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另一道聲音傳來，很着急。
“茯苓，你咋了，別嚇我！”
程越衝了過來。
看到朱茯苓滿頭冷汗，渾身還在顫抖，他嚇得眼角發紅。
剛纔還好好的，怎麼他洗個澡的功夫，人就成這樣了？
朱茯苓痛得不想說話，“問你媽都幹了什麼好事……”
“你啥意思！三年生不出兒子，你知道村裏人怎麼議論我們，議論阿越嗎？我特意拜菩薩，找老中醫，還不是爲你好，爲這個家好？”
吳春芬越說越惱火。
這兒媳婦自打嫁到他們家就跟她作對，以爲搞了個榨菜，讓家裏掙了點小錢，就能騎到她頭上。
真是荒謬！
女人最大的用處就是伺候公婆，給老公生兒子，這事兒辦不好，那就是個失敗的女人，不合格的兒媳婦。
還有臉跟她叫屈，把責任推到她兒子身上？
簡直此有此理！
“你要是把兒子生了，我犯得着這麼着急嗎？阿越，你還不管管你這媳婦，她越來越沒規矩了！”
“媽，夠了！”程越怒不可遏，“我早就說過了，孩子是我跟茯苓兩個人的事，急不來，你有聽過我的話嗎？給茯苓亂吃藥，萬一吃出問題咋辦，她可是你兒媳婦！”
吳春芬面色一變，整個人激動到臉上的肌肉都在抖。
“你在怪我？你爲了這女人怪我？你問問你爸，難道他不想抱孫子？明天就是清明節，要上山掃墓祭祖，誰家不是祖孫三代一起去，你再看看咱們家！你讓別人怎麼看我和你爸？你讓我們有什麼臉面給列祖列宗燒香？”
怕別人議論，不想落於人後，所以千方百計要孫子。
先是給程越找女人，然後是騙人吃藥。
看到朱茯苓難受嘔吐，第一反應不是擔心，而是高興。
朱茯苓毫不懷疑，如果她喫這藥，不小心連命都沒了，吳春芬也不會愧疚。
說不定還會高興程越喪偶，然後隔天就爲了抱孫子，催程越二婚。
好像抱不上孫子能要她的命。
完全沒道理可講。
朱茯苓也不想跟她講什麼道理，她太痛了。
好像有十幾把刀，在她胃裏翻攪。
又痛又反胃，吐又吐不出來。
她整個人靠在程越身上，滿身冷汗，幾乎虛脫。
“程越，送我去醫院……”
“對！去醫院！咱們這就去！”
吳春芬還想攔，“去啥醫院，太浪費錢了，去找老中醫就行，正好讓他看看是不是害喜了，萬一醫院不會看病，把孩子給看沒了……”
都到這份上了，她還在惦記根本不存在的孫子。
程越雙目赤紅，第一次吼他媽，“你能不能別添亂了，難道要茯苓出事你才甘心嗎！”
吳春芬整個人呆滯住，不敢相信自己被兒子給吼了。
果然有了媳婦忘了娘，竟然爲了這女人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