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淵道，“她不光是你的支撐，你也是她的支撐。”
“我知道。”宋如玟淡淡一笑，“璨璨知道我跟顧宏非的事，想替我報仇，璨璨其實有點倔，決定做什麼就不會回頭。”
宋如玟自己養大的孩子，什麼性格她知道。
她不願意讓煙墨爲了給自己報仇而涉險，可她沒辦法阻止煙墨，也只好由着她去了。
“無論璨璨跟你做了什麼交易，她其實沒壞心的。”宋如玟和梁淵請求，“她就是想扳倒顧家而已，你不要跟她計較。”
梁淵道，“我們之間沒交易，我喜歡她。”
宋如玟明顯愣住。
梁淵說不清是爲了安撫宋如玟，還是他對煙墨產生別樣感情，但這個謊言他依舊需要說下去，“如果不是喜歡她，我不會大半夜帶她來您這。”
“我想也是。”宋如玟似乎信了梁淵的話。
宋如玟跟梁淵聊起煙墨小時候的事，小煙墨皮膚白，長得漂亮，她們搬到那小區沒幾個月，小區裏的男孩都追在她屁股後面跑。
小區裏還有退下來的老軍人，看小煙墨這麼可愛，想讓自己孫子跟她定親。
見梁淵聽的並沒有不耐煩，宋如玟從衣櫃裏摸出兩本厚厚的相冊。這裏面都是煙墨從小到大的照片，宋如玟每次翻看這兩本相冊，才感覺生活有些盼頭。
梁淵從照片裏看出小時候的煙墨活潑開朗，摟着媽媽脖子拍照時彎成月牙形的眼睛裏都是燦爛笑意。
梁淵目光掃過一張雪照，應該是煙墨十歲時拍的，穿着白色襖裙戴貝雷帽，活潑的像個雪地小精靈。
梁淵指了指那張照片，“這張能給我嗎？”
“當然可以。”宋如玟將那張照片抽出來給梁淵，“每年我都會給璨璨拍很多照片，可我不知道還能陪她過幾個新年了……”
宋如玟看向男人，動了動脣似乎想說什麼。
而梁淵也明白她未說出口的話，他安撫宋如玟，“這種治療精神疾病的藥研究了許多年，投入臨牀試驗的成功率也很高，您在這好好治療，什麼都不用擔心。”
“她做這一切都是想讓你開心點，你也應該日後跟她分享勝利的喜悅。”
宋如玟知道自己身體不好，她就是怕自己走了，沒人再疼煙墨了，她不知道梁淵的話能信多少，但也確實安撫了她。
宋如玟柔聲道，“你去睡會吧，我在這陪着璨璨。”
梁淵嗯了一聲，起身離開。
現在窗外泛起魚肚白，已經天亮了，梁淵並沒什麼睡意，他跟護士要了隔壁病房的鑰匙，去浴室洗漱一番。
從浴室出來，他站在窗邊看着那張從宋如玟那拿來的照片。
他由衷感謝宋如玟當初遇到了煙墨，始終把煙墨當親生女兒疼着愛着，把最好的一切都給她，才讓她能綻放那麼燦爛的笑容。
梁淵正出神着，電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