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狂跑的銀小耀一聽這話吧唧一下,摔掉了腦袋。

    什麼玩意?主人要去參加自己的葬禮??有沒有搞錯?她最近是在玩什麼禁|忌遊戲嗎?

    冥絕擡眸,就那麼冷冷的看了一眼銀耀,銀耀哆嗦的撿起了自己腦袋,嗖……的一下躲了起來,迴避着他的目光。

    真嚇人!

    “帶它一起。”冥絕聲音淡淡,聽不出任何情緒。

    夜南音有些爲難,“別了吧,我師兄們都見過它,它醜的讓人印象深刻,會暴露的。”

    “人形狀態也見過?”冥絕凝眉。

    “那倒沒有,銀小耀總是覺得獸態帥,不肯化形,到現在也只有你和我娘見過它的化形狀態。”說起這個,夜南音挺無奈的。

    銀耀會變得那麼醜,肯定跟她有關,自己的契約獸,再醜也得養着。

    但貪喫就是它的錯了!

    冥絕聞聲,眉宇間凝着的幽冷彷彿化開了,“正好,本王缺個兒子。”

    夜南音:“???”

    只見冥絕輕輕擡手,用一道力量將銀耀拽了過來。

    “化形。”

    他們說的話,銀耀都聽見了,他很不滿道:“你講講道理,不能因爲小爺偷喫靈石就要給你當兒子吧?”

    其實銀耀挺心動能出去的,可尊嚴不能丟!

    “那你是把靈石吐出來,或者本王幫你打出來?”

    明明他還抱着主人,動都未動,可那幽冷的聲音就是讓銀耀頭皮發麻。

    銀耀果斷的一秒化形,尊嚴什麼的!能當靈石喫嗎?

    “爹爹,您老還有什麼交代?”

    夜南音:“……”銀小耀啊,銀小耀,看看你這沒出息的樣子。

    等他以後恢復了,知道自己給冥絕當兒子,估計得想一頭撞死。

    “暫時沒有。”

    冥絕揚手一道力量,鎖住了它的人形狀態,避免它會在大庭廣衆之下恢復獸態。

    銀耀:“……”

    ——

    眼見着自家主子左手拎着個小男孩,懷中抱着個小女孩走出來,謝凌一整個呆住!

    他怎麼記得?主子只撿了一個小姑娘呢?怎麼又冒出一個!!

    直到冥絕隨手把銀耀扔給他,謝凌才手忙腳亂的反應過來伸手接住。

    “主子!這?”謝凌無措的抱着銀耀,尷尬的看了看自家主子,有點捉摸不透他是什麼意思。

    銀耀嚇得直咧嘴,隨之不滿道:“爹爹,小爺要讓你抱着!”銀耀當兒子還當來勁了。

    謝凌:“……”

    爹爹??他在喊誰?主子嗎?主子是什麼時候連小世子都有了?

    跟誰生的?

    太多的問號砸的謝凌腦袋直髮懵,頭重腳輕的。

    “不嘛!不嘛!小爺就要爹爹抱着!!你不抱小爺就哭給你看。”銀耀掙扎着在謝凌懷中耍賴,謝凌差點沒抱住他。

    哼!就算當兒子,他也要當個不安分的兒子。

    冥絕看都沒看他一眼,揚手畫了張傳送符,轉眼便來到了天機閣。

    此時的天機閣,處處透着一股子的哀涼。

    雪白的綢緞幾乎掛滿了每個角落,來來往往的弟子都穿着素淨的白衣,隱約還能聽見一陣陣悲傷的哭聲。

    這突然的場面,讓銀耀一下子不敢作死了!

    還真是來……參加主人的葬禮啊!

    謝凌邁着沉重的步伐,跟着冥絕來到了靈堂,這氛圍讓他有些難以喘息。

    冥絕面無表情的將銀耀拎到了那牌位前,“哭給你娘看。”

    銀耀:“……”這一刻,他懂了自己當兒子的價值。

    夜南音:“……”還是她絕哥路子野啊!這是真野啊!

    在場衆人都被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兒子給搞得一愣一愣的,連哭聲都停止了。

    坐在主位上的夜歡,嘴角暗暗抽了抽,差點連茶杯都沒拿穩。

    這兩個小兔崽子在搞什麼?

    她輕咳一聲,走上前,傷感道:“九幽王這是何意?”

    “岳母在上,請受小婿一拜。”冥絕竟雙膝跪地朝着夜歡叩首。

    這場面再次震驚了衆人。

    要知道,這九幽王可是連五靈國帝君都沒跪過。

    就連夜南音也是愣了又愣。

    “是本王無能,沒護住音音,不管她是生是死,終是我冥絕認定的妻,我們雖未拜堂,卻也情真意切。”

    “我收養了一雙年幼的兒女,帶他們來給音音送終,望岳母成全,我只希望百年之後能與音音同穴共墓,再續前緣。”

    夜歡還是第一次聽冥絕說這麼多話,雖然聲音冰冷,卻掩不住他眼眸中的灼熱。

    看的出來,這小混賬是在跟她表明對她閨女的心意呢!

    同時又能給小兔崽子一個新的身份。

    “罷了,起來吧。”夜歡眼眶微紅,幽幽的嘆了口氣,“隨你吧。”

    冥絕起身,優雅的將正在呆滯中的銀耀踹跪在了靈牌前,“可以哭了。”

    “嚶嚶嚶……”銀耀是真的想哭,這兒子太特麼的不好當了。

    他一邊哭,還一邊看向了冥絕,眼睛一轉道:“爹爹,要不,你讓妹妹也陪我一起哭一哭?”

    夜南音:“……”

    現在這場面,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了,她自己哭自己可還行!

    然!正在她發愁時,就聽冥絕一本正經的教育道:“你妹妹年幼,不會哭,你喜歡哭給別人看,替她多哭一會兒。”

    “……”銀耀還真哭的更大聲了,主人這男人不能處啊,心眼太黑了。

    “夜閣主,節哀順變。”

    就在這時,靈堂外傳來一抹儒雅的聲音,只見一個身穿青衣嘴角噙着笑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聽聞這聲音,夜南音身形明顯一僵,近乎貼在了冥絕的肩上。

    白寧,果然來了,帶着他獨有的壓迫感。

    相處了十世,白寧是怎樣一個心思縝密的人,她最清楚了。

    他肯定會回來反覆確認,她是真的死透了。

    在場衆人都不認識他,但他身上的光明系氣息太強,讓衆人都警覺了起來。

    “你是?”夜歡覺得他有些眼熟,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是誰。

    “我只是路過的靈脩者,見此如此悲切,忍不住來掉念一下。”

    白寧其實早就來了,他一直在暗中觀察着每一個人,特別是冥絕。

    他的出現讓白寧很是不安,明明姻緣鬼契已經碎了,他卻遲遲沒有回冥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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