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那裏離申城市非常近。
“謝了,袁先生,我們這就去拜訪文聖前輩。”說完,白少平拉着西樓就想往外走。
“稍等!”袁明懿叫住了白少平,問道:“可否問你一個問題?”
白少平轉過身看向袁明懿,“請說。”
“師父的徒弟,我都認識,不知道你的朋友是我哪一位師兄師弟?”
白少平嘴角微揚,露出了懷念的神情。
“他呀,他是一個非常腹黑的人。”
說完,便和王炳、西樓一起離開了房間。
袁明懿在原地怔住了,喃喃道:“腹黑?師兄弟裏好像沒有這麼個人啊?難道是師父還有我不知道的私徒?”
……
錢塘省,臨安市。
如果在華夏的路上,隨便抓一個路人,問他,全華夏哪裏的風景最好?那麼至少有一半的人會回答臨安,俗話說,上有天堂,下有錢塘,錢塘省臨安市秀麗的景色,獨特的江南風韻,吸引了巨量的遊客前來。
其中臨安市外環區域的一條馬路邊,坐落着一個明顯江南風格的院子,大門口的牌匾上寫着淺綠色的四個大字——觀復山莊。
白少平擡頭看了看,沒想到文聖竟然住在這種大馬路邊上,真是大隱隱於市。
西樓有些驚歎的道:“哇,從外面看都知道這個院子好大呀!平哥,爲什麼文聖會住在這種地方呀?像你說的,不是會經常有人來拜訪,門檻都被踏破,煩都煩死了嗎?”
“小傻瓜,這可是文聖,他的住址,他想別人知道,別人就一定會知道,他不想別人知道,天下就沒幾個人能知道,就算你知道了,你也進不去。”
“有沒有這麼玄乎呀?”西樓好像還有些不太信,“那平哥你這個當了文聖徒弟的朋友是誰呀?”
白少平淡淡一笑,輕聲道:“其實我也沒想到,他竟然是文聖的徒弟,估計是類似毛仙娘和靈的關係,也是先驅委託文聖來幫忙教導。
他就是我們艾念閣唯一的邏輯類法相——明!也算我們的軍師吧,每次出任務,都是他在指揮,可就是嘴巴有些損。走吧,進去之後,一定要注意禮儀。”
白少平朝着大門走去,拿起門環,一重二輕的敲了敲。
過了許久,足足三四分鐘,都未見有人來開門。
西樓疑惑的問道:“平哥,不會那個文聖爺爺不在家吧?”
白少平眉頭漸漸皺起,“不可能,袁明懿告知這裏的地址之後,我們沒有耽誤時間,直接就過來了,約了人,自己卻不在家,文聖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白少平將見到袁明懿之後的事,每一句對話都仔細回憶了一番,甚至眼珠都開始快速抖動,這是催動了法相的表現。
片刻後,白少平眉頭才舒展開來,苦笑着對王炳道:“我知道爲什麼文聖的門叩不開了,還記得袁明懿當時說的不能有外人嗎?他說請我過去一敘,而不是我們,估計文聖是隻見我一人,兵,你帶着西樓在附近找個地方等我吧,我出來後通訊器聯繫。”
王炳應聲道:“好。”
說完便拉着西樓過馬路,找了個沒人的欄杆半坐半靠着,西樓想坐又不夠高,用幽怨的小眼神看了王炳一眼,直接蹲在了地上。
白少平無奈着笑笑,整理了一下衣領,深呼吸了一口,再次一重二輕的敲響了觀復山莊的門。
這次,不過十秒鐘左右,門便打開,裏面傳來一箇中年男士的聲音。
“請進,白少平先生。”
果然打開了!
白少平面帶微笑走了進去,門咔的一下,便關上了。
門裏迎接白少平的是一個非常紳士的中年男士,臉上掛着標準的商業微笑,在前面給白少平帶路。
白少平看了看這個院子,非常典型的江南院落,園林風格,像一幅黑白水墨畫,前院有一個大池塘,要先從池塘上的路走過去,經過一個亭子,才能達到後院。
白少平還發現眼前這個中年男士也很奇怪,走路的姿勢十分端正,但又不是像王炳那樣軍人般的挺拔,似乎有些僵硬,而且白少平還留意到,這個中年男子每一步的距離,竟然一模一樣,分毫不差!
心中想到了什麼,白少平手中出現一副眼鏡,帶上,推了推鼻樑,開啓了人體掃描熱成像功能,接着眼神一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又將眼鏡摘了下來。
中年男士帶着白少平來到了後院,一個屋子的門半掩着,中年男士微微躬身道:“請進吧,老爺在裏面等您。”
白少平點頭示意,表示感謝,便推開門,走了進去。
門內是一個巨大的黑色楠木長方書案,上面擺着筆墨紙硯,後面的太師椅上,坐着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穿着米白色的短衫,和青色的棉麻褲,身材微微有些發福,但不算太胖,正聚精會神的在書案上用毛筆寫着字。
白少平知道,這就是華夏的法相天花板,至靈者之一,文聖茶心!
茶心背後的牆壁上方,掛着一個胡桃木色的匾額,上面四個大字——和光同塵。
白少平看着匾額,深以爲然。
“晚輩白少平,見過文聖前輩。”
茶心沒有停下手中的毛筆,白少平也沒有擡起身子,而是一直躬身低頭。
“沒有那些虛禮,站直。”
語氣平靜且溫和,聲音飽滿且充滿磁性,似乎有着一股別樣的魔力,一出聲,就能將人的聽覺全部吸引過去,聽了不過短短八個字,耳朵卻十分舒適。.七
白少平站直了身體,茶心此時也停下了手中的毛筆,擡起了頭,似乎頗爲滿意自己剛剛的作品。
書案的紙上,寫着一首七言律詩,但白少平的角度是反向的,也沒細看。
茶心將毛筆放下,看向白少平,白少平也看向茶心。
兩人眼神接觸的一瞬間,白少平整個人都愣住了!
因爲他看到了一個極爲通透的眼神!彷彿眼神穿過了自己的身體,所有的一切都暴露在了眼前這個老者面前,甚至白少平都想要用手去捂住自己的臉和重要部位。
“過來喝茶。”茶心收回了目光,淡淡說了一句,走到旁邊的茶桌,拉了一張椅子緩緩坐下。
白少平心神放鬆下來,才發現自己的背後都已經冒出了微微的汗珠,一個眼神就讓自己如此失態,除了先驅以外,文聖應該是第一個。
鎮長聽了,頓時輕吁了一口氣,一衆鄉紳也都一個兩個心裏大石頭落地。當即,馬屁不要錢似的競相拍了過來。.七
“九叔不愧是九叔,就是厲害!”
“……”
“九叔就是咱們任家鎮的定海神針啊!”
“……”
“九叔不愧是茅山弟子,道法就是高超,我建議……”
一衆鄉紳拍馬屁的功夫,當真是超凡脫俗,一個兩個,張口就來,好像都不用過腦子。
“唉……”
九叔卻是微微嘆息。
“怎麼,九叔,難道這件事還有什麼隱患不成?”
鎮長見了,心裏一沉,連忙問道。
“是啊,九叔,這……該不會還有什麼變故吧?”
有留心九叔神色的鄉紳,也趕緊追問。
由不得他們不謹慎。
這事,終究是關係到他們的身家性命。
“各位誤會了,這件事解決的很是徹底,只是……貧道沒想到的是,那孽畜竟然屠戮了黃宅上百條性命。
貧道當面,卻無法拯救,當真是心中有愧。黃百萬父子,也是遭了這孽畜的毒手,貧道同樣是無法拯救。”
九叔嘆息一聲,面色沉重。
“諸位,這件事並不能怪我師兄的,人力終究有盡。那爲禍的孽畜,乃是一尊準邪神,這種級別的存在,實力單打獨鬥,甚至比我等修道還要強上一些。
從他們手中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