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修宴疾步過去,解開容槿手腳上的繩子,兩條深深的勒痕出現在容槿手腕上。

    似乎被關在房間後,她手腕上的繩子就沒被解開過。

    裴修宴壓住要殺人的慾望,將容槿趕緊送去醫院。幸好容槿只是長時間沒喫東西,飢餓加脫水才昏迷過去。

    醫生給容槿開了間單人病房,吊了一瓶葡萄糖。

    許久後,宋時拎着晚餐跟幾個袋子進來,他拿了個購物袋給裴修宴,“你襯衫都被汗水溼透了,去洗個澡,我在這看着。”

    “好。”裴修宴確實感覺背後一片黏膩,拿着衣服去洗手間。

    看着洗手間的門被關上,宋時立刻從一袋衣服底下拿出小巧的冷藏箱,撩開袖子給容槿手臂消毒後,給她注射瞭解藥。

    這個晚上,裴修宴跟宋時輪流守夜。

    早上七點多宋時來了個電話,他去外面接。

    裴修宴一點睏意沒有,手搭在椅背上,一直緊盯着病牀上的女人。

    手下給裴修宴發來消息,已經抓到那兩個男人,對他們嚴刑拷打,男人說他們拿了僱主的錢,把容槿扔到那個旅館房間就沒管了。

    根據其中一個男人的描述,金髮藍眼,很漂亮的女人,應該就是莉莉絲。

    不過他們把北城都翻了一遍,也沒找到莉莉絲。

    裴修宴在心裏罵屬下廢物,連個人都抓不到,同時也詫異,莉莉絲出行需要靠輪椅,她幾個心腹都被他處理了,她又怎麼能在暗中躲這麼久?

    莉莉絲知道容槿是他的軟肋,爲什麼抓住了容槿,不打電話跟他做交易?

    裴修宴擡頭看向病牀,發現容槿細密的睫毛顫了顫,似乎是要醒了。

    他過去俯下身,用手拍了拍她臉蛋,“容容,還好嗎?”

    幾秒後病牀上的女人緩緩睜開眼,她跟裴修宴眼眸對上時還有些茫然,可很快適應了。

    她眼底閃過一抹暗光,露出淺淺笑容,“我沒事。”

    裴修宴撲捉到她的眼神,瞳孔一縮,他定定看了女人幾秒,然後往後退了幾步,臉色慢慢沉下去。

    恰好這時,宋時買了早餐回來。

    “容容。”見容槿醒了,宋時懸着的心才放下,可很快他也發現不對勁,腳步慢慢停住。

    牀上的女人無論是氣質,眼神,都跟容槿大相庭徑。

    容槿像白釉瓷瓶一樣漂亮精緻,帶着幾分純欲感,勾勾手指就讓人慾罷不能,當她眼尾上挑,眼裏露出幾分冰冷時,又讓人心生忌憚。

    而這女人渾身洋溢着嫵媚的氣息,眼神冷漠而慵懶,就像一支剛剛綻放,還沾着露水的烈焰玫瑰。

    她脣粉而嬌嫩,彷彿將浸泡了致命毒藥的玫瑰花瓣擦在脣上。

    女人藏在冷漠眼神之下的那絲嫵媚,卻讓人失控想要吻上她的脣,哪怕下一秒灰飛煙滅都願意。

    裴修宴眼神陰沉的看着女人,“你是誰?”

    女人早從牀上坐起來,嬌軟的身軀靠在枕頭裏,見裴修宴這麼問,她也不再隱瞞了,“我叫容寧,是……”

    她玫瑰紅脣揚起,露出輕笑,“容槿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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