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的局勢在克拉拉對黑影傾情演唱搖籃曲後,慢慢地緩解下來。

    卡魯耶格皺着眉頭從背後靠近入間,剛把手搭在他的肩上,突然瞳孔一縮,看着自己的前半截手臂消失不見。

    不,不對。

    幻覺嗎?

    也許是他的表情有些不對勁,入間把戴着戒指的那隻手放在背後,緊張地詢問他怎麼了?

    卡魯耶格沒說話,看向黑影的目光卻更加凝重和嚴肅了。

    剛剛自己所看見的,可以說是虛幻的,也可以解釋爲它對自己的威脅。

    危險物品嗎?

    必須要處理掉!

    卡魯耶格伸出一根手指,無聲無息地凝聚魔力,就在他想要砍掉入間的手臂的時候,一隻纖細的手阻止了他。

    原本還在安德魯·m·賈茲旁邊的你在卡魯耶格擡手的時候就察覺到了一絲怪異,然後立馬瞬移過去抵住了他的手。

    狹長的紫眸對上幽深的藍眸,兩方勢力都不肯退讓,一時間氣氛變得囂張跋扈起來。

    “老師,性子急會喫大虧的。”你沉聲提醒他。“要是入間有什麼不測,沙利文理事長可是會發怒的。”

    你特意用理事長的名頭來壓他,但是卡魯耶格一向固執己見,他完全不後悔自己產生了對入間下手的念頭,嚴肅說明:“威脅學生生命安全的事物必須立刻清除。”

    卡魯耶格卿是認真的。

    這個認知清楚的印刻在你的腦子裏,但是你就是不願意鬆手。

    經過你們兩個人的對話,周圍總算搞明白了前因後果。

    入間早就被你們話中流露的信息給嚇了一大跳,逐漸僵硬石化。

    阿斯莫德的臉色依舊有些蒼白,聽到他的話,激動地漲紅了臉,爲入間憤憤不平:“怎麼可以對入間大人做出這種事”

    克拉拉也氣鼓鼓地控訴卡魯耶格:“老師,過分!過分!!”

    其他幾人也目露擔憂,在一旁議論紛紛。

    即使是這樣,卡魯耶格依舊不爲所動,作爲八階惡魔,他自然不可能打不過你這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片子,但是如果他強行動手肯定會誤傷你,這並不是他的本意。

    兩人僵持了好一會兒。

    最後理事長沙利文姍姍來遲,餵了一大波魔力給惡食之戒,這股硝煙纔是真的平息了。

    當然,對於卡魯耶格不明智的行爲他進行了聲情並茂的譴責,然後向大家解釋了一下惡食之戒爲什麼會暴走的原因只是因爲儲蓄的魔力太少了,因此纔會進行無差別的攻擊吸收。

    衆人恍然大悟,如小雞啄米般點頭。

    鬧劇就這麼結束了。

    但是可惜的是,由於位階貓頭鷹的失誤,入間的惡魔等級只得到了一個一階的阿雷夫。

    因爲入間在飛行比賽中受到了驚嚇,所以放學回家的路上你讓拉斐爾先把入間和克拉拉送了回去。而阿斯莫德被吸走了大量的魔力,一早就通知了他家裏人把他接了回去。

    伴着黃昏日落,你的心情卻始終無法平靜。

    不僅僅是因爲惡食之戒失控,還因爲你自己身上出現的一點小麻煩。

    拿位階徽章時彷彿被針紮了那一下並不是錯覺,你的右手手心裏突然出現了一個七芒星印記,之前一直用魔力隱藏着,所以沒有人發現。

    這個印記像是刻在了你的血肉裏,無論使用什麼魔法也清楚不了,令人頭痛。

    一回家你就把自己關在了書房裏查閱典籍,然後在一本破舊的不能再破的書裏找到了它的信息。

    ——阿比斯的詛咒。

    傳聞中被詛咒的人十日內必死,而且沒有人能扛過它的詛咒。

    你:“……”

    翻到這的時候你心想自己怎麼能夠這麼倒黴,別人入間幸運地掏出一個惡食之戒,你卻來了個必死局

    等到拉斐爾準備好晚餐上來叫你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他扶了扶眼睛,疑惑地詢問你:“小姐,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就快要死了,拉斐爾。”到了這一刻,你已經完全接受了自己即將英年早逝的命運。你十分平靜地伸出手,給他看你手心的印記,又指了指書上的那行字。

    “另尋明主吧。”你這麼說道。

    結果原本還緊張萬分的拉斐爾在看清楚你手上的是什麼之後,臉色突然變得極其古怪。

    你敢確定其中必有貓膩。

    果不其然,當拉斐爾說出這個詛咒是當年他在巴比魯斯上學的時候,一個死黨因爲好玩特意製作的發明時,你無話可說了。

    你撐着下巴問他:“所以說,它真的無解嗎?”

    “這個您不用擔心。”拉斐爾溫和一笑,“就算原本無解,我也會給您找出解決辦法的,正好前些日子他邀請我去他那裏走一趟。”

    啊,雖然不知道拉斐爾到底會用什麼手段逼出解決辦法,不過光是他的笑容就讓你頭皮發麻,你不由得爲他那個死黨默哀幾秒。

    安息吧。

    第二天,拉斐爾把你送上了馬車之後,同時也向你遞交了爲期一週的請假條,繼而開始了他尋找死黨暴打死黨之路。

    “夏爾小姐,我不在的這段日子您一定要照顧好自己。要記得按時喫飯,按時睡覺,不要熬夜。”

    來了來了,拉斐爾的嘮叨又來了。

    如果現在家裏面只有自己一個人也就算了,但是明明他留了一個和他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死靈騎士守家。

    這不是跟他沒走是一樣的嗎??

    十多年了,你依舊不理解拉斐爾爲何戲這麼多。

    勉勉強強地和他說了一句“我會想你的。”,拉斐爾才依依不捨地離開。

    ……

    馬車緩緩地停在巴比魯斯的大門口。

    你一下車就得到了在場所有人的矚目,不需要細想,你大概能猜到是因爲位階公佈了。

    位階4的新生在往屆都是極少出現的,更何況今年一下子出了兩個。

    你還有阿斯莫德。

    不引人矚目纔怪。

    不過好在問題兒童班的位置偏僻,沒有什麼學生,不然你可不想被人當成猴子一樣圍觀。

    在心裏默默嘆了口氣,你懨懨地推開教室那扇破舊的門。然後眼睛擡都沒擡一下,隨手甩開直奔而來的各類武器。

    “夏爾同學,早上好啊!”

    “夏爾早上好。”

    “早啊!”

    ……

    熱烈的招呼聲絡繹不絕,你差一點還以爲自己走錯了教室。

    但是和你打招呼的人又確實是你的問題兒童同學們。

    你:“”

    後來通過安德魯·m·賈茲的解釋你才明白,因爲你昨天爲了入間和卡魯耶格老師對着幹的模樣太帥了,他們都想要和你好好相處。

    怎麼說呢?

    這理由的確很問題兒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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