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華的幾次異樣,和她如今經歷的事情彷彿有着千絲萬縷的關聯性,林相思最想搞明白的事情。
自己曾經迷幻中看到的那些記憶,到底是不是季相思的。
她真的是季相思的轉世嗎?
“好,不過有一點你說錯了,現在那是你的祕境了。”簡清寵溺一笑,雙眼中所見的皆是眼前的少女。
……
“離開一段時日?如今門內雜事繁多,相思,你身爲九長老,也該開始着手處理這些事情了。”
一重天上,林相思說明了自己想要離開幾日的意圖,卻是沒想到對方竟然會說出這番話。
“多謝掌門厚愛,只是相思本就無心長老之位,比起門內,相思更希望出去走走。”
“若是長老的位置讓相思只能留在這裏,我想今日,相思可以將這個位置交還給門內。”
面對乾安的挽留,林相思提着一張笑臉,慢悠悠的說着,態度是不容拒絕的堅定。
“哎,你這丫頭,這麼嚴肅做什麼,這位置是你的也只能是你的。”
“罷了罷了,我還處理的過來,你想出去走走就出去吧,記得注意安全。”
“對了,你準備去什麼地方,在門中報備一下,我怕那些魔修還不死心,會在外面對你們出手。”
這會還未曾撕破臉皮的兩人依舊保持着表面的和平,甚至說話都是爲彼此考慮的。
面對這關懷,林相思的臉上出現了感激的神色:“不瞞掌門,其實我此行出去的目的地是瀾水澗。”
林相思坦然開口,那大大方方的態度讓乾安皺眉。
“瀾水澗?那個地方魚龍混雜,是正魔兩道的相交處,裏面不少魔修,你去那種危險的地方做什麼?”
瀾水澗作爲正魔兩道的分道口,那裏經常發生爭鬥,常人一般不選擇去那裏。
能在那裏生存的人,不管正邪都不好惹,普通弟子都是避之不及的。
“相思雖然不願意將自己拘束在門內,但是自當要爲門中分憂。”
“所以此行我想去看看,在那裏能不能打聽到魔修的一些消息,越是混亂複雜的地方,越是容易探聽到一些祕密。”
林相思的目的大義凜然的很,這下乾安還真不好拒絕了。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也不好阻止你,只是千萬小心,一旦發生什麼立刻回來。”
“這裏永遠都是你的家,我也是永遠都是你的家人。”
乾安走到林相思的身邊,擡手揉了揉林相思的腦袋,一如小時候的親近。
“一路小心。”
“好。”聽着那叮囑,感受着頭頂的那股重量,林相思擡起腦袋,笑的乖巧。
手指忍不住勾起,強忍了將那手拍開的衝動。
兩人都在演戲,只是很顯然,乾安比自己更入戲啊,這個好長輩的勢頭還當真是做足了啊。
不過,這次我要去的地方,是否讓你蠢蠢欲動了呢。
在瀾水澗那種地方,每日都有人死去,那麼多一個林相思也無妨吧。
你是這麼想的吧。
給你一個能殺我的機會,你能把握住嗎?
大殿空了下來,乾安重新坐在椅子上,撐着側臉,目光陰沉。
啪嗒啪嗒的腳步聲響起,有些沉重,是五長老的。
他的步伐很慢,臉色虛弱,就連頭髮也變得花白起來,整個人看起來就是命不久矣。
“血毒不是解了嗎?”
“你怎會如此嚴重?”
乾安看着五長老這將死的模樣,皺眉問着,語氣有幾分不解。
如今門中弟子在於雅兒的血液影響下,正在一點點的恢復,雖然血毒還在殘留着,但是已經影響甚微了。
可五長老這樣子,彷彿隨時會倒在自己的面前。
“我中的招不止血毒。”
五長老的語氣還是有些冷硬的,也不用招呼,直接坐在了椅子上,他喘着氣。
血毒解了,可是身體的情況一點沒有好轉,反倒是修爲正在日益流逝,要不了多久,他就會死去。
這種情況像極了前任掌門死前的天人五衰的模樣。
“是誰下的手?”乾安頓時表情嚴肅起來詢問着,五長老卻是搖頭。
“我查了很久,沒有找到任何的線索。”他將自己身體出現異常之前所有的事情都過了一遍,硬生生沒有想到任何的頭緒。
這讓他多少有些絕望的。
到底是誰在暗中下如此毒手,而且如此隱蔽,自己只能等死不成。
“可找到辦法了?”
“還是需要什麼祕藥寶物,你說,只要門內有,我這就去取。”乾安的態度很是積極。
卻見五長老搖頭。
“沒用,所有辦法我都試過。”他作爲相思門的五長老,私藏很多,可那些東西並不能緩解自己的情況。
“我想,唯一的辦法,就是效仿前任掌門,強行渡劫。”
登仙雷劫可以重塑自己的身體,自然也可以清理掉導致他變成如今這樣的源頭。
“可渡劫後期才能引來登仙雷劫,您……”乾安說到一半,對上了五長老那似笑非笑的眼睛後,也笑了。
“也對,倒是忘記了,五長老你也只是對外說自己的修爲是大乘而已,這還是當初我們商量好的事情。”
“作爲門中底牌,五長老您這些年來幫了我很多事情,這次有什麼我能做的,儘管開口。”
乾安的笑意帶着點冷色。
是啊,對外五長老只是大乘期,可是實則多年以前,對方就已經是渡劫期了。
演戲久了,他都差點信以爲真了。
“掌門想起來就好,至於掌門的好意,我也收下了。”
“我想要的東西渡劫丹和渡劫草,二取其一,不知掌門可有辦法拿到其中一樣。”
渡劫丹,渡劫草。
這熟悉的兩個名字出現,乾安的眼珠子轉動片刻後,面上笑容不變。
“若是有,我自當拿出來相助,然而這兩樣東西,早已經是傳說。”
重華消失,渡劫丹便再未現世過,至於渡劫草,倒還有幾分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