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如果傳出去,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哎呀,好姐姐,我知道錯了!”小挽開始撒嬌。
“拿過來!”呂卿燕輕輕勾了勾手指。
小挽把畫卷乖乖地交到主人手裏。
“我交代你的事辦得怎麼樣了?”
呂卿燕邊提筆邊問道。
“船隻已經出發,詳細的位置圖都交給楊慶了,萬無一失!”
小挽拍了拍胸脯。
呂卿燕嗯了一聲,打撈袁大哥的屍首可是件大事,府裏的侍衛楊慶爲人精明能幹,是個合適人選。
“方伯回來了嗎?”呂卿燕接着又問。
小挽立即點點頭,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房門嘎吱一聲,方伯已推門而入。
小挽吐了吐舌頭,給方伯施了個萬福,識趣離開了。
———
夭娘正一個人坐在院子裏發呆,突然眼睛就被雙手蒙上了。
“啊”剛發出一聲驚叫,嘴就被垂下的手捂住了。
夭娘低頭一看,突然抓住嘴邊這隻手就啃了上去。
裴涼倒吸口涼氣:“你屬狗啊!”
夭娘轉身怒瞪:“讓你嚇我!”
裴涼笑道:“逗你玩嘛。”
夭娘突然換了張臉,嫵媚一笑:“想玩可以啊,今天晚上好不好?”
裴涼咳嗽一聲,趕緊引開話題:
“這都立秋了,要不要給你添身衣服?”
“你少沒話找話說,這不用你操心!”夭娘翻了個白眼。
“晚上喫什麼?”裴涼再問。
“喝西北風去吧!”夭娘起身走進了屋內。
話雖這樣說,傍晚時分,夭娘就開始在廚房忙活了,又是洗菜又是生火。
裴涼看不過去,要上前幫把手,夭娘一把將他推開:“你這笨手笨腳的,對張嘴就行了,哪涼快哪呆去,”
裴涼等了很久,纔等到飯菜上桌。
別說還挺豐盛,三菜一湯,再加幾張烙餅。
菜的樣式也好看,清蒸鱸魚,灑上蔥絲和青紅椒圈,令人食慾大開,紅燒茄子,兩分四瓣,香氣誘人,醬爆雞丁,顆粒飽滿,色澤金亮。最後一大碗西湖牛肉羹,看的出這頓飯夭娘費了不少心思。
“看我幹什麼,喫啊!”夭娘拿眼神瞥了瞥桌上的菜。
裴涼點點頭,夾起一塊雞丁放入口中。
“怎麼樣?”夭娘立即問道。
“嗯,好喫!”裴涼繼續咀嚼。
瞧了半天的夭娘冷笑一聲:“好喫咋不見你嚥下去?”
裴涼點頭應付了一下,又要去夾茄子。
“啪”手中的筷子被女人打開,
“嚥了再喫!”女人命令道。
只見裴涼眼神有些委屈,硬生把口中半生不熟的雞肉吞進了肚子裏。
夭娘滿意地點點頭,笑靨如花。
幸好其他兩道菜味道還算不錯,裴涼就專揀魚和茄子喫,喫到最後,只有那盤醬爆雞丁還完好着。
裴涼剛擦了擦嘴,夭娘就用湯匙舀了滿滿一勺雞丁送到他碗裏。
“我喫飽了!”裴涼連忙說道。
“你怎麼不喫”
“我不愛喫雞肉”
“我......更不愛喫”
“裴涼,雖然咱們現在有錢了,也不能這麼浪費吧”
“你不喫,我也不喫”
“哎,你個大男人逼一個女人喫自己不喜歡的東西,好意思嗎”
“你是故意的”
裴涼說完這句話,一口氣把碗裏的雞丁全扒拉到了嘴裏。
夭娘捂着嘴,笑得花枝亂顫,眼神中充滿了勝利者的得意。
夜晚時分,裴涼正在盤膝打坐,突然屋外響起了錚錚幾聲弦響,似是琵琶之類的樂器發出的聲音。
他瞬間睜開雙目,走出屋外,來到夭娘門前,待那腳步聲遠去,才掠出院牆。
月明星稀,青石板鋪成的小道上,赫然躺着兩具屍體。
裴涼查看之下,發現致命傷口都在咽喉處,被氣勁貫穿而死,剛死不久的二人一身黑衣,年紀不大,太陽穴卻高高凸起,一看就是身手不俗的高手。
如果是被適才聽到的聲音所殺,那這彈奏樂器者武功顯然已臻至化境,蘊氣於音,殺人無形,很可能就是天境高手。
眼下敵友莫辨,情況未明,裴涼只得將屍體暫時拖拽到一處隱蔽的角落,待天亮再從長計議。
經此一事,裴涼也不休息了,一直在院中站到了天亮,直到方伯再次出現。
裴涼隨他走出大門,方伯轉身說道:“昨晚司禮監派來了一位天字號殺手,解決了兩個我佈下的暗樁,他們是保護你們的。”
裴涼眉頭一皺,看來自己當真小看了玉京城這幾方勢力,不光呂府的人能很快查到自己的落腳點,劉謹言背後的司禮監同樣也是手眼通天。
而且顯然這兩股勢力互不對付。
“這裏也不再安全,你們收拾一下,隨我搬進呂府去吧!”方伯微微嘆了口氣。
“來的殺手可是金身境修爲?”裴涼問道。
“嗯,司禮監豢養的殺手總共分天地玄黃四個品級,最頂級是天字號殺手,只有三位,都是金身境。”
“昨晚我聽到了幾聲琵琶響。”裴涼回憶道。
“那來的就是人稱鬼見愁的琵琶魔女薛綰,天字號裏最難纏的一位,其他兩個分別是黑衣陽神和紅衣陰君”
“她爲什麼沒有直接對我出手?”
“這次只是警告立威,司禮監也不想直接和呂家開戰,拔了兩個暗樁只是爲了試探我們的反應。”方伯微微一笑。
“如果呂家選擇繼續保護我,是否意味着你們將直接發生衝突?”
“那倒不至於,不是你不夠重要,而是現在還不到撕破臉的時候,不管後果如何,呂家對你的承諾一直都有效!”
“多謝前輩!”裴涼雙手抱拳。
“不用謝我,你應該謝謝小燕子。”方伯大手一揮,笑着轉身而去。
氣派威嚴的呂府一家就佔了半條街,自從車馬進入通道之後,每隔十米就站着一名護衛,一直排列到正門臺階兩側。
待馬車停穩,一男一女下來之後,早有奴僕聚攏過來,幫忙拿起車上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