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亦行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難不成她和太平道有關聯?這麼小個姑娘,不會吧?”
白少平搖了搖頭,肯定的道:“不會,也許是機緣巧合習得,或者是其他方式。”
唐亦行微微嘆息道:“可惜暈過去了,下一場又是對上一個六段,這種重傷狀態,必輸,也沒機會再確認一下,她下場要贏了可就進複賽。”
白少平扶着下巴思索着什麼,似乎心中有些收穫,淡淡笑道:“不急,會知道的。演武會好像有提供住的地方,去休息一晚,明天看何莫兩家的較量。”
三人找到演武會提供的住宿場地,要了一個三人間,雖然簡陋了些,但好歹能將就一晚。
深夜。
白天人多嘈雜的演武會場地,此刻不見一個人影,顯得十分清冷。
越是白天熱鬧非凡的地方,休息或者打烊之後再去看,就越是有對比的反差。
白少平睡着正香,唐亦行打着呼嚕,突然,兩人感覺有人推了推自己。
紛紛睜開眼睛,發現是王炳,剛想張嘴說話,卻被王炳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王炳朝着窗外使了個眼色,白少平和唐亦行立刻會意,動作十分小心的挪到窗邊,三人借住窗簾的一絲縫隙,往外瞧去。
在演武會邊緣的一個小空地上,有兩個人影,相隔三四米,相對而立。
三人皆催動體相,看清了兩人的相貌後,白少平心中微驚,其中一人,是本次演武會的裁判長,也是桐子坳的蘇判官——蘇護!
另外一個,也是一名和蘇護差不多年紀的中年男子,眼角有一顆痣,顯得有些放蕩不羈。
白少平心中疑惑,這什麼人?竟然讓蘇護半夜偷偷面見?
唐亦行深吸一口氣,小聲道:“臥槽啊……震驚!桐子坳蘇判官半夜幽會某神祕男子!”
白少平想了想,微微皺眉,悄聲道:“我覺得,我們現在最好的選擇是繼續回牀睡覺。”
唐亦行和王炳認同的點了點頭,三人皆回到了牀上。
十幾秒後。
唐亦行猛地一下從牀上坐了起來,對着王炳的牀小聲埋怨道:“哎呀,兵!都怪你,把我們叫醒幹嘛,我們不知道就算了,尼瑪,這都看到了哪裏還能睡着?平,別裝了,我就不信你能睡着。”
王炳無所謂的道:“我能睡着。”
白少平也坐了起來,苦笑道:“算了算了,既然都醒了,就看看怎麼回事吧。”
三人又摸到窗邊,透過窗簾,白少平看到蘇護和那男子似乎正在交談,但距離太遠,聽不清說什麼。
白少平可不甘心大半夜起來就看個啞劇,對王炳問道:“兵,你能摸近點聽到他們說什麼嗎?”
要知道,那可是蘇護,玄相“知合”,催動範圍內,一切都可感知,即便是王炳,白少平也不敢確定他能在不被察覺的情況下潛伏過去。
王炳沉思片刻後,道:“如果他不催動玄相,或許可以試試。”
白少平慎重的道:“別勉強,慢慢摸過去,這不是我們一定要了解的事。”.七
王炳微微點頭,沉聲道:“知道。”
說完,王炳便離開了房間,往旁邊密林深處匿去,大概過了一分鐘,通訊器裏響起王炳極細的聲音:“不行,再近就會被發現了,這裏距離還是太遠。”
白少平本想放棄,讓王炳回來,但突然想到了什麼,通訊器裏喊了喊:“日,你在嗎?”
結果回答的是秀才機械式的聲音:“三七他已經睡咯,啥子事?”
“秀才,日那裏有沒有一些可以增加聽覺範圍的設備?”
“有的,已經放入傳輸站裏,催動量子手環便可提取。”
白少平心中一喜,王炳立刻將設備啓動,是一個類似助聽器的東西,貼在耳朵後面,然後將功率調到了最大,雖然有些雜音,但已經勉強可以聽清,王炳將聲音共享給屋內的白少平和唐亦行。
蘇護的聲音傳來,有些嚴肅:“怎麼約這裏?不約遠一點?要是被其他人看到,不太好。”
“白天催動了太久,晚上總要休息下,況且對你也無用。”
聽到不準備催動知合,白少平反而心中一鬆,這代表王炳被發現的風險大大降低。
但聽到知合對男子無用,白少平心中滿是疑惑,蘇護可是八段,這男子究竟是誰?
神祕男子攤了攤手,道:“也是,況且這裏怕是也沒有能夠偷聽我們談話的人。”
蘇護語氣很正經,問道:“說吧,什麼事?”
神祕男子淺笑道:“還能什麼事,看了一天,便知道沒一個是我對手,好不容易等到桐子坳協辦演武會,自然是想和你討教討教。”
蘇護沉聲道:“你已經連續三屆奪冠,似乎不需要再證明什麼。”
白少平三人聽到這裏,意識到了這個神祕男子是誰。
那就是蟬聯三年演武會冠軍,有着華夏第一散脩名號的江一塵。
江一塵搖了搖頭,緩緩道:“我纔不是想要證明什麼,只是你成名太早,我悟道太遲,未曾一戰,覺得有些遺憾而已,薛讓也一樣,但他已經墮落,我對他沒了興趣。”
蘇護望了望周邊,低聲道:“要怎麼戰?這裏動起手來動靜太大,會驚動很多人。”
江一塵催動體相,迅速在地上用腳尖劃了一個直徑一米多不到兩米的圈。
觀看的白少平和唐亦行心中一驚,好快的速度!
這第一散修,名不虛傳呀……
蘇護見到這個圈,沉默了一會,問道:“定步推手?”
雖然看不清蘇護的表情,但是白少平從問話的語氣判斷,蘇護應該是來了興趣。
推手,也叫打手,揉手,是太極拳中的一種雙人對抗練習,也是一種檢驗拳架的方法,分爲活步推手和定步推手。
活步推手,兩人腳步自由,訓練整個肢體靈活度。
定步推手,是兩人站定不許動,以手搏手,考驗發力和底盤穩定度,誰腳下先動,便算誰輸。
江一塵輕笑一聲,反問道:“如何?”
蘇護率先走進圈內,語氣堅決的道:“聽聞你自創的逍遙散手,粘打沾身,出神入化,倒真想見識一下。”
見蘇護應戰,江一塵也走進了圈內,笑道:“三腳貓的功夫,估計入不了蘇判官的法眼,請賜教!”
說完,腳下兩腳站定,激起一陣塵土,右腳在前,左腳在後,伸出右手。
“請!”
蘇護也展開一樣的架勢,同樣伸出右手。
兩人手背貼着手背,隨時準備開始!
鎮長聽了,頓時輕吁了一口氣,一衆鄉紳也都一個兩個心裏大石頭落地。當即,馬屁不要錢似的競相拍了過來。.七
“九叔不愧是九叔,就是厲害!”
“……”
“九叔就是咱們任家鎮的定海神針啊!”
“……”
“九叔不愧是茅山弟子,道法就是高超,我建議……”
一衆鄉紳拍馬屁的功夫,當真是超凡脫俗,一個兩個,張口就來,好像都不用過腦子。
“唉……”
九叔卻是微微嘆息。
“怎麼,九叔,難道這件事還有什麼隱患不成?”
鎮長見了,心裏一沉,連忙問道。
“是啊,九叔,這……該不會還有什麼變故吧?”
有留心九叔神色的鄉紳,也趕緊追問。
由不得他們不謹慎。
這事,終究是關係到他們的身家性命。
“各位誤會了,這件事解決的很是徹底,只是……貧道沒想到的是,那孽畜竟然屠戮了黃宅上百條性命。
貧道當面,卻無法拯救,當真是心中有愧。黃百萬父子,也是遭了這孽畜的毒手,貧道同樣是無法拯救。”
九叔嘆息一聲,面色沉重。
“諸位,這件事並不能怪我師兄的,人力終究有盡。那爲禍的孽畜,乃是一尊準邪神,這種級別的存在,實力單打獨鬥,甚至比我等修道還要強上一些。
從他們手中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