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

    孔明華着急起身,老腰倒把桌子撞了一下,險些將桌上的茶杯碰翻。

    廖鐵痕將手中的報告遞給了孔明華,說道:“已經查過了,在那個時間段裏,市府裏一共打出了78個電話,其中固定電話56個,手機撥打23個。

    所撥叫的號碼有固定電話,也有手機,按照你的安排,固定電話就先沒去查了,主要查的是手機號,發現那些號碼都是正常業務往來,沒發現有什麼可疑之處。”

    孔明華看着報告,有些失神,“那指揮部呢?”

    “指揮部因爲在市郊,監控效果不像是市府那麼好,無法精確到這個招待所範圍內,就在這方圓二里內吧,一共撥打出去17個電話,其中固定電話3個,手機撥打14個。”

    孔明華似乎看到一點希望,但似乎又不想看,“詳細說說。”

    “固定電話就是從指揮部打到市府的,這個不提。手機撥打中,有3個是正常業務往來,有8個是金龍打電話給分局領導們來開會,另外有3個,是不明電話號碼。”

    屋內其他人都仔細聽着廖鐵痕的話,聽到不明電話號碼時,都警惕起來。

    廖鐵痕沉着說道:“所謂不明電話號碼,也就是臨時號碼,沒有登記的,無非識別號主,除非找到手機卡。”

    孔明華點點頭,“老廖,重點放在這3個不明電話號碼上,就在這方圓二里內搜,一定把這說那個號碼找到!”

    “好!”

    廖鐵痕答應一聲,又出去了。

    很明顯了,那3個不明號碼極有可能就是泄密電話,到底是誰打的呢?

    紀曾廣臉上露出喜悅之色。

    “組長,太好了!如果能從這3個號碼入手,就能查出誰泄了密,那整個案情就清晰明朗了!”

    孔明華的臉色卻依然凝重,沉聲道:

    “也不盡然。我們不能排除任何一個可能性。如果你想把消息報告給牟老六,又不想暴漏自己,會怎麼辦?除了直接打給他之外,有沒有別的可能?

    比如,先打給一箇中間人,讓中間人再去打給牟老六?比如不用手機打,而用固定電話打?”

    紀曾廣撓了撓頭,孔明華說的可能性,是存在的。

    “嗯,不過我覺得還是這3個不明電話最有可能!”

    這時,坐在角落裏的鄭凡星忽然問道:“孔組長,剛纔廖局長提到的那個金龍,是誰?”

    孔明華笑笑:“哦,金龍啊,就是治安局的副局長宋金龍,工作也是一把好手,老廖的得力干將!”

    鄭凡星猛地一驚。

    “組長!這宋金龍!他和彭海亞案有關啊!”

    一語驚醒夢中人。

    說到這裏,紀曾廣也想了起來。

    “對對,組長,我們監委正在調查這個宋金龍和海亞集團的利益往來線索,還沒有向您彙報,因爲還沒有定論。

    您知道,我們對這種級別的幹部是很小心的,沒有十分確鑿的證據之前是不會動的。不過,已有的證據表明,這個宋金龍,確實和彭海亞往來密切。”

    鄭凡星補充道:“就在宋金龍上任不久的時候,彭海亞還專門命人制作了一個鎏金的玉質金龍,送給了這位副局長,那條玉金龍,價值可是不菲!”

    又是一條線索!

    孔明華摸着下巴,沉吟不語。

    牟老六和牟老大在抓捕的關鍵時刻逃走,定是有人通風報信,在我們隊伍裏肯定有內鬼,可要想把這個內鬼抓出來,不容易。

    宋金龍也被列爲懷疑對象,除了直接參與決定的4個人之外,他應該是最先得到消息的,在得到消息和部署抓捕之間那幾分鐘的時間裏,他是不是向外打了電話?

    情況越加複雜了。

    孔明華扔掉手中的菸蒂,說道:“曾廣,立即召集專案組的成員,開一個緊急研討會。小鄭同志,你對情況比較瞭解,也請旁聽一下吧。”

    “遵命!”

    鄭凡星禁不住打了個敬禮。

    專案組人數不多,有孔明華從省廳帶過來的,有從星海市相關部門抽調來的,都是精英。

    廖鐵痕在請示過孔明華之後,將短袖哥和逃袁明釋放了。

    這兩個經過仔細盤問,確實和牟家兄弟的文物倒賣團伙沒什麼關係。

    雖然那個逃袁明有案底,屢次經過改造,但還是經常犯事,不過這次沒有收押他的理由,只好一併放了。

    唯獨鄭凡星被留下了。

    短袖哥問送他出來的警官,“我凡哥怎麼樣?他怎麼不出來?我能不能見見他?”

    警官只是搖頭,表示不知道,不告訴。

    短袖哥有些緊張的拉住逃袁明,“逃大哥,你說,凡哥不會有事吧?爲啥單單把他留下了?難道要判刑嗎?不會屈打成招吧?”

    逃袁明也一頭霧水,“你凡哥混社會的?”

    “不啊,就在猛河縣一家地產公司,這纔剛到星海不久,是個正派人。”

    “正派人還能被拘留?”

    短袖哥竟無話可說。

    逃袁明嘆口氣,拉着短袖哥離開了。

    “走吧,這個地方,說監獄不是監獄,說治安局不是治安局,真是奇怪,還是先離開這個鬼地方吧。你看,連打車都不好打,咱們得先走兩公里到公路再說。”

    短袖哥有些戀戀不捨,擔憂的不時回頭。

    “阿短!你擔心有啥用,趕緊回去,找人疏通關係,想辦法撈人才是正經。”

    “啊,對!”

    短袖哥像是被逃袁明開了竅,拍頭叫道,“逃大哥,你有沒有關係?”

    逃袁明冷笑一下,“關係?我都蹲監獄將近二十次了,能有什麼關係?我和幾個監獄的獄頭兒關係不錯,有啥用?不過還真有點用,要是你凡哥被關進去了,能讓他少受點罪!”

    短袖哥惱怒的瞪了他一眼。

    “哼!虧我凡哥還請你吃了碗餛飩!”

    逃袁明無奈的聳聳肩膀,爲了這碗餛飩,就得賣命求人託關係撈他?

    可笑!

    短袖哥跑到了公路,終於打上車,理也不理逃袁明,徑直回市裏了。

    整個星海市,他也是舉目無親,認識的人除了鄭凡星,就是錢露露了。

    打電話給錢露露,她也沒什麼主意,倒是提醒何不去找找苗文繡苗總?

    但他沒有苗總的電話啊,思來想去,短袖哥直奔錦繡集團總部。

    可是剛到門口,卻被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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