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燕燕大驚!

    趕緊跑向病房,鄧律師緊隨其後。

    老爺子呼吸微弱,醫生已經給他戴上了呼吸機。

    牀頭櫃上的心電圖顯示他的心臟幾乎不跳動了。

    醫生果斷的說,“緊急搶救!”

    有護士拿出了心臟點擊的設備,有人將老爺子的病號服剝開,有人正在配製強心針,要盡一切手段挽救老爺子的性命。

    心電圖終於又有了活動跡象。

    老爺子迅速被擔架擡走,到重症室繼續搶救。

    過了約莫半個小時,一個醫生模樣的人走了出來,在門口問道:“家屬,誰是家屬?”

    孫燕燕和鄧律師趕緊奔過去。

    孫燕燕說:“醫生,我是,老爹怎麼樣了?”

    “你是他什麼人?”

    孫燕燕想了想,“乾女兒。”

    實際上,乾女兒是不能算作家屬的,沒有血緣關係,雖然老爺子將集團傳給她,可她算不上正宗繼承人的。

    在簽署類似病危通知書或其他文件的時候,就能看出來了。

    醫生皺了下眉,“他兒子和女兒不在嗎?”

    鄧律師知道情況不妙,忙問:“醫生,苗總他怎麼樣?”

    “要下病危通知書了,情況不大樂觀,家屬做好準備吧。兒子和女兒在的話,最好儘快趕過來。”

    “好好,我這就通知!”

    難不成老爺子覺得大事已定,激動之下,竟出了問題?

    剛離開的時候,看老爺子面色如常呀!

    孫燕燕焦急的在門口走來走去,手裏拿着那個病危通知書!

    早上出來的時候,在酒店門口好像聽到了兩聲老鴰叫。

    她還納悶,這大城市裏,怎麼還有老鴰呢!

    現在想來,還真是不祥的徵兆啊!

    她祈禱着苗老爹趕緊好起來,她感到身上的壓力那麼大,才意識到剛纔簽字的文件,分量有那麼重,現在老爹真的要將這一切都交給她來承受嗎?

    剛纔醫生那個語氣,讓她糾結。

    情況緊急,鄧律師趕緊聯繫了苗文錦和苗文繡。

    苗文錦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鄧叔!我父親他,怎麼樣了?”

    鄧律師稍微安慰了他兩句,然後拉他到旁邊小聲說話。

    不一會兒,苗文繡和鄭凡星兩個人也趕了過來。

    相比於苗文錦那樣激動萬分的樣子,苗文繡倒顯得有些淡定。

    她就是那種波瀾不驚的人,即便老父親馬上就要不久於人世,對她而言似乎,也不過如此。

    苗文錦又是問鄧律師,又是問醫生,又是去找護士,看上去想要急切的挽救父親的生命,完全不像是他買兇殺人時的情形。

    孫燕燕站在門口,有些孤單的看着這些人。

    是啊,他們纔是苗老爺子的親人。

    自己,不過是個被資助的幸運的丫頭罷了。

    因爲鄧律師已經告訴苗文錦,老爺子已經將委託協議簽完了,現在孫燕燕已經成了錦繡集團名義上的主人,所以苗文錦在像熱鍋上的螞蟻轉了幾圈之後,走到孫燕燕身邊。

    “燕子,怎麼會這樣?前幾天不還好好的嘛?”

    這話在孫燕燕聽來,似乎帶着責備的意味。

    如果孫燕燕她不出現,老爺子說不定還好了呢!

    現在倒好,昏迷不醒了。

    孫燕燕有些驚慌失措的回答:“我,我也不知道!老爹說要休息下,我和鄧叔就出來了。說了一會子話,病房裏忽然就響鈴!”

    苗文錦拍了拍她的肩膀。

    “恩,沒事!沒事!父親會好起來的!吉人自有天相!”

    苗文繡瞭解了情況,默默坐在走廊一端的長椅上。

    即便是這種時候,她也不想和苗文錦湊在一塊兒。

    她簡直討厭死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了!

    那種惴惴不安的神態,虛假的讓人發笑!

    她一眼就看穿了他!他藏着什麼心思,她能不清楚?

    孫燕燕過來和苗文繡說了幾句話,但這個時候,也不好多說什麼,而且苗文繡只是冷淡,孫燕燕自覺無趣,看了一眼鄭凡星,就退了回去。

    鄭凡星找醫生了解清楚了情況,預感老爺子這次凶多吉少,心中也甚是悵然。

    “給我支菸。”

    苗文繡忽然向鄭凡星伸手道。

    鄭凡星掏出煙和打火機,擡頭看了看,向遠處一指,“老闆,咱們到那個平臺去抽吧,這裏不讓抽菸。”

    苗文繡默然點頭,跟着鄭凡星向走廊盡頭的平臺走去。

    或許她現在要借煙澆愁?

    點燃煙之後,苗文繡雙手抱臂,像個亭亭玉立的蓮花。

    “你認識那個孫燕燕?”

    鄭凡星笑了笑,“你不是讓我去拉攏她的嘛!不過還真認識,她在咱們東河鎮有一家暖寶貼加工廠,我們文繡地產買過她家的產品。”

    “買那幹啥?”

    “天冷的時候給工人們貼嘛,也算一種福利。不過,我聽說,就在這兩天,苗文錦找她訂購了一大批暖寶貼,算是拋了個橄欖枝吧。”

    關於和孫燕燕的關係,鄭凡星當然不能說太細,只是揀能說的,告訴老闆一些。

    苗文繡下巴微揚,眼神裏有一絲鄙夷。

    “老闆,我剛聽鄧律師說,老爺子已經和孫燕燕簽了文件!”

    “哦。”

    苗文繡點頭表示知道了。

    她作爲繼承人之一,一分一毫也沒有得到,表現的確實如此淡定。

    鄭凡星驚歎之餘,也暗歎:果然這就是苗文繡。

    在走廊的另一端。

    苗文錦正和孫燕燕說着話。

    “燕子,這一次,我父親不知道能不能挺過去,加上這次,他已經被搶救了五次了。”

    說話之間,竟有些哽咽。

    孫燕燕道:“老爹肯定能挺過去的,善有善報,好人有好報。”

    苗文錦穩定了一下情緒,又問道:“聽鄧叔說,父親已經和你簽了委託書?錦繡集團就全權交給你了吧?”

    孫燕燕不知道他意欲爲何,只是點頭說是。

    苗文錦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燕子,真是你來的太晚了,要是能早來幾年,或許事情也不會這樣。”

    “恩?”

    孫燕燕臉上現出探究的神情。

    “其實,我父親以前立過一個遺囑的,要將錦繡集團全部傳承給我。”

    他頓了頓,下巴努了努走廊另一頭,然後道:“你肯定問爲什麼不傳給苗文繡,這個妹妹啊,和家裏關係一直不好,有幾回父親都要和她斷絕父女關係。

    不過這一年父親生病以來,她倒是回來照料的不錯,誰知道是不是真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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