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遮擋在周圍的濃霧彷彿消散了很多。
她還看到,重華的樹蔭底下,有一個荷塘,池水中開滿了黑色的蓮花。
寬大的荷葉底下,似乎還有魚兒在遊動,細看之下卻是不見蹤影。
她還想將視線拉的更遠,卻是腦袋一陣劇痛,再睜眼,林相思看着眼前的茅草屋,有些恍神。
季相思?
那個女子自稱季相思,且說自己建立的門派要叫做相思門。
自己見到的那些畫面,是關於季相思的。
可怎麼可能!
相思門的開派祖宗千年前就死了,自己怎麼可能見到那些畫面。
而且,那些畫面竟然越來越清晰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
“重華,是你嗎?”
林相思低聲問着重華,丹田中,重華長出了新的嫩枝,樹幹也看起來粗壯了很多,這會被林相思詢問着,輕輕擺動着自己的枝葉。
是點頭還是否認。
林相思皺眉,若說那些是重華的記憶,而又因爲重華在自己的身體裏面導致自己看到那些畫面,似乎也說得過去。
可……
一個人影卻是浮現在林相思的面前,是無彌。
無彌幾次見自己,都說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話語。
那些時候她沒有細想,可如今再想,無彌說自己像季相思?
難道,原主其實是相思門老祖宗的轉世?
被這個想法驚呆的林相思心情有些難以平靜下來。
難不成自己的到來,在無意中毀了老祖宗重生的計劃。
這麼說來,似乎也可以解釋自己身體修行速度的異常,以及重華親近自己的態度。
畢竟老祖宗和重華似乎是認識的,而且交情不淺。
只是季相思嘴裏說得,讓重華堅持住,一定能找到辦法來幫重華又是什麼意思?
事情怎麼這麼複雜!
那些如夢似幻的場景,直接打破了林相思到達虛空境的喜悅之情。
“哎!”
“咚咚咚!”
嘆息聲伴隨着敲門聲響起,林相思起身將門打開,就看到簡清那張臉。
“沒事吧?”
在他的感知中,林相思晉級很是順利就完成了,只是爲何這麼長屋子裏都沒動靜。
他很是擔心,所以才主動敲門。
“沒事,就只是,又有了點新的問題。”
“等我弄明白了再和你說。”
到時候,自己說不得會說一句:“你是斷天老祖其實也沒什麼了不起的,畢竟我還是相思門的老祖宗呢,如今也算是你的祖宗呢!”
被這種莫名的優越感佔據腦海的林相思,心情當真是難以言喻的很。
“好。”
“那我們走吧。”
反正要拿的東西也拿到了,至於簡溪,他和簡溪本就只是因爲同病相憐罷了。
“我想你們暫時走不了了。”
剛被想起的簡溪就再次出現在這片花海中。
漫天花海忽然無風自動起來,那些豔紅的花瓣漫天飛舞,迷人眼的很。
“爲何?”林相思倒是好奇的問了一句,他對自己沒有了之前的殺意。
“有人來找我了,而那人,你絕對不想見到。”
簡溪卻是冷笑着看着簡清,那語氣讓簡清目光動了動,隨後林相思就感覺到,簡清整個氣息都變得不對了起來。
簡清低頭對着林相思說着,目光中帶着幾分冷徹,卻不是對她的。
“行,那我們……”剛想應下的林相思就見到簡溪的表情。
“不,她陪我一起。”
“否則,我就把你的事情告訴她。”
“你暫時還不想讓她知道你還活着吧。”
他倒是要見見,這個蠱惑他的人類,到底是否和他說得那樣在乎他。
“簡溪,別逼我殺了你。”第二個她指誰簡清很是清楚。
強烈的殺意從簡清的身上迸發,清和已經懸在簡溪的頭頂上。
“呵呵,簡清,現在的你,口氣未免太大。”
“等你真正找回自己的力量再說吧。”
“你,跟我來。”
簡溪卻是嗤笑一聲,然後一招手,林相思的身體就被帶着往前走。
“沒事,放心,等我。”
林相思只來得及丟下這幾個字之後,就直接消失在了花海中。
漫天花瓣飛舞中,本事美輪美奐的場景,可是簡清這會卻只想摧毀一切,面容上是無盡的怒容。
“簡溪!”
他低吼一聲,一劍刺出,整個花海直接被簡清給撕碎了。
前頭,感受着後面的那股殺意,簡溪卻是毫不在意。
他簡溪從再睜眼的那一刻開始,就絕對只會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
威脅,呵呵,算什麼!
“我陪你去,不過我會自己走。”
被靈力裹着的林相思身體有些僵硬,語氣卻是很溫和的說了這麼一句。
掃了林相思一眼,那目光很是冷淡,但是卻是放開了林相思。
恢復自由後,林相思倒是好奇了問了起來:“來的人也和簡清認識嗎?”
能讓簡清避開的人,應該不簡單吧。
“呵呵,何止是認識!”
簡溪忽然惡趣味的笑開,那眼角的弧度像極了狐狸,只是那雙眼裏滿是惡意。
“你知道嗎,來的是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和簡清關係匪淺的女人呢。”
“簡清曾經和對方在一起度過幾百年。”
“怎麼,他沒和你說嗎?”
“你不是對他很重要嗎,這種事情他都沒告訴你呢?”
聽着那逐漸上揚的尾音,林相思微微蹙眉,這人又發病了吧。
在見到對方臉上那得逞的笑意後,忽然也笑了。
“你這是在挑撥離間嗎,怎麼,我的出現讓你覺得我搶走了你的朋友?”
“你信不信等會回去我就告訴簡清你是怎麼挑撥我的。”
林相思的笑容堪稱無辜,可是那雙眼卻是熠熠生輝的。
其中閃爍的光亮讓簡溪直接避開了。
“哼!”只是冷哼一句後便沒有再說話。
很顯然,他的行爲可是比他嘴上的更在乎簡清。
……怨魂谷外面,一個女子負手而立,她微微擡頭看天,只能算是清秀的面上卻是帶着令人舒心的笑意。
這裏環境這麼差,氣味也是難聞的很,她始終不明白,他以前怎麼總是喜歡到這裏來,若是可以,自己不想踏足這裏。
可是也只剩下這裏是自己沒有找過了。
那樣東西,到底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