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仙尊離開之後,因他的法術而重塑往日時光的宮殿,再次變成了那片破敗之地。
走出大殿的門之後,唯一倖存的宮殿也轟然倒塌了。
漫天灰塵中,竹輕輕忽然問了一句。
“鑰匙可以打開上面的那個中心墓,不過那個中心墓是假的。”
“裏面的屍體我我也不知道是誰的。”
“當年死在主人手裏的人很多,索性隨便撿了一個進去,那個中心墓是我用來騙你們這些人類的。”
“而鑰匙一旦在那個假的中心墓使用了之後,這裏你們就算髮現了也無法打開。”
“鑰匙只能使用一次,而我和鑰匙缺一不可。”
“我不想讓你……我不想讓讓那些狡詐討厭的人類打擾主人的安眠。”
珠珠沉悶的聲音從林相思的袖子裏傳出,算是給了衆人解釋。
聽聞之後,林相思挑眉,她忽然想到一件事情。
那是不是意味着,原文中,於雅兒從這裏得到的某個傳承和那些寶貝,其實並不是屬於玉軒仙尊的,而是屬於不知名的敵人的。
那麼,於雅兒察覺過嗎?
這個猜測讓林相思忽然笑了。
事情雖然改變了不少,但是好像也變得越來越有趣了。
至於敵人……
林相思低頭,看着自己踩着的一具白骨,她可不相信當年爲了這心法從而想要強取豪奪的敵人們,真的全部死在了仙尊的手裏。
不過報仇什麼的,等她足夠強大再說吧。
“珠珠,你可知道,你主人說得上古之劫,是什麼意思?”
林相思忽然想到這一點問着,仙尊竟然着重提醒了這一點。
“我不知道,上古之劫發生在我出生之前。”
“我出生之後,就跟在了主人的身邊,主人爲了研究祈春術閉關了幾百年。”
“等主人出關之後,那些人就來了。”
“後來主人就……”
“所以我對外界的事情一概不知。”
她甚至都不知道,那些想要殺了主人搶走心法的人都有哪些。
“這樣啊。”
林相思暫時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中暫時不提。
“走吧,先回去,還有事情要處理呢。”
拿出那塊影音石的林相思,目光有些冷沉。
還有賬沒有算呢。
……
上方,中心墓,看着看着搜刮一空的墓室,於雅兒有些失落。
裏面東西不少,但是總覺得沒有符合她的預期。
直覺告訴她,這裏應該有更好的東西纔對。
“也不知道,這位前輩的名諱。”
收穫滿滿的馮浪走到中央擺放的那個棺材面前,看着裏面的那具枯骨,有些遺憾的說着。
屍骨的主人身上沒有留下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
“應該是一位善良的前輩。”
於雅兒說着,看着那因爲被翻動過而導致四肢擺放不協調的屍骨,想了想,還是伸手重新將屍骨整理好。
“前輩,抱歉,叨擾了您的清淨。”
於雅兒拉着那殘破的衣衫蓋在了屍骨上,就在她準備抽手的時候,她的手指卻被一節指骨劃破了。
灰暗的指骨斷了一節,斷口處很是鋒利。
而並沒有看到自己傷口處一閃而逝的黑光的於雅兒,顯然不在意這個小小的傷口。
“走吧,該離開了。”
“也不知道其餘人怎麼樣了。”
於雅兒說着,似乎很是掛念其餘人。
“想來應該是不錯的。”
馮浪回答着,只是神色有些幽深。
到現在,那些人還沒有給自己遞過來任務完成的消息。
難不成刺殺簡清的事情已經失敗了?
這讓馮浪眼神有些陰狠。
本來打算那些人成功後自己再殺人滅口徹底將青山樓摘出去。
可是現在看來,說不得這些人也是不能留了。
殺意被馮浪隱藏的很好,他亦步亦趨的跟在於雅兒的身邊,滿眼都是眼前人。
對此,於雅兒只是笑的溫柔小意,卻是始終沒有迴應過馮浪對自己特別的照顧。
……
某個石室中,幾兄弟再度聚首皆是搖頭,神色頹敗的很。
別說去完成任務了,他們竟然臉簡清的面都沒有見到過。
之前底下洞穴中那麼大的動靜,喊殺聲震天,他們逗留了好一會纔過去。
只是趕過去的時候事情已經結束了,而簡清也離開了。
事後知道的他們當真是有點後悔,再找,又是找不到簡清的存在了。
“道人呢,誰聯繫上了嗎?”
有人問着,彼此相視一眼後,卻是紛紛搖頭。
“道人……說不得已經離開了吧。”
“走吧,那些定金就當白送了。”
“和道人打好關係總是沒錯的。”
爲首的男子咬牙說着,別提多悔恨了。
這會的這一羣人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不少人給盯上了。
遺蹟中的人,在經過長時間的探索,幾乎掘地三尺確認這裏沒有遺留什麼寶物後,都離開了。
爲了引誘人類前來的珠珠,的確在裏面放了不少的寶物,大多都是最開始她從那些死人身上收集的。
畢竟要足夠逼真,才能讓那些人類生出貪婪之心。
打算的很好的珠珠,唯一失算的就是遇到了咕咕吧。
因此,這一趟遺蹟之行,有人賺的盆滿鉢滿,也有人收穫甚微。
待所有人撤離出去之後,林相思等人才再度現身。
林相思看着入口處,對着竹輕輕點頭。
“開始吧。”
“行,聽你的。”
竹輕輕拿出了一個小東西按了一下,很快,秋邙山內部傳來了爆炸和震動的聲音。
林相思要將這個遺蹟徹底埋葬在這裏。
至於真正的仙尊遺蹟所在,他們不打算告訴任何人。
白色的小小蜘蛛從林相思的袖口探出了腦袋,幾根蛛足扒拉着袖子的邊緣,眼裏滿是悲慼。
“主人……再見了。”珠珠輕聲說着。
“你主人會開心你的決定的。”
林相思安慰着,隨後所有人一起離開了這裏,往青山城而去。
也就在幾人離開沒多久後,山體中似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逝,衝向了天邊。
遺蹟最深處,被所有人忽視的酒道人的屍體,也在瞬間乾癟如干屍。
遙遠的某處宮殿中,一紫衣男子撐着腦袋坐在亭子里正在喂着魚食,卻是忽然的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