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苗老爺子正在玩一個“九連環”。

    人老了,不知道該怎麼打發時間,就像孩子一樣喜歡起了遊戲。

    再加上最近家事不順,讓他心情鬱郁,一套九連環,解了大半天解不開,生氣的一把扔了出去。

    恰巧苗文繡推門進來,九連環落在她的腳邊。

    “父親,這是咋了?”

    見女兒來,苗老爺子才露出了個笑臉,“繡兒,咋纔來?”

    他看到了跟在後面進來的鄭凡星,也招呼道,“小鄭,你也來啦?好,好!”

    苗文繡坐在牀邊,把鄭凡星聽到的消息說了一通。

    老爺子氣得鬍子都歪了,“誰?誰想讓我死?哼!我這一輩子得罪的人多了,不過都是光明正大的!誰敢背後裏捅刀子?”

    他是萬萬想不到有人會買兇殺他的。

    近日錦繡集團風波突起,繼承人的問題備受關注,老爺子心裏自然也是很清楚。

    兒子苗文錦心裏不舒服,不知道憋着什麼壞,但以老子對兒子的瞭解,他還不敢有什麼大的動作,到最後八成會回來求他,屆時再給他個臺階下,給他個集團分公司負責人,或者給他一筆錢,去另外開疆拓土。

    至於郭麗娟,這個女人平日裏柔情似水,不過從發佈視頻這件事來看,女人的心,也的確是海底的針,連老爺子這樣的人精也琢磨不透了,可她縱有一萬個膽子,敢買兇嗎?

    再就是競爭對手?

    雖然在錦繡集團前期拼殺的時候,的確對幾個競爭對手下過死手,不過後來,老爺子心態變了,做人留一線,並沒有再接下過什麼永世不相往來的仇敵。

    “父親,咱們還是換個地方休養吧?”

    苗文繡幽幽的說,此刻彷彿變成了那個八九歲的小女孩。

    苗老爺子看向了鄭凡星,“小鄭,你這消息,我看八成是那個朋友忽悠你的吧,想要蹭蹭錦繡集團的熱度,語不驚人死不休嘛!”

    鄭凡星揚起認真臉,“苗總,小心行的萬年船啊。”

    老爺子想了想,笑道:“好!就聽你們兩個孩子的,說吧,去哪?防空洞?”

    兩個年輕人都被老爺子的幽默逗笑了。

    既然老爺子思想上有了重視,那事情就好辦了。

    苗文繡和鄭凡星聯繫了一傢俬人醫院,那裏環境好,而且醫生護士的水平也不差,安保係數高,因爲此時不知道對手是誰,會以什麼樣的方式出現在老爺子面前,所以凡事都需要謹慎行事。

    保險起見,鄭凡星安排了一輛救護車將老爺子送到了那家醫院。

    救護車一路呼嘯着前進,一路綠燈,誰能想到裏面是要去避難的苗老爺子?

    老爺子縱橫商海大半生,從沒有怕過,不過這次讓女兒搞得風聲鶴唳,自己也覺得有趣,就當是陪女兒玩一個遊戲好了。

    從另一個角度講,女兒這也完全是爲了自己的安全着想,孝心滿滿,是好事。

    爲了保險起見,鄭凡星還聯繫了一家保安公司,花錢請了兩個專業保鏢過來保護老爺子。

    雖然價格不便宜,但這點錢對於錦繡集團來說,根本看不上眼。

    可鄭凡星還不是不放心,向苗文繡提議,是不是請短袖哥也來一趟,畢竟他也是幹保安隊長出身。

    苗文繡有些不好意思,但這件事上還是打算聽鄭凡星的,“那就有勞阿短了。”

    準備停當,老爺子現在看起來非常安全了。

    首先這家醫院在市郊,很不起眼,幾乎沒人知道。

    老爺子自己單獨住在三層的房間,樓梯口一個保安,門口一個保安,據說這兩個保安都接受過總統來訪級別的安保訓練,素質很高。

    短袖哥負責來回巡邏,四處走動,一發現可疑人員立即報告。

    老爺子身邊24小時不離人,他被搞得哭笑不得,“就爲一個假消息,搞這麼大陣仗!”

    鄭凡星還是那句話,“小心行的萬年船。”

    在他看來,如果一個月沒什麼動靜,那估計就可以恢復正常了。

    不過,這種心理上的緊張感讓老爺子有些不爽。

    即便是出了醫院,也要擔心什麼時候會有人突放冷槍,唉,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況且這賊惦記的不是他的錢,而是他的命!

    “小鄭,就不能再聯繫聯繫那人,咱們雙方談談,對方到底要啥,難道非要我命嗎?”

    鄭凡星心想:趁你病,要你命,這倒是符合邏輯。

    嘴上笑着說:“對方要是肯談,估計就不會背後下手了,我們還是小心些好啊,一旦有線索,我們立即報警,治安局會給我們一個說法的。”

    “也好。”

    這天晚上,苗文繡因爲昨天待了一天,早早的回去了,鄭凡星和短袖哥值晚班。

    兩個人在走廊盡頭擺了個小桌子,這裏可以看見整個走廊和病房的門,視野開闊。

    可半夜無聊,兩人又不敢睡,於是抱着手機開黑。

    戰了一會兒,忽然聽到一陣鈴聲!

    老爺子搖鈴了!

    鄭凡星一個箭步衝了過去,拍了拍門口打盹的保安,進到裏面。

    只見老爺子已經按開了燈,指着窗戶說:“小鄭,窗戶外面好像有個人影!”

    鄭凡星大驚失色,立即趕過去檢查。

    這窗戶是普通的推拉窗,但外面有一層兼堅固的鐵絲網,人是萬萬進不來的,所以也沒有安排人在窗戶這裏值守。

    但鄭凡星忽然想到,雖然人進不來,但是對方若是推開窗戶,用麻醉槍或別的什麼遠距離攻擊武器來那麼一下,老爺子也會一命嗚呼了!

    這時,一隻野貓從窗外的樹上跳了下去。

    鄭凡星放鬆道:“苗總,是隻野貓。”

    老爺子似乎心有餘悸,“一隻野貓嗎?我還以爲是個人頭呢!”

    這些日子,他也被搞得心裏惶惶的,擔心有人來害他,誤把野貓當殺手,也是有可能的。

    鄭凡星安排一個保安到窗戶外面駐守,短袖哥守在門口,老爺子這才放心的睡下了。

    爲了穩妥起見,鄭凡星還是趕到了保安室,要看一下剛纔園區的監控。

    監控裏有了驚人的發現!

    一個黑色的人影,攀到了病房外面的大樹上,將繩子甩到房頂,像貓一樣爬到了牆上,就在老爺子病房窗外,向裏張望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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