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閒的星期日下午,杜海山正在自己陽臺上喝着下午茶。

    陽光很暖,心情很好。

    他把女兒送去國外上大學,老婆也過去陪讀了,自己一個人在家裏,享受着安靜的時光。

    可是他需要錢,國外的學費不菲,雖然他掙得多,可顯然還有缺口。

    身爲文繡地產的副總,在相關的項目上是可以撈些好處的,比如桃園綠洲的配套項目,公司採納了他的建議,選擇了一家市裏的公司,他當然拿到不少回扣。

    但這些不夠,他需要更多,只要他能成爲公司總裁,那整個公司就成爲他的了!

    老婆不斷的打電話來要錢,所以他鋌而走險,除掉苗文繡,接管文繡地產。

    這個事情他策劃有段時間了,除了安排周麒麟動手,還僞造了苗文繡的聲明,一旦她身亡的消息得到確認,根據這份聲明,杜海山將成爲名正言順的總裁。

    當然,這份聲明是按了苗文繡的手印的,在她昏迷的時候。

    一切都在按照他的預想在進行,好像世界就掌控在他的手中,這種感覺真是太美妙了。

    周麒麟已經發來了照片和視頻,苗文繡被綁在東山懸崖,她和那個小司機,會被迷暈之後投海。

    然後,可能會有熱心羣衆發現了空車,報警,然後把他倆冰冷的屍體撈上來,鑑定爲自殺。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明天,也就是週一,他杜海山就可以接管公司了。

    而公司裏肯定流傳着關於女總裁和小司機雙雙殉情跳海的八卦新聞。

    “哈哈哈哈!”

    想到得意處,杜海山情不自禁的大笑起來。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咚!咚!”

    他自言自語道:“現在的網購真是快,早上才下單兩瓶好酒,現在就送到家門了,太好了,晚上我好好喝兩盅!”

    打開門,幾個警察一擁而入,將杜海山控制起來。

    警方的動作是非常迅速的,當天下午控制了杜海山,還抓捕了老七。

    雖然殺人未遂,但案件的性質是惡劣的,所以縣局派出了精兵強將,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將涉案人員一舉抓獲。

    目前已有的證據也不少,老七的錄音是個很關鍵的證據,雖然杜海山如何指使周麒麟這一環節還缺乏有力的證據,但杜海山早已嚇破了膽,在警察進門的時候就曉得大勢已去。

    連夜突審,杜海山起初還百般抵賴,但經不住審訊人員充滿技巧的拷問,在後半夜,他把事情完全交代了。

    但是周麒麟非常狡猾,辦案人員費盡精力,一直尋覓不到他的蹤跡。

    而那兩個實施犯罪的摩托車手,也在當天作案後火速離開了猛河縣,消失的無影無蹤。

    幸運的是,苗文繡和鄭凡星都無大礙。

    兩個人在醫院觀察了一天,週一就可以出院了。

    出院前,穿便裝的林局來到醫院見了苗文繡一面,他們兩個在醫院門口說話。

    “按照你的要求,辦案都沒有聲張,儘量做到動靜小點。”

    苗文繡點點頭,“謝謝你。”

    雖然經歷過這場生死大難,但在苗文繡的臉上卻看不出多少波瀾,跟個沒事人一樣,好像被投海的並不是她,而是另外一個人。

    這真是個奇怪的女人,難道看的這麼開嗎?要是普通人,早就嚇破了膽吧。她那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讓鄭凡星佩服不已。

    林局繼續說:“周麒麟和兇手那邊,我們已經聯繫了市局省局幫忙追查,相信不久就會捉拿歸案。這段日子,要不要安排個人在你身邊保護下?”

    “不用了。”

    林局關切的看了她一眼,然後道聲“再見”,便離開了。

    在整個縣裏,知名的女企業家不多,領導們一直說要提升營商環境,縣局對這個案子非常重視,儘量照顧到她的要求。

    兩個人出院並沒有通知其他人,鄭凡星打了一輛出租車,先把老闆送回家,然後自己才離開了。

    週二一早,鄭凡星像往常一樣,按時出現在了翡翠小區17號樓。

    苗文繡穿了一件厚厚的羽絨服,幾乎把自己包成一個球形了,難道這厚衣服能給她帶來安全感嗎?

    儘管如此,她還是穿了高跟鞋和絲襪,一點不減平日的風采。

    見到鄭凡星,她微微有些愕然,“腿沒事?”

    鄭凡星擡了擡左腿,“沒事,醫生說再換次藥就行了,反正是左腿,開車用不着,請上車吧。”

    “咳咳。”

    苗文繡輕咳一下,鑽進車裏。

    “苗總,您感冒了?”

    看她這個樣子,小臉緋紅,走起路來有些綿軟無力的,而且說話帶着鼻音,恐怕是凍感冒了。

    “有點。”

    鄭凡星關心的說:“那要不要在家休息一天?”

    “不必。”

    苗文繡準時出現在辦公樓前,整個公司似乎都安靜下來。

    老闆上週五和這週一都沒來上班,不知道幹嘛去了,而且杜總在週一也沒來上班,一時間各種小道消息滿天飛。

    不過關於自己被謀害這件事,苗文繡的意思是儘量冷處理,知情人越少越好,因此鄭凡星和李未來都被下了封口令,不準對外透露。

    爲了公司安全穩定的發展,這也是不得已的事情。

    謝青靚第一個衝進總裁辦公室,臉上看起來非常焦慮。

    “苗總,您可來了!這幾天您的手機也打不通,我也聯繫不上您,可把我急死了,姐啊,您到底去哪了?”

    苗文繡一邊攪動着杯中的咖啡,一一邊悠然道:“沒啥,回了趟家,就想清靜清靜,也沒通知你。”

    謝青靚拍着自己的胸口,好像是受到驚嚇的心得到緩和,“那就好!我還以爲出了什麼事兒呢!你不知道,現在公司裏說什麼的都有,你回來就好了!”

    這兩天,公司裏確實人心惶惶,有人說苗老闆卷錢跑路了,有的說苗老闆回星海市繼承大產業了,有的說苗老闆和小情人到國外去舉行祕密婚禮了,什麼亂七八糟的說法都有。

    聽着謝青靚收集來的這些八卦消息,苗文繡饒有興味,不時還點評一兩個字。

    說了一大通,謝青靚口乾舌燥,找了個紙杯接滿水,一飲而盡,然後抹抹嘴問道:

    “苗總,你知道杜總去哪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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