻袋包上,翹着二郎腿躺了下來。
第二天清晨,艙板外面突然被人連敲三下,裴涼溜了出去,不一會就帶回一個木製飯盒。
船上管事送來的伙食不算太差,有小米稀粥,白饅頭,煮雞蛋和醃黃瓜。
裴涼剛拿出來,夭娘就抓起了一個饅頭塞進嘴裏。
“你就不怕別人下毒啊?”裴涼笑了。
“不是有你把關嘛!”夭娘放心大膽地咬了一口。
裴涼把食物分成三份,敲了敲隔壁的門。
小挽把門板拉開一條縫,見裴涼把飯盒放在地上就走了。
還沒等夭娘慢悠悠的喫完,小挽就提着飯盒進來了。
“小姐只吃了一個雞蛋,我也喫不多,這些給你們。”
小挽把飯盒放在桌上就走了。
“留着中午喫吧,看你們這飯量一天喫兩頓就夠了!”裴涼調侃道。
“可不,我們女人多好養活。”夭娘夾起一塊醃黃瓜,自己剛咬了一半,就遞到裴涼嘴邊。
“張嘴”
裴涼搖頭。
“嫌棄我”
“嗯”
“你再說一句!”
夭娘氣呼呼地就要擰裴涼的耳朵,被他歪頭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