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呂達標帶着兩個人,朝着汽車奔來。
被叫着寶釵的姑娘坐在後座上,瑟瑟發抖,眼神中充滿了絕望。
她曾經試圖逃脫了好幾次,都被無情的抓了回去,看來這一次,也難了!
鄭凡星迴頭看一眼,說道:“坐好了啊!”
他猛一踩油門,汽車轟鳴着,向前衝去。
街口不寬,兩車道的寬度,兩個大漢守在那裏,可是看到汽車加油門朝他們攆來,不由吃了一驚,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就要從他們身上壓過去?
就在汽車快要撞上的時候,壯漢趕緊閃開。
其中一個使勁拿着木棍朝車玻璃上砸去。
“哐當!”
前擋風玻璃被砸開一個大洞,在副駕駛那,風呼呼的灌進來。
不過鄭凡星並沒有減速,而且繼續往前急駛。
車子已經遠離了小紅樓。
寶釵姑娘緊張兮兮的向後看着,心裏稍稍安定了些,看來這次逃跑有望成功了!
就在她要喘口氣的時候,不由得又驚叫起來!
只見一輛摩托車,正加大油門朝這邊趕來,騎車人戴着頭盔,手裏拿着一個鐵棍,來勢洶洶!
“快,快跑!”
女孩驚慌失措的大叫起來。
鄭凡星繼續猛踩油門,汽車像離弦的箭一樣飛馳。
摩托車的速度很快,眼看着已經追到了車尾。
鐵棍猛擊一下車尾,發出“咚”的一聲巨響。
女孩像是被打跑了,身體緊緊縮成一團,蜷在後座上,那個樣子,真是可憐極了。
摩托車想要繞到鄭凡星這邊來,意圖用鐵管將玻璃砸開,迫使司機停車。
可是鄭凡星猛打方向盤,把摩托車緊緊逼到了馬路牙子上,車手不敢硬闖,只好減速,又試圖從另一邊攻擊。
摩托車左右突擊,鄭凡星靈活走位,讓他不能貿然往前。
前面忽然駛入一個比較寬敞的大路,已是深夜,路上沒什麼車輛。
摩托車見地勢開闊,立即加大油門,甚至他高高擡起前輪,摩托車像一匹奔馬一樣躍起,這車技可真是了得!
他從左側突入,已經到了並駕齊驅的位置。
鐵棍擊出,砸在了鄭凡星旁側的車玻璃上。
鄭凡星加大油門,汽車又落開了一米遠。
被摩托車糾纏下去不是辦法,鄭凡星瞥了一眼旁邊,手頭上實在沒有可用的傢伙,他一邊握着方向盤,一邊使勁兒把副駕駛座位上頭枕拆了下來。
車座頭枕一般都是可以拆下來的,下面有兩個小鋼管,在緊急時刻,可以用於敲碎車玻璃逃生。
此刻,鄭凡星當然不用敲車玻璃,他要敲的,是那個摩托車手的腦袋!
搖下車窗。
風呼呼的灌進來。
摩托車再次從左側突入。
見車玻璃打開,他心中大喜,手持鋼管衝上前。
正要襲擊的時候,鄭凡星忽然大力甩出車座頭枕,正好擊中車手的面部!
猝不及防!
摩托車手被這一擊打蒙圈了,腦袋一晃,車身不穩,“哐當”一下摔倒在地。
車的速度很快,一旦倒地,就再也爬不起來了。
鄭凡星鬆了口氣,終於擺脫掉了。
汽車快速前行,駛入一條大路,終於到了車水馬龍的主幹道,沒什麼危險了。
鄭凡星這時才側頭對後面說:“姑娘,我先把你送到治安局吧?”
“不,不!”
奇怪的是,那姑娘竟然大搖其頭!
鄭凡星心知事情有點怪,便下了主幹道,將車停在海邊一處僻靜的地方。
“放心吧,這裏是安全的,請告訴我,爲什麼不能去治安局?”
姑娘仍蜷縮着身子,像是一隻受了驚嚇的小貓。
“治安局和呂標子是一夥的!肯定有他們的人!去了就是自投羅網!我不去!我要回家,我要離開這裏!我要離開星海市!”
鄭凡星點燃一支菸,看姑娘那可憐相,問她抽不抽。
姑娘於是也抽上一支菸,似乎那煙氣能給人帶來平靜。
“你叫什麼名字?”
姑娘的情緒放鬆了些,可雙手仍然抱在胸前,做着防備的姿勢。
“我叫程寶。”
“可那個男人好像叫你寶釵!”
“那是呂標子給我取得藝名!我!唉!每一個到紅樓的女孩子,都會被取一個藝名,最近呂標子是按照紅樓夢的十二金釵來取的,他說我長得有點像薛寶釵,就給我安了個這名!”
“呂標子就是一開始追你那人?”
“嗯!”
“紅樓?”
提到紅樓,程寶忽然渾身發抖,驚恐的說,“那,那是個魔窟!魔窟!”
鄭凡星的手搭在她的肩頭,撫慰道:“別怕,你已經安全了!我會保護你的!”
程寶穩定了一會兒,點點頭,“大哥,謝謝你!”
鄭凡星笑笑:“說說呂標子和紅樓吧,然後我才能知道怎麼幫你。你是怎麼到紅樓的?”
“我大學剛畢業沒多久,一直在找工作。可是現在工作真是太難找了!連找了好幾個月,面試了好多公司,都不行!我在招聘網站上看到了呂標子發佈的招聘信息。”
“紅樓是個公司?”
程寶點點頭,“嗯,他們對外宣稱是一家文化公司,招人做設計或者宣傳之類,我正好在美術方面有點特長,呂標子面試之後,就安排上崗了。”
鄭凡星聽出了端倪,“不是正規公司吧?”
程寶痛苦的捂住了臉,“是個魔窟公司!進了紅樓,就別想出來了!我真是幼稚,竟然上了呂標子的當!他花言巧語把我騙到公司,然後就安排打手看住了!
給喫的,給喝的,就是不讓出門,一不服從,就是毒打!我還被拍了果照,還威脅我不聽話的話,就收拾我的父母!”
鄭凡星憤怒的砸了一下車座,“這不是流氓強盜嘛!治安局不管?”
程寶的眼淚流了下來。
“呂標子以招聘爲藉口,專門尋找漂亮女孩,甚至是高學歷的女孩,騙到紅樓之後,各種手段制服,然後就被安排到各個包間裏,爲一些大佬們提供X服務。
來的人都是非富即貴,很有來頭。呂標子說了:你們別想出去了,好好在這裏服務幾年,少不了你們的好處!各大局、院的領導都是我的兄弟,你們出去也鬧騰不出什麼景!乾脆死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