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那羣人僵在追殺一個人,而那個人赫然是本該已經“死去”的簡清!
“簡清師兄沒死,快,快救人!”有人反應很快的喊着,林相思已經第一個衝過去了。
細草看在空中凝結成一根長鞭,直接將那些追在簡清後面的人僵全部抽飛了出去。
一把扶住渾身是血很是狼狽的簡清,看着對方那蒼白的臉色,林相思擔心道。
“哪裏受傷了,還能撐住嗎?”
“我……我沒事。”簡清虛弱一笑,更是對其餘關切自己的弟子們示意自己暫時沒事。
“走,先離開這裏。”
林相思點頭,帶着簡清和衆多弟子就往城外車撤去。
人羣中,花月下盯着簡清,目光有些疑惑。
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遂城兩個大字掛在城牆上,城外卻是升起了結界,而結界中,似是狂風飆起,房屋彷彿被無形的大手拉扯,連帶着那些人僵一同撕碎了。
諸多弟子站遂城門口施法,他們在七長老死後,依舊完成了計劃。
以毀滅整座城爲代價,將那些人僵全部誅殺在遂城中。
轟隆作響中,裏面煙塵四起,大霧早已經散去,所見的卻是一片廢墟,曾經熱鬧繁華的遂城徹底毀於一旦。
衆人的表情皆是唏噓不已。
“簡清師兄,七長老不是說……”
等一切平靜下來,有人問着簡清,目光有些狐疑。
“哎。”簡清卻是苦笑一聲。
“對方早已經預料到我們回去,準備了陷阱在等着我們,我們猝不及防的中計了。”
“爲了讓七長老撤離,我和其餘幾個弟子殿後。”
“其實我也該必死無疑的,是我師父救了我。”
簡清說着,拿出了幾塊碎片,拼起來是一個鏡子的模樣。
護心鏡,常見的靈器,不過這是大長老送給自己徒弟的,品質自然非同一般。
“是這個護住了我的心脈,我只是被震暈過去。”
“得以逃過一劫後,本來想回來找你們的,結果在城中迷路了。”
說到這裏,簡清的臉色變得歉疚起來:“我昏迷之前,看到那人去的方向是客棧。”
“七長老怕是……”
這話後面是什麼不言而喻,看着簡清手裏的那些碎片,衆人表示明瞭。
也對,作爲大長老的弟子,怎麼可能沒有什麼保命的東西呢。
“應該是在我們準備撤離的時候,那些邪祟到了客棧想要繼續坑殺我們,七長老爲了我們才……”
不得不說,有些腦補非常的合時宜,林相思暗中對那個弟子投去了讚賞的目光。
“不用愧疚,簡清師兄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對啊對啊,師兄你已經很厲害了。”
“對啊,你活着回來就好。”
一堆安慰的話讓簡清臉上的表情好了很多,氣氛也稍微變得輕鬆了一點。
七長老死了,但是簡清活了。
算起來,似乎也是……不虧吧。
遂城的事情算是了了,整座遂城,如今只剩下那屹立的城牆了,站在上面往下看,破碎的城池令人扼腕。
“既然那些人僵都已經消滅趕緊了,我想我也感覺告辭了。”
“花師兄,那最大的邪祟還沒有被抓到,你一個人走太危險了,要不先和我們離開這裏。”
“就是,花師兄,一起走吧。”
挽留的大多都是女弟子不得不說,花月下那張臉當真是惹人心動的很。
此刻,那張攝人心魄的臉上露出了感激的笑容,卻是搖頭:“不了,我還有其餘的事情要做。”
“多謝諸位的擔心,花某感激於心,告辭。”
言罷,花月下便轉身離開了這裏,那修長的背影和飄蕩的紫衣,當真是灑脫的很。
“如此,我們先回門中覆命啊,先讓七長老入土爲安再說。”
七長老一死,這個隊伍也只有林相思來做主了。
百名弟子來了遂城,如今回去的只佔七成,死傷還是不少的。
雖說搗毀了這遂城,但是他們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啊。
一羣弟子很快離開,腳步匆忙的很。
遂城廢墟中,那座曾經發生過戰鬥的小院裏,花月下負手而立站在半歪的屋頂上,目光冰冷。
他擡手,手裏出現了一隻黑色的甲蟲,約莫指甲蓋大小的蟲子這會奄奄一息的躺在花月下的掌心中,只有幾隻腳稍微動了下。
“真是廢物。”
握拳,那黑色的蟲子直接在花月下的手裏化作了灰燼然後被他隨手給扔了。
這什麼僵蟲,也是沒用的很。
“他們已經趕回去了,看你了。”靈力在身前凝聚成一朵妖異的話,花月下毫無感情的吐着字眼,隨後那朵花消散了在了空中。
思過城,無彌看着那在眼前碎裂的花朵,年輕柔美的臉上帶着幾分不屑。
“廢物,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還損失了我一隻百年的僵蟲。”
“不過……哼,現在回來也晚了!”
無彌看着相思門的方向,眼神如刀,彷彿要硬生生將其撕裂。
……
相思門靈脈所在,陳芝語站起身,感受着自己身體中充沛的靈力,眼裏滿是興奮。
她竟然直接踏入了虛空境,再差一步就能入大乘,雖說有些拔苗助長根基不穩,但是那又如何。
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沉澱。
“師姐,開始吧。”
一直陪着陳芝語的青年說着,看向了前方一座蓮池。
池中金色的蓮花,是整座靈脈的化身,就連池水都泛着金色的微光,這裏的靈力濃郁到已經凝成水滴,掛在荷葉上搖搖欲墜。
“嗯。”
陳芝語點頭,然後走到池邊,拿出了一把刀子直接對着自己的手腕割破。
當她的血液流淌進入蓮池中後,邊上青年也往那水池中扔下了一把“黑沙”。
沙子入水之後直接溶解,而在隨着陳芝語血液的進入,池水逐漸變得漆黑起來,更是散發着一股奇特的腐臭味。
亭亭玉立的金蓮,在接觸到那墨色的池水後,一片片凋零起來,速度很快,整個蓮池當開始衰敗。
“好了嗎?”隨着血液的流失,陳芝語的臉色有些發白起來,她扭頭看着青年問着。
只是下一刻,她卻是忽然瞪大了眼睛,雙眼中盡是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