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來到最後一個地點,街尾的畫室,畫室名字很有意思,叫“說來畫長”。
但是現在還沒開門,店門緊閉,白少平站在門口左看看右看看,隨後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神情,興奮道:“就是這裏!”
西樓再次疑惑的問道:“平哥?這都沒開門也沒見到人,你就這麼確定嗎?”
白少平左手往斜上方一指,西樓順着他的目光看去,是電錶。
“你們注意看着電錶走的速度,一個普通的畫室,哪裏需要這麼多電?這耗電速度太離譜了。”
西樓和竹月桐看向牆上的電錶,發現走動的速度的確異常的快。
白少平繼續解釋道:“照這個速度,大概十分鐘左右就要耗一度電,這太不尋常。”
“光憑這個就能斷定嗎?會不會有些草率了?”竹月桐表示有些懷疑。
“當然不止這些,現在是早上快十一點,這店還沒開門,並不是畫室老闆睡懶覺,而是這店已經很久沒開門了,如果是每天開門,人走來走去,這卷閘門下面是不會積這麼多灰塵的。
從這灰塵量來看,起碼有半個月沒有開門,但是我昨晚卻看到這家畫室二樓的燈,在十點半,十一點整,十一點半閃爍了三次,是使用大功率電器電壓不穩導致的,說明裏面肯定有人!”
西樓覺得有些道理,但還是認爲不夠有說服力,便繼續問道:“可是這最多也就說明裏面不尋常而已,怎麼就能確定是淨在這裏呢?”
白少平微微笑道:“的確也不一定,但是概率上來說,這裏的可能性是最大的,當我們排除掉了這條街上所有其他的可能之後,這裏的概率便會無限趨近於百分之百!”
但是問題來了,這個店是關着門的,如果只是白少平一個人,他有各種各樣的方法可以進到這畫室裏面,但是現在……
“私闖民宅是違法的。”
還沒等白少平開口,竹月桐已經提前制止了他,語氣十分堅決。
白少平走到門前,敲了幾下,見無人應答,無奈開口道:“這門口也不貼個聯繫方式,晚上這裏應該還會亮燈,到時候再來吧。”
於是三人剛想轉身離開,突然,竹月桐眉頭一皺,緊接着馬上,白少平也眉頭皺了起來。
西樓不明所以,問道:“怎麼了?月桐姐?”
“二樓有血腥味,但比較淡。”竹月桐神情凝重的盯着二樓窗戶說道。
白少平也聞到了,擡頭看向二樓窗戶,三人驚訝的發現,原本遮住二樓窗戶的窗簾,竟然憑空飄了起來!!
白少平顯得有些着急,正色道:“這下能進去了吧?再不進去要漏火了。”
竹月桐也知道這裏定是有潛靈者在,於是微微點了點頭,道:“怎麼進去?這裏是默區,周圍好幾個攝像頭,跳窗肯定不行。”
白少平望了望周圍,輕聲道:“你們站我後面,幫我擋一下。”
說完白少平蹲了下來,從兜裏不知道哪個地方掏出一根鐵絲插進卷閘門的鎖內,搗鼓了幾下,然後一擡手,卷閘門便被拉了起來。
然後便這麼光明正大的走了進去,神態十分自然。
這手操作把竹月桐和西樓都看愣了,但兩人也沒耽擱,跟着走進了畫室。
白少平便打量便說話,似乎是在解釋剛剛自己爲什麼可以那麼自然的開鎖進屋。
“竹獄裏有一個大哥告訴我,當你想要不引起別人注意,就要把自己融入到周圍的環境裏,平靜且自然,越鬼鬼祟祟,越心虛,就越容易暴露。”.七
竹月桐冷哼道:“就是跟你一個號子的那個姓蔣的小偷吧,這手鐵絲開鎖,也是跟他學的吧?”
“額……也不瞞着你,就是蔣大哥,他說他每次偷東西,都把要偷的東西當成是他自己的,要能做到從別人口袋拿東西就像是從自己口袋拿東西一樣自然,所以他從未失手,要不是那天倒黴偷到你大伯身上去了,估計他還在逍遙法外呢,我這也是第一次實踐,是他硬要教我的,我可沒找他學。”
竹月桐撇過臉去不想理白少平,她發現即使現在她已經知道了白少平不是兇惡之徒,也知道了他無念者的身份,但有時候還是會很不爽他,不過已經不是之前的狀態,之前是厭惡,現在是討厭,女生對男生的那種討厭。
進來之後,竹月桐和白少平順着血腥味來到二樓,一上到二樓,西樓就直接打了個哆嗦。
“這二樓好冷呀~~~啊啾!”
竹月桐和白少平在樓梯上就發現了不對勁,溫度低的嚇人。
二樓兩個房間,一個是臥室,裏面一張淡綠的牀,一個很大的書架,上面擺滿了書籍,一個梳妝檯,上面擺着一些瓶瓶罐罐,但都沒有商標,另一個房間門關上了,白少平嘗試去轉動門把手,發現沒有鎖,與竹月桐對視了一眼。
確認過眼神,是可以推的門。
推門的瞬間,一股寒意襲來,凍的白少平都有些不適:這房間怎麼溫度這麼低?得有零下十幾度了吧?
推開門,進到屋內,三人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西樓更是差點驚叫出聲!
屋內窗簾緊閉,十分昏暗,寒氣逼人,兩側放着兩臺製冷器和冷凝機,正對着中間一個兩米左右長的冰櫃。
更加詭異的是,屋內的電線,盆栽,還有桌上的一些紙巾等雜物,全部漂浮在空中!!
白少平眼疾手快,趕緊衝到窗戶前把飄浮的窗簾扯下來塞進縫裏壓住,免得樓下的人看到。
接着說道:“怪不得電錶走這麼快,兩臺製冷器和冷凝機,還有這麼大個冰櫃都是滿功率工作。”
西樓趴在冰櫃邊往裏看去,瞬間瞪大了雙眼!!差點叫出聲來,還好被竹月桐從身後捂住了嘴,因爲她也看到了。
但西樓心裏還是被嚇得不輕,用手指着冰櫃裏,手指不停顫抖,瞳孔收縮!
白少平看向冰櫃內,也是倒吸一口涼氣,冰櫃裏,竟然躺着一個人!!!
這是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雙眼緊閉,面色蒼白,五官立體,面容堅毅,薄嘴脣,高鼻樑,赤裸着上半身,下半身蓋着毛巾,頭頂上空空如也,是個光頭。
但是令西樓嚇一跳的是這個男人胸口被灼傷了一大片,血肉模糊,有些地方還正在往外面冒着血,畫面有些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