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邊跟着的封遊玉卻沒忍住的腳步一個踉蹌,耳根詭異的燒紅,險些撞到前面的白千純身上。
白千純耳朵一動,側了側身,避開他撞來的身影。
封遊玉反應很快,前傾的身體後仰,及時站穩腳步,而後他咬着牙,眼神哀怨的側頭朝白千純看過去,“你就不知道拉我一把啊,好歹我們也是夫妻。”
五顆源星的光華灑下,熱鬧的篝火晚會已經結束,院子裏只剩下還在噼啪作響的兩處篝火堆,白千純緩緩的將視線從靜謐的暗夜天空收回來,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假的。”
聲音冰冷無情。
封遊玉表情卡殼,心裏落差大極了。
他憤憤不平的說,“你這女人還真打算翻臉不認人啊,好歹也收了我兩個億的演出費,怎麼還能中途不敬業呢,萬一要是有人路過這裏看見了,還以爲我們夫妻感情不和呢......”
“累了。”白千純淺淡的聲音帶着隨意懶散,不欲多說的吐出了兩個字直接堵住他的嘴。
封遊玉一噎,好傢伙,這理由還是他剛纔給出去的,被她活學活用,現在拿過去用上了。
“嘖,行吧,反正你記得不要穿幫了,不然我可是有權利追回演出費的。”
白千純又回答了他兩個字:“放心。”
封遊玉,封遊玉徹底無語,兩個字兩個字往外蹦躂,你就不能多說幾個字嗎。
他心裏碎碎念着,但心裏那口氣卻怎麼也鼓不滿沒到爆發口,唉,他嘆了口氣,心道這女人難不成真是自己的剋星?
他乾脆放平心態,迴歸現實問題,“今天晚上我們住哪兒啊?”
白千純腳步頓住,扭過頭來皺着眉頭看着他,“我們住哪兒?你要跟我一起住?”
封遊玉耳根下意識的一紅,然後桃花眸一睜,腰桿一挺,一個嚴肅的眼神看回去,強裝鎮定道,“不然呢,我們在大姐他們眼中可是領了證登了記的正經夫妻,要是不住在一起他們會懷疑我們夫妻間的關係出現問題了,這可和我們之前立的恩愛夫妻人設不符合了。”
白千純抿了抿脣,提議道,“那我們現在吵一架,冷戰。”
封遊玉眼睛一瞪,堅決反對道,“不行,我那麼寵溺愛護妻子的好男人怎麼可能會和老婆吵架,想讓我一個人出去住被別人以爲是被趕出房間了的失敗男人絕對不可能,這事關男人的尊嚴問題,我絕不妥協。”
白千純冷冷的掃了他一眼,“那去我房間跪榴蓮,正好可以拍個照片給大姐看。”
媽的,拍了照不就是妥妥的黑歷史了嗎,大姐那是什麼人他又不是不知道,照片落她手裏,估計明天,不,今晚,老三、老四、老五他們就都知道他今晚跪過榴蓮,是個老婆奴耙耳朵了。
再加上他那愛看熱鬧的小破堂妹,他那糟心的不靠譜親爹,他可以想象到自己未來被嘲笑的頭都擡不起來的日子了。
封遊玉果斷搖頭,鼓起勇氣,紅着耳根道,“不跪榴蓮是不可能跪榴蓮的,要不今晚你收留我一晚,我去你房間打個地鋪,明天,明天我再想想辦法。”
白千純冷笑了一聲,“想的美,我的房間你不配進。”
封遊玉那顆心啪嗒一下掉進冰窟窿裏,滿臉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爲什麼啊,我英俊多金,風度翩翩,帝國多少女人心中的最佳丈夫人選啊,憑什麼連打個地鋪都不配了?”
封遊玉眯起雙眼,表情前所未有的認真,盯着她,就死死的盯着她,像是她不拿出個明確的理由來就絕對不放棄。
咯吱——
突然一道樹枝吱呀聲傳來,像是有人踩着什麼東西了,封遊玉、白千純兩人耳朵一動。
白千純收斂起滿目的冰冷,眸光瀲灩,在五顆源星的華光下平和了許多。
封遊玉變臉更快,滿臉苦大仇深,憤憤認真秒變甜蜜寵妻人設,演技也更爲精湛,那雙風流多情的桃花眸此時滿滿的都是眼前的姑娘,充滿着濃情蜜意。
他嗓音撩人的開口,“老婆,我聽見那邊有動靜,會不會是什麼偷糧食的老鼠啊,我們過去瞧瞧吧。”
白千純看了他一眼,微微頷首,“嗯,走。”
由於封遊玉的靠近,兩人手臂隔着衣袖貼在一起,恩愛人設不崩的相攜朝着聲音的方向走過去,兩人看似漫不經心悠閒散步,實則健步如飛,眨眼幾秒間就到了聲音的發源地,一處光線昏暗的大樹底下。
蒲依連逃都來不及逃,只能吶吶的站在原地,瞪大眼睛,手足無措的看着他兩由遠及近再到跟前。
白千純一挑眉,有些訝異,“是你啊。”
蒲依扯起嘴角,訕訕的笑了笑,“對,是我,封少夫人,封小爵爺晚上好,你們晚上散步呢,真,真好,真甜蜜,我,我就不多打擾了,再見。”
說完後,她心臟撲通撲通跳,緊張的兩隻手死死的抓住衣服下襬打算立刻逃離此地。
“等等,站住。”封遊玉冷淡的出聲,對待別的女人他可沒那麼好的耐性,在軍隊鍛煉出來的冷意殺伐撲面而出。
嚇的蒲依身體僵直站在原地,整張臉欲哭無淚,慘了慘了,這下慘了!
她不會被殺人滅口吧。
“轉回來。”
蒲依下意識的聽從命令,就保持着一張哭喪臉轉了過來。
封遊玉白千純兩人面無表情,眼神泛着冷光,仔細一看,兩人身上流露出來的冷意如出一轍。
看着蒲依這個表情,他們還能有什麼不明白的呢,剛纔他們間的談話肯定被她聽全了。
這個祕密可是連白千純身邊最親密的葉陽、冷逍都不知道的,封遊玉這邊的知情人也就只有姚文憲一個,現在知道這個祕密的多了一個第四人,而且這個第四人還是封遊玉衆多狂蜂浪蝶中的一員。
顯然,封遊玉也已經記起這張臉了,他眯起雙眸,語氣帶着危險的道,“蒲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