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愣了愣,眼神飄忽不定,往關着的房門那邊看了眼。

    王叔頓時明白過來,“王妃和王爺在裏面嗎?”

    “嗯。”

    青禾點了點頭,王叔立即喜笑顏開,“好,青禾姑娘去休息吧,有王爺在,王妃不會有事情的。”

    王叔忙說了句,之後哼着曲兒離開。

    青禾一陣無語。

    這時候的房間裏,夏寒邪與溫雪對視,她眼睛瞪得大大的,在仔細分辨這人。

    夏寒邪雙手抓着她肩膀,爲了防止她隨時可能摔倒的身子。

    過了好半天,夏寒邪無奈地嘆了口氣,“王妃的酒量真不怎麼樣。”

    “怎麼會?我酒量是很好的!”

    溫雪有些氣鼓鼓的說了句,“現在是因爲不適應這個身體。”

    說着,她終於直起腰來,目光迷離的落在夏寒邪臉上。

    溫雪伸出手來,挑起他的下巴,湊近了幾分仔細觀察。

    “王爺,你臉上都沒有毛孔的嗎?看起來真光滑。”

    嬌滴滴的軟軟糯糯的聲音傳來,夏寒邪臉很不自然的紅了紅。

    溫雪似乎發現新大陸一樣,立即笑開了,“王爺臉紅了呢,比腮紅好看多了。”

    “溫雪!”

    夏寒邪帶着慍怒的聲音傳來,溫雪並不懼怕,反而是更加湊近了幾分。

    夏寒邪垂眸就能看到她的鼻子,細細的絨毛在燈光下看得並不真切。

    他喉結滾動,突然抓着溫雪的小手,被抓住的溫雪頓時不幹了。

    溫雪直接動手,夏寒邪似乎早有防備,輪椅很快退開。

    溫雪皺眉瞧着他,夏寒邪嘴角揚起好看的笑來,眼底卻是實實在在的驚愕。

    他知道溫雪進步神速,但完全沒想到她已經到達這個地步,這女人似乎總在給他驚喜。

    “王妃這是要謀殺親夫?”

    “謀殺你怎麼了?你不也謀殺過我嗎?”

    溫雪沒好氣地說了句,平日裏不說的話,在這酒後順嘴就說出來了。

    夏寒邪愣了愣,眸光幽深了幾分。

    溫雪以爲他是不想承認,接着說了句,“我告訴你,你別不承認,如果不是你默認,夏昭逸那小子怎麼敢搞小動作。”

    溫雪一副氣鼓鼓的樣子,要找他秋後算賬。

    當時夏昭逸確實提了要讓溫雪神不知鬼不覺地死在新婚當日,但被夏寒邪拒絕。

    以夏寒邪對夏昭逸的瞭解,當然也猜到了他不會真聽話。

    所以,溫雪所說的指控,不無道理。

    夏寒邪無奈地笑了笑,他怎麼能想到原來溫家三小姐竟是這樣的性子?

    “王妃想怎樣謀殺親夫?本王成全你。”

    夏寒邪半天也只說了這麼句話,讓溫雪整個人都愣住。

    她擰眉思考好久,纔不緊不慢道,“算了算了,本妃不和你一般見識。”

    這件事她雖一直放在心裏頭,但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

    夏寒邪這樣的人,娶了原主,還真是娶了個累贅。

    溫雪哼哼了聲,回到牀上躺下。

    夏寒邪驅動輪椅過去,到了牀邊後,發現溫雪已經把中褲也脫了,她手在牀上到處摸索,想找自己的睡衣。

    “去哪兒了?”

    軟軟的聲音帶着幾分煩悶。

    夏寒邪看到不遠處的破布一樣的東西,伸手拿了遞給她,溫雪臉上立即漾開笑來。

    她似乎並沒有發現房間多了個人有何不妥,直接把身上最後一層屏障脫下,套上自己的睡衣。

    夏寒邪在她手擱在肚兜上時,臉就已經別到一旁,看着蚊帳。

    直到溫雪縮進絲綢薄被裏,他纔看向她。

    不過片刻的功夫,溫雪已經熟睡過去。

    夏寒邪若有所思的看着這張臉,又看了看她擱在外面的手。

    夏寒邪拿了她的手擱在被子裏,之後便驅動輪椅退開了些。

    夏寒邪打算離開,輪椅纔剛動,溫雪的手爪子就抓出來了。

    他回過頭時發現溫雪正一臉迷茫地看着他。

    “怎麼了?”

    溫雪眨巴着眼睛,看起來是清醒的,但實際上沒什麼腦子。

    “王爺……”

    她軟軟的喊了句。

    夏寒邪心一下就塌了一大半,目光陡然幽深。

    “嗯,我在。”

    “你不睡覺去哪裏?”

    溫雪問了句,很是自然。

    “嗯?”

    夏寒邪覺得自己明白了她的意思,但又擔心自己誤解了什麼。

    他目光落在她身上,嘴角揚了揚,“王妃是何意?”

    “你不睡覺要去哪裏?天都黑了。”

    溫雪又重複了句,眼睛像是無辜的小麋鹿,盯得人心裏頭發毛。

    夏寒邪哼笑了聲,“本王是要去睡覺,王妃的意思是,讓我和你一起睡嗎?”

    “嗯?夫妻不應該一起睡嗎?”

    溫雪反問了句。

    皺眉的模樣天真單純無辜至極,夏寒邪瞳孔猛的一縮,“王妃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溫雪打了個哈欠,鬆了手,自己縮進被子裏,嘟囔了句,“王爺真囉嗦,不想睡覺你就去玩兒吧。我要睡了。”

    “睡,那王妃往裏面去一點。”

    溫雪直接一個翻身,杯子被壓在她身體下面,露出她光潔的雙腿和胳膊,睡裙只勉強蓋住身上關鍵位置。

    夏寒邪擱在輪椅上的手猛地僵硬下來,目光陡然幽深。

    牀上對這些一無所知的女人已經熟睡,均勻的呼吸傳來。

    夏寒邪深吸口氣,強壓下心裏頭的火苗,然後驅動輪椅過去,給她蓋好被子。

    夏寒邪終歸沒留下來睡覺,幫溫雪蓋好被子後就讓青禾過來照顧。

    他自己也讓影打了桶冷水,泡了個澡。

    影滿心疑惑,想着現在雖是夏天,但這大晚上的,也沒到熱到需要泡冷水澡的地步吧。

    溫雪一覺到大天亮,醒過來的時候腦仁還是疼的。

    她深吸口氣,還未清醒過來,一段昨晚的記憶就都跑到腦海裏來。

    溫雪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僵在牀上,臉色通紅,想着自己昨晚挑起夏寒邪下巴的畫面。

    想起自己所謂夫妻要一起睡的虎狼之詞,又想起夏寒邪的眼神。

    天吶!

    溫雪有種想立馬遁地而逃的迫切需求,現在收拾東西走還來得及嗎?

    嗚嗚嗚……

    溫雪: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有人相信嗎?

    溫雪內心在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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