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從兜裏掏出一個紫色的小藥瓶,西樓沒見白少平用過,便疑惑的問道:“平哥,這是什麼?”
“這個呀,可是好東西,這是用鳶尾草製成的藥丸,吃了會讓人神志不清,問什麼答什麼,拷問逼供,必備良品,但只對村裏人有用,對白丁來說,強度太大,用了有生命危險。”
西樓驚訝的道:“這麼神奇?!”
說完白少平便將男子的口罩拿掉,臉上橫肉叢生,長得很兇,大約四十多歲。
撬開嘴巴,丟了一粒鳶尾丸進去,不一會,男子便睜開雙眼,但眼神十分呆滯木訥。
“你是誰?”
“我是34。”
“34?”白少平皺起眉頭,輕語道:“這人應該是被篡改了記憶,忘記了自己的真實身份,成爲了一個只有代號的工具。”
接着雙目一凝,沉聲問道:“你是不是太平道的人?”
“是。”
果然!
“平哥你怎麼知道他是太平道的人?”
“正常開穴的村裏人,怎麼會這麼肆無忌憚的在賓館裏動手?在屋內挾持你這樣一個小孩子,不僅把燈關了,還不會隱藏自己的呼吸聲,這不是畫蛇添足?包括打鬥時完全不防範玄相,除了格鬥技巧以外,這人其他的表現完全像個毛丁。
而這些,其實在茅田村都有培訓的,村裏也有嚴格要求!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並沒有去過茅田村!所以我才猜測他是太平道的人。”
“原來是這樣!”
接着白少平繼續對着男子問道:“你們爲什麼要找王炳?”
“首領吩咐,讓我們監視王炳和他接觸的一切可疑人員。”
白少平留意到男子說的是“我們”,說明監視王炳的人不止一個。
“你們有幾個人在監視王炳?分別在什麼地方?爲什麼要監視他?”
“五個,有兩個在他家旁邊的便利店,有兩個在學校旁邊的文具店,我是流動的,首領讓我們監視王炳是爲了收集他的一切人體組織。”
“人體組織?”白少平和西樓嚇了一跳。
“毛髮、唾液、血液、肌肉等。”
“你們收集他的這些東西幹嘛?”
“不知道,首領只是讓我們儘可能的多收集。”
這妥妥的一個工具人啊!
接着白少平又問出了他最擔心的一個問題:“你們對王炳瞭解多少?”
西樓投來一個疑問的眼神。白少平解釋道:“就是白天那保安。”
“退役特種部隊軍人,體相八段,擅長各類熱兵器使用和冷兵器近身格鬥,有着超常的警覺性和專注力。”
呼……白少平心裏鬆了口氣,看來他們並不知道王炳無念者的身份,收集王炳的人體組織恐怕是因爲王炳的能力太強,想要通過研究他的基因去做一些非法實驗。
“你們太平道都有些哪些人?組織架構如何?”
問完了王炳的事,白少平開始調查起這個新興的神祕組織。
“首領一位,副首領一位,坐堂十位,普通成員六十八位。”
白少平心裏大驚!竟然有六十八位之多!之前孫婉婧說古末當時看到才四五十人,這纔多長時間,竟然增長如此之快!
“首領和副首領都不清楚,他們從來不露臉,我們也只稱呼他們首領和副首領。首領負責喚醒我們,招募我們,而副首領負責研發實驗。”
白少平心中一動,追問道:“你們組織裏有沒有一個銀髮男子?尤其是你們副首領和首領。”
“沒有。”
“那看來真不是……”白少平小聲嘀咕,隨後接着問:“那坐堂又分別是誰?實力如何?”
“男坐堂有五君子和紅葉兄弟,三位女坐堂,其中一位叫丁香,體玄雙相,七段,善醫術和蠱術,是湘西荻族的聖女,另一位叫……”
正說着,男子突然渾身抽搐起來,口吐白沫!
白少平趕緊上前,催動岐黃!貼於男子腦門!
再掀開男子衣袖一看,臉色微變!
“靠!是紅線蠱!好狠!”
西樓也焦急的問道:“他怎麼了,平哥?”
“他被丁香,也就是上次地下車庫紫衣服那女的,給下蠱了,紅線蠱這種蠱,不限下蠱者和中蠱者之間的距離,中蠱者只要說了禁語或者做了禁止的事,就會發作,不出一分鐘就要掛,那女的段位比我高,我無能爲力。”
看着男子躺在牀上痛苦的抽搐,臉色逐漸變得蒼白,西樓有些於心不忍。
“平哥,要不給他也電一下?看他能不能活?”
“活不了,紅線蠱不同於噬心蠱,性屬木,電擊是無效的。”
白少平蹲下身來,最後問出了一個問題:“太平道的目標是什麼?”
男子還在掙扎着,痛苦的想要逃離,四肢卻都被綁着,想張嘴說話,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最後,慢慢的沒了呼吸,面目猙獰,死在了牀上。
白少平心中有些後悔,沒早點問這個關鍵性的問題,而是讓他就這麼死掉了。
就在白少平追悔莫及的時候,突然!
男子的屍體竟然瞬間消失!
就像變魔術!
“臥槽!”白少平也嚇了一跳。
西樓更是喫驚的捂住小嘴,小腦袋四處看,屍體是不是去了房間哪個角落。
“不用找了,是玄相,很厲害的玄相!”白少平皺眉,嚴肅的道。
“這……這大變活人啊!”西樓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這裏不宜久留,先走。”
說完,白少平拉着西樓離開這裏,去樓下辦理了退房手續。
服務生進來房間打掃時,看到牀上四角綁着的電線,還有打碎的檯燈,還有牀單上黃的白的全是褶皺。
“嘖嘖嘖,這現在的年輕人,口味真重。”
……
白少平換了一家離王炳學校近一點的賓館,住進去,洗了個澡,坐在牀上沉思着。
西樓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平哥,你去白天那個學校,調查到什麼沒有?”
“剛剛那個男的說的,你也聽到了,他叫王炳,四十二歲,退役前是一個出色的軍人,我想我在檔案裏,找到了他爲什麼眼裏沒有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