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明卓見她在笑，疑惑的問，“表姐，你笑什麼？”
“沒什麼。”陳雪伶聽到他對自己的稱呼，纔想起自己現在還是莊老的外孫女。
雖然是假貨。
她臉上的笑容很快消失了，“不用換了，這毛衣顏色挺好看的。”
莊明卓摸了摸臉，不知道表姐怎麼一下又不高興了，嘗試打破這個氣氛，“我開電視給你看吧。”
莊明卓拿遙控器把電視打開，隨便點進一個電視劇。
只看了一分鐘，陳雪伶就沒了興趣，“這些影視劇把生活美化的太好了，法律有時候也只是擺設。”
莊明卓想起這表姐是大明星，對影視劇很瞭解。
“這些都是演員演給人看的，是有點美化成分。”莊明卓說，“不過法律並不是擺設，公民可以用它來捍衛自己的權利，保護自己。”
陳雪伶聽到他正義凜然的言論，覺得滑稽又好笑。
或許是心裏太煩悶，又或許想打破青年幻想的美好世界，陳雪伶說，“反正我也不想睡覺，給你講個故事。”
D國某個市的貧民窟住着很多各種膚色，連飯都喫不起的窮人，有個華裔女人也住在這。
女人是被男朋友騙來D國的，還差點被賣了，她沒有錢，還是個黑戶，後來在一個華裔人開的餐館打工。
但老闆是個黑心老闆，給的薪水連解決溫飽都不夠，甚至還把女人qiang暴了。
因爲當地法律，女人沒法墮胎，只能被迫生下這個孩子。
女人一天要幹好多活，只爲了賺點錢養活自己跟孩子，女孩就在平民窟長大。
後來女人縫補衣服的好手藝被一個白人太太看重。白人太太家裏的一切活女人都要幹，不給薪水，但白人太太讓女人跟她的孩子住在自己家裏，還資助女孩去上學。
但這不是最糟糕的。
女孩十二歲生日那晚，被男主人qiang暴了。
女孩在貧民窟生活到十歲，她知道那地方多骯髒，不想回到那種喫不飽穿不暖的日子，只能咬着牙默默忍受。
但女孩也不只一味忍着，她會偷偷拍照記錄男主人的惡行，用來敲詐男主人。
這樣黑暗的生活女孩過了三年，攢到錢又考進優異學校後，女孩帶着媽媽終於離開了白人太太家。
女孩羨慕熒幕裏那些漂亮動人，光鮮亮麗的女明星，渴望能有一天成爲她們。
有大房子住，有用不完的錢，不用爲生活發愁。
爲了這個夢想，女孩一邊讀書一邊學舞蹈，後來她又被舞蹈老師qiang暴了。
那天媽媽來接女孩，看到她滿身的傷憤怒的去報警，可警察也種族歧視，對這事不管，態度很冷漠。
媽媽氣不過，去找舞蹈老師算賬，卻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了下去。
失去媽媽的那天，女孩才十六歲。
陳雪伶說話聲停下後，病房許久都沒聲音，安靜的讓人有些窒息。
莊明卓也愣了很久。
他擡頭看向陳雪伶，女人巴掌大的臉上只有一點點血色，烏黑的眼眸裏沒有一點波瀾，如一潭死水。
莊明卓張了張嘴，艱難地問：“後來呢？”
陳雪伶垂着眼眸說：“後來我出了一場車禍，再沒辦法跳舞，也沒去過那個舞蹈室，我聽說那女孩也沒有再去舞蹈室，但不知道去哪了。”
“再後來，我聽說她考上很出名的電影學院，可一次拍戲時不小心從威亞上掉下來，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