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

    高且闊的半島酒店大堂。

    彭海亞戴着墨鏡,穿着花襯衫,懶懶的坐在一個圈椅上,手裏夾着一支雪茄煙。

    他舒服的吸了一口雪茄,貪婪的聞着鼻翼間的香氣。

    好久沒有這麼香過了,想起在監獄裏的那段日子,簡直不堪回首,想不到自己還能出來,還能重享這人間富貴。

    他嘆了口氣,向對面的人說道:“豹哥,那批貨非得讓我去嗎?”

    豹哥依然是大奔頭,花格子襯衫,甚至還留了小鬍子。

    “兄弟,新加坡這一趟,你還是去一下,待一段時間再回來,放心,那邊已經聯繫好了。”

    “行吧!”

    彭海亞雖然有些不願意,可也沒有辦法。

    這一次自己被抓在監獄,幸虧有上面的人從中協調,這個組織也真是夠厲害,連監獄內部的人都有臥底,打通了各個關卡,最後從醫院裏將他救走,然後連夜送到香港來。

    組織和豹哥也是有關聯的,豹哥負責香港方面的業務,把文物包裝之後,送到境外,並且對相關的資金進行運作。

    後來豹哥拉彭海亞入夥,借用他的海亞地產,進行相關的資金活動,以掩人耳目。

    想不到內地警方還是有些水平的,竟然從公司的賬目裏發現了問題。

    彭海亞被抓,一度被認爲會背叛組織。

    不過還好,這傢伙守口如瓶,沒有出賣任何人。

    在豹哥的協調下,組織終於打算把他弄出來,而且毫不費勁的成功了。

    彭海亞喝了一口紅茶,眼睛看向遠方,問道:“阿豹,我還能回內地去嗎?”

    豹哥看了他一眼,“你還想回去嗎?”

    彭海亞聳了聳肩,“其實也沒什麼好念想的,不過,年紀大了些,或許再老一點吧,想回老家看看。”

    豹哥撫了一下額頭。

    “唉,阿亞,你現在是被通緝的人員啊!內地恐怕是回不去了。牢飯的味道,你不是沒嘗過!”

    彭海亞尷尬的笑笑:“那是自然啊,牢飯誰還想再喫?還不如去新加坡喫魚翅撈飯!”

    “哈哈哈,好,乾杯!”

    豹哥舉起杯子,兩個人以茶代酒,碰杯共飲。

    或許因爲豹哥的聲音比較大,引起了二樓一位女人的注意。

    苗文秀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盯在彭海亞的身上。

    看她如此關注,坐在對面的瑞秋兒笑着問道:“文秀,碰到熟人了?”

    苗文秀趕緊收回了目光,“沒有,看着像,但不一定是,他怎麼可能到香港來呢?不會的。”

    瑞秋兒一頭大波浪,穿着蠟染布的衣裙,看上去倒像是個少數民族那樣,面部棱角分明,柔媚中帶着些剛毅。

    或許她久居海外的緣故,舉手投足之間,有一種西方人那種風範。

    她擡眼瞧了瞧下面的卡座,笑道:“該不會是你那個小情人兒吧?到香港來找你了?要真是的話,叫過來呀,我也好好看看!”

    苗文秀鉸着雙手,眼光閃動,“瞎說什麼,他不可能來的,我看走眼了。”

    可是她心裏還在疑惑,那個人,太像是彭海亞了,不過他戴着墨鏡,不能確認,而他此時應該在監獄裏服刑啊,怎麼可能出現在香港?

    肯定是自己想多了。

    瑞秋兒攪動着手中的咖啡,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友,“文秀,我看你近來還是不開心,要不我帶你出去玩玩吧,拉斯維加斯,怎麼樣?去玩玩老虎機!”

    苗文秀來香港已經有段時間了,可還是悶悶不樂的樣子,瑞秋兒試圖哄她開心,可效果並不明顯。

    苗文秀笑笑:“我可不想去賭!”

    “那你想幹什麼,要不去非洲看大象?”

    “你倒是很閒啊!”

    瑞秋兒晃動一下腦袋,大波浪頭髮隨着搖擺,“哈哈,像咱們這樣財務自由的人,豈不想去哪裏,就去哪裏?不過呀,最難去的地方,你知道是哪裏嗎?”

    苗文秀擡起臉,看着對面古靈精怪的朋友,問道:“哪裏?”

    “哈哈哈,你的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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