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冕繼續道:“兄弟,我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我來不就是爲了要點錢嘛!你懂的!”

    “郭麗娟這娘們揹着我和她老闆胡搞,我忍了,現在她死了,咱也不罵她,但她的東西得有我的一份吧!我去收拾遺物,財產卻少的可憐!我懷疑她肯定藏在什麼地方了,你幫我想想辦法啊,要是能搞到錢,兄弟,我肯定分給你點!”

    鄭凡星笑了,“難道郭麗娟還有藏寶圖不成?”

    武冕挺了挺脖子,“那可不一定。”

    這就是個非常典型的勢利小人,眼睛裏只有錢,什麼夫妻關係,什麼道德仁義,全都不重要,只有錢纔是他的最愛。

    “行!武大哥,我一定盡力,一有消息,我立即通知你。”

    把武冕送回去之後,鄭凡星陷入了沉思。

    苗老爺子被買兇刺殺的事情並沒有讓外界知道,雖然醫院裏發生了驚心動魄的保衛戰,可相關人員事前都簽訂了保密協定,不會把這些事透漏出去半點。

    因此在外界看來,錦繡集團這段時間可謂風平浪靜,父子反目的情況似乎得到了緩解。

    尤其是苗文錦回到集團工作的事情,更是讓外界產生了猜測,看來集團內部的矛盾已經得到了解決,重回正軌,因此錦繡集團的股價也隨之上漲了不少。

    武冕到集團鬧了一場,有好事者將相關的情況透漏了出去,所以郭麗娟自殺的消息也就傳播開。

    這似乎更加佐證了看客們的猜測,集團內部已經穩定,老爺子的情人一死,父子間的隔閡也沒有了,苗文錦肯定能帶領着錦繡集團再創輝煌。

    但苗文錦回到集團之後,卻異常的低調,儘量的不拋頭露面,每天只和常務副董事長老潘商量些事情,基本上不參加什麼會議。

    而苗文繡則留更多的時間陪在老爺子身邊,已不大到公司來了。

    鄭凡星去醫院看望了短袖哥。

    他身體底子好,健壯結實,似乎被捅了四刀並不礙事,現在恢復的很快,加上每天錢露露給他很多好喫的,這小子已經紅光滿面了。

    當鄭凡星進來的時候,他正斜倚在牀頭上,張開嘴,錢露露正把一塊蘋果喂到他嘴裏。

    “呵!阿短!你這待遇不錯啊。”

    短袖哥一邊嚼着蘋果一邊笑道:“凡哥,我可是病號啊!病號能沒點待遇嗎?”

    鄭凡星瞪了他一眼,對錢露露說:“露露,你可不能慣着他!讓他自己喫。”

    錢露露此時卻像個賢惠的女人,一點也沒有原來的小太妹風格了。

    她本來在家裏也是挺勤快的一個人,只是家人待她太苛刻,混社會之後,不得已裝出一副小太妹的樣子,博得強人或富少的歡心,耍萌賣乖,僅此而已。

    遇到短袖哥之後,她倒有些動了芳心,接觸下來,越發被短袖哥的憨直所吸引,兩個人竟越走越近,終成了一對兒。

    “切,凡哥,阿短他胳膊上有個刀口呢,自己拿是真不方便,慣他也不就慣這幾天?等他好了,還得讓他伺候我呢!”

    “得!你們兩口子,我可說不過你倆!”

    兩個人都笑了。

    短袖哥溫柔的看了錢露露一眼,像是流露出濃情蜜意。

    鄭凡星咳嗽一聲,他才從癡呆的狀態中清醒過來。

    “凡哥,公司怎麼樣?我這快好差不多了,想後天就出院。”

    他知道公司事情多,鄭凡星身邊也需要幫手。

    鄭凡星輕輕按了下他的肩膀,“你呀,就安心養病好了,公司的事情不用操心,等你完全好了,再出院。”

    被捅四刀,卻手刃周麒麟,這讓短袖哥的形象一下子高大起來。

    不過短袖哥倒不覺得怎麼樣,反倒有些自責沒保護好老爺子,但老爺子已經答應他了,等他傷好出院,就擔任錦繡集團安保部的部長。

    錦繡集團的安保部,不只是一個保安部門,集團下轄所有分公司子公司的安保都由他來負責,而且還開拓了不少安保器材的業務,每年的生產銷售也產生很大的利潤,算是集團重要的一個部門。

    老爺子做出如此承諾,可見對短袖哥的感念之深。

    如果那晚沒有短袖哥誓死相拼,說不定被捅四刀的就是老爺子自己了。

    離開了醫院,鄭凡星迴到了住處。

    他盯着桌上的那根頭髮出神。

    這樣的頭髮他似乎在哪裏見過,可他以前從沒有到郭麗娟家裏去過,這頭髮不是郭麗娟的,可也沒聽說她請什麼鐘點工啊。

    郭麗娟的家裏,還能進什麼其他的女人?

    如果說苗老爺子常去,甚至後來苗文錦常去,都是有可能的。

    他打開了電腦,重新聽了一遍那段錄音。

    苗文錦錄下了郭麗娟打電話買兇的通話,鄭凡星拷貝了過來,仔細研究,還是發現那段錄音有些問題。

    但是他不敢拿到技術鑑定機構去鑑定,如果這件事被捅到社會上去,那可非同小可。

    於是他自己下載了軟件,在家裏研究這段錄音的真僞。

    首先要確定這段錄音究竟是不是郭麗娟說的,不過現在她人已經死了,而苗老爺子和苗文繡等人聽到這段錄音的時候,第一時間都認爲是她,大概率是不會錯了。

    鄭凡星從網上下載了郭麗娟發佈的兩段視頻,把裏面的聲音提取出來,認真和錄音做了比對,也基本可以認定,這段錄音是出自郭麗娟。

    第二點,這錄音是否經過了剪輯。

    據苗文錦說,這是郭麗娟揹着他到門口去打電話,他偷錄的。

    當時應該是在咖啡廳裏,周邊的環境比較嘈雜,幸好苗文錦帶的錄音筆質量不錯,偷錄的音質還比較清晰。

    鄭凡星對錄音做了清晰化處理,試圖還原當時的情景。

    如果苗文錦通過剪輯手段作假的話,周邊的環境不吵雜,錄音筆離郭麗娟應該也比較近,那可以通過一個人說話的正常的習慣,或者是氣口來判定是不是造假了。

    因爲一個人說話不可能沒頭沒尾的,突然冒出來一句什麼什麼,再有就是人們說話的時候會呼吸,這個呼吸的氣,如果剪輯不好的話,是很容易聽出來的。

    反覆聽了錄音之後,鄭凡星發現了疑點,氣口不對!

    很可能被錄音的這段話,是從郭麗娟說的幾段話裏面剪輯拼接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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